“曹姐啊,有什么问题吗?”
见到曹文娟那奇怪的眼神,段浪同样满是奇怪地问道。他对曹文娟的印象的确是不错的,这个女人,性格温和,敢于担当,较之于任莎莎,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段浪觉得,叫曹护士,两个人之间,多少显得有些生疏,不如索性叫曹姐,反正曹文娟也要比他大不少。“没问题,没问题,”曹文娟闻言,疑惑之色,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前所未有的欣喜。这些年来,无论是比她年纪小的同事还是患者,叫她曹姐的,可都不在少数,但是,却从未有谁叫“曹姐”有段浪叫“曹姐”,让曹文娟觉得顺耳,“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曹文娟在跟段浪和赵宇琳两个人告辞,离开病房时,任莎莎和朱贵阳两个人,已经来到了锦江区人民医院停车场,任莎莎整个人,现在都快气炸了,一时半会儿,可完全忘记了,自己竟然患了肝癌这么一件恐怖的事情。“气死人了,简直是气死人了,这个段浪算个什么东西,他之前一定是误打误撞,恰巧说中了我的病情的,亏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一名神医,还跟他下跪,寄希望于他,希望他能够治好我的肝癌,现在想想,这是多么天真的事情……”任莎莎无比懊恼地说道,说着说着,她就瞬间想到了自己的肝癌,泪水就再次哗啦啦地流淌了出来。“莎莎,你现在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对于他们来讲,最为主要的,还是先想想究竟该怎么治疗你的病……”朱贵阳这个时候,早已经冷静了下来,劝说道。“治疗?”
一提及这个词汇,任莎莎的神色,瞬间就暗淡了不少。那可是肝癌啊,饶是在早期,治愈的可能性,都是微乎其微的,更何况,现在已经处于晚期?肝脏没有痛感神经,所以,在肝癌早期,人是根本感觉不到异样的,一旦能够感觉到异样,基本上都已经是晚期了。任莎莎的肝癌,虽然已经处于晚期,但是,却还是中晚期,所以,任莎莎现在还没感觉到,若不是段浪指出来,她再半信半疑地跑到医院做检查的话,任莎莎现在,对于自己的病情,一定还是一无所知。“莎莎,你不用太担心,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我相信,我们一定有办法治愈的,”朱贵阳见到任莎莎那神色暗淡的样子,宽慰道。“贵阳,我的肝癌,真,真能治愈吗?”
任莎莎见到朱贵阳那肯定的样子,满是期许,问道。“一定能的,”朱贵阳肯定地说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任莎莎完全慌了神,整个人也十分没有主意,问道。“你先别急,容我想想,”朱贵阳仔细思索了几秒钟,猛的一拍大腿,说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舅舅熊云彪是黔州人民医院神经外科主任,多年来,一直研究癌细胞工作,见多识广,我想,他一定有办法的,你先不要着急,我这就给我舅舅打电话……”“你快打,你快打……”任莎莎一听,也才猛然想到了事情的关键,赶紧满是期许地说道。朱贵阳的舅舅熊云彪,那可是全国,乃至全世界最为顶尖的神经外科专家啊,对于癌细胞的研究,已经长达数十年之久,这些年接触的癌症病人,的确不在少数,而且,也有不少康复的案例。一想到这里,原本有些丧气的任莎莎,不免又坚定了几分。“贵阳啊,今天怎么想起给舅舅我打电话了?”
熊云彪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熊云彪那淡淡的声音,充满了奇怪,直接从电话里传了过来,问道。“舅舅,”朱贵阳突然听到熊云彪的声音,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一想到自己老婆患了肝癌,整个人的声音,就变得有些哽咽了起来。“怎么?”
熊云彪一听到朱贵阳这哽咽的声音,瞬间感觉到了一丝不妙,眉心一沉,问道,“贵阳,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是不是你母亲出了什么事?”
“不是我母亲,而是,而是……”朱贵阳深吸了一口凉气,才说道,“莎莎她检查出患了肝癌。”
“什么?”
熊云彪一听,整个人的声音,不免都是一颤,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肝癌啊!熊云彪跟癌细胞打交道多年,自然知晓肝癌的恐怖。肝癌一旦确诊,基本上就是晚期了。也就是说,熊云彪在听到这个答案时,病魔基本上已经给任莎莎宣判了死刑。“刚刚……”朱贵阳说道,“舅舅,你是这方面的权威,数十年来,一直跟癌细胞打交道,你可一定要救救莎莎啊。”
“贵阳,不是我不想救莎莎,而是肝癌一旦确诊,即便是神仙,也是根本不可能起死回生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保守治疗的方式,延缓莎莎的寿命,但是,这种延缓,也是有时间期限的……”熊云彪一针见血地说道。“多久?”
朱贵阳问。“一般都是一两个月,最多不超过四个月……”熊云彪说道,“所以,你最近还是多抽一点儿时间出来,陪莎莎好好度过她人生最后一段时光吧。”
“什么?”
朱贵阳一听,整个人的心都凉了,泪水更是大滴大滴地落下,一个大男人,在这个时候哭泣的像是一个孩子。“贵阳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深表痛惜,但是,你也清楚,现在的医疗技术虽然很发达,但是对于许多领域,却还是无能为力……”熊云彪声音有些哽咽,宽慰道。“舅舅,真,真没其它办法了吗?”
朱贵阳声音颤抖着问道。“你是我外甥,莎莎是我外甥媳妇,若是还有其它办法,我怎么会藏着掖着?”
熊云彪哭笑不得地说道,“不过……”正在说话的熊云彪,脑子里,猛然地想到了一件事情。“不过什么?”
朱贵阳哪儿听不出熊云彪话语中的异样,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