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骑兵们离开之后,军官们纷纷请战。塔桑·安纳转头对着自己的军队说道。
“你们知道我们要去做什么吗?”士兵们高呼“把美国人推下海!”
。
“好!有志气!但是美国佬来到我们的土地上占领了我们的家园,夺走了我们的粮食,糟蹋了我们的女人。 更可恨的是还有人替这群无耻的侵略者带路,我们要夺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塔桑·安纳略作停顿,随即又喊道。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抢钱、抢粮、抢女人!”
“好!该我们表演了,出发!”
韦拉克鲁斯外围,如狼似虎的墨西哥军轻易突破了美军的防线。由于通讯中断导致整个美军的指挥系统混乱,所谓的防御形同虚设。 而在庄园内的温菲尔德根本联系不上自己的部队,只能在塔桑·安纳的庄园里摔那些精美的瓷器。 “报告!约翰准将请求增援!”
“报告!达奇上校请求增援!”
“报告!托马斯上校已经投降,喀尔堡垒陷落...” .... 一时间到处都是墨西哥军消息,美军已经陷入到完全的被动之中。比起这个更可怕的是指挥部的传令兵大量失踪,温菲尔德根本没法指挥自己的部队。 按墨西哥这样的推进速度,一天之后他就得游回美国去了。 此时温菲尔德邀请的那些“年轻俊杰”们中大多数都在争相登船,准备逃离这片“荣誉之地”。 当然也有人试图为了荣誉而战,结果自然是被淹没在墨西哥军的人海战术之下。 反观格兰特在发现墨西哥军数量远超想象之后,第一时间选择了撤退,并且接管了一个没有军官的营,依托优势地形成功地阻挡了一支墨西哥军的前进。 然而格兰特的努力对于全局来说帮助不大,并且由于缺乏友军的协助,他的阵地很快就变成了一座孤岛,被墨西哥人淹没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实际上由于有了骑兵的榜样,再加上抢劫的诱惑,此时的墨西哥军士气爆炸。 而塔桑·安纳又是拿破仑的忠实信徒,再加上和奥地利军官们的长期交流,他觉得将大炮贴在敌人脸上输出才是正义。 其实奥地利的军事观察员们和塔桑·安纳所谓的交流,更像是在酒桌上的戏言。 但是后者显然当真了,不过由于其在墨西哥军中的强大威望和影响力,此时倒是将这个玩笑变成了现实。 由于长途的急行军,塔桑·安纳缺乏重炮,但哪怕是三磅炮,在几十米内的直射也是异常恐怖的。 本来就士气不高的美军,被贴脸射击之后崩得更厉害了。而在战败时美军也显得十分缺乏经验,他们没有选择投降,而是选择了四散奔逃,这就给了对方继续杀戮的借口。 其实此时的西方战争只要一方投降,另一方很少继续杀戮的,就算是法革时期的雅各宾派对付王党也需要象征性的审判才能处刑。 虽说此时的北美是一片蛮荒之地,但是最起码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尤其是对于塔桑·安纳这种一心想做北美拿破仑的人来说,荣誉甚至大过他的生命。 不过美军选择了逃跑,这不可谓不是一步臭棋,因为墨西哥军最擅长的就是追击叛军,也就是所谓的“撵兔子”。 见到溃逃的美军,墨西哥军犹如闻到了血腥味的猎犬一样疯狂。为了能更好地欣赏自己的胜利塔桑·安纳决定亲临前线,这更是鼓舞了墨西哥军的士气。 战斗几乎呈现一边倒的局势,美军节节败退。 而此时温菲尔德这位老将军也和一群年轻的军官们争抢着回国的航船,港口内争吵、咒骂之声不绝于耳,不时还有枪声和落水声传来。 那些平日对温菲尔德毕恭毕敬的年轻绅士们,此时都恨不得将这个“老帮菜”一脚踢下栈桥。 拥挤的人群、混乱的秩序,像极了后世春运时的场面。 他们来的时候有多风光,逃跑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尤其是那些精神美国人的下场更加凄惨,哪怕是逃上了船也会被美国大兵们丢进海里,码头上到处都是哭泣的妇女。 城内的秩序同样糟糕,有些美国大兵趁着混乱闯入当地平民的家中掠夺财物、尽情施暴、残杀无辜者,到处一片末日般的景象。 这个时候塔桑·安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赢得好像不够体面,应该像拿破仑那样正面组织会战才算是真正的胜利。 于是乎他便命令停止攻击,并派出了使者邀请美军“正面约架”。 当墨西哥军的使者到达温菲尔德面前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军将给汝等三天时间,汝等可重整旗鼓整军备战,亦可缴械投降,远遁回国亦可....” 墨西哥军的使者宣读完毕便扬长而去,留下一群美军军官在风中凌乱。 没错,墨西哥军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选择了停战。这对于美军和温菲尔德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三天时间足够他们重整旗鼓了,也足够他们将大多数军官和有背景的士官撤回美国了。 不过作为一位名将温菲尔德自然不可能会选择后者,他选择了用两天时间重整队伍并且在第三日拂晓时分发起突袭。 没有任何准备的墨西哥军还在洗衣做饭,塔桑·安纳本人甚至还没起床,结果就是一场大败将之前占领的阵地又都还给了美军。 温菲尔德和塔桑·安纳再次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被迫后撤的后者只能大骂“美国人不讲武德!”
与此同时美军格兰德河军营,扎卡里·泰勒再也压不住军中瘟疫蔓延的消息了。 大量的患了黄热病的士兵由于得不到及时的照顾,在几天或者是十几天内就成为了一具尸体。 黄热病的可怕之处就在于超高的感染效率和恐怖的致死率。 历史上1762年英军侵略古巴,结果一万五千名士兵中八千人死于黄热病,1793年美国费城(当时美国最大的城市)五分之一的人口死于黄热病。 1800年有人将黄热病带到了西班牙南部,根据统计至少有六万人死于该疾病,而实际人数可能是这个数字的两到三倍。 1843年巴拿马一个小镇爆发黄热病,在一个月内720名居民中有430人死亡。 大量的美军尸体得不到及时的掩埋,虽然没有变成僵尸,但是却产生了新的瘟疫,格兰德河军营此时就像一个炼蛊壶。 十九世纪的卫生条件和健康概念都无法阻止这类疾病的蔓延,有的医生还在为士兵放血,结果自己突然开始口鼻窜血,最终倒在血泊之中。 由于黄热病会破坏人体的凝血功能,同时伴随着高热抽搐,所以发病者死相往往极为凄惨。 再加上发病者在发病之前往往会眼睛充血,或者是在眼耳口鼻等感觉器官有鲜血溢出,当然也会有血尿、便血之类的先兆。 所以这种恐怖且诡异的疾病,给美军士兵们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