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拉港内,英国水兵欢天喜地地祸害着当地原住民,反正他们本就属于其他舰队的编制自然不用担心什么后果与责任。
汉弗莱·森豪斯中将旗下有六艘战列舰,其他舰只十余艘,水兵近两千人。而且前面捷报频传,他并不觉得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作为一名优秀的将领,他还是决定将哨探放出城外三公里并两小时更换一次。 同时他并没有命令让所有的军舰全部进港休息,而是采取轮休制度,始终保持一半人有战斗力的状态。 但是一连几天无事发生,且岸上的日子过得确实逍遥自在,而在海上漂泊真的很无趣,这么多天连南明军队的一根毛都没见过。 另一方面据说休·高夫的部队已经打到对方的都城,说不定现在正由皇帝的妃子服侍着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呢。 一来二去之下,英军舰队官兵便渐渐放松了警惕,交接也不再那么准时,擅离职守的事情便时有发生。 这一天海上刮起了风暴,于是乎本该出海的军舰便没有出航,而是全窝在了麻拉港中。 不过说来也怪,明明看起来将会有一场大风暴降临,但是却没持续多久,只是带来了一场大雨而已。 但即便如此海上的风浪也不可忽视,毕竟没有船员愿意享受继续在海面颠簸的待遇。 身为舰队司令的汉弗莱·森豪斯也不想强令麾下士兵以至于影响到军心士气。 毕竟这一次加里曼丹之行对于大部分旗下的海军官兵来说什么都没得到,而且他的这支舰队事实上由三部分组成,管理起来也确实麻烦,他便索性不管了,继续沉浸在当地女人的温柔乡里。 然而好多人都在等这场雨,因为这场雨将会下上一到两个月的时间,休·高夫的围城计划注定失败,而这也是反攻的号角。 大雨倾盆而落,整个世界像是被雨幕所笼罩一般,外面的哨兵根本睁不开眼睛。 新兵格兰杰蹲在一颗大树下自怨自艾地骂着。 “真该死,这群可恶的苏格兰佬!他们真该下地狱。”实际上在军队中新兵受欺负是家常便饭,这样的雨夜里老兵们躲在温暖干燥的房间内和当地的美女做着快乐的游戏,而他却不得不蹲在树洞里避雨。 格兰杰越想越气便想要回到营房和那些该死的家伙理论一番,他刚刚离开藏身地在路上没有走几步就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巴,紧接着一把匕首便要划过他的脖子。 只是身后的人远没有格兰杰强壮,再加上到处都是雨水导致手滑,被他挣脱开来。 “快来人!敌袭!敌袭!”
格兰杰大吼着,这里距离营房已经不足两百米,但是雨声太大导致他的声音被掩盖了。 这时一支长矛刺穿了他的胸膛,对方的力气非常大,直接将挂在长矛上的格兰杰举了起来。 格兰杰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他觉得脑袋空空的,有些不可思议。 除了身体的感觉,那些袭击者从哪里来的也让他感觉很费解,既不像是从城门那边攻过来的,也不像是从海上潜过来的,再说这么大的雨,再加上风暴,哪怕是条鱼也晕了。 不过现在那些事情都与格兰杰无关了,生命在他身上飞速流逝,随即意识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同一时间,有一个原住民女子惊慌地从酒窖逃了上来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不过这并没有引起喝得酩酊大醉的水手们的警觉。 “这东方女人也怕老鼠啊!哈哈!”
“哈哈!”
水手们放声大笑,不过二副理查·佩斯提醒道。 “小伙子们,还是派个人去看看,科里恩刚才和那女人下去这么久没上来,可真给苏格兰人丢脸!哈哈!”
“哈哈!”
实际上这些水手还是很讨厌老鼠的,能消灭自然是要尽早消灭才是。 于是乎便有两个运气不好的家伙,抽到了去带回醉鬼科里恩和消灭老鼠的活计。 两人刚下去就闻到了一股尿骚味,那是从里面的房间传出来。醉酒之后,将污秽排在裤裆里的情况时有发生,这对他们来说也见怪不怪了。 两人继续向前走着,前面的人突然滑倒了,地上都是黏滑的液体,抹在手上说不出的恶心。 “该死,我摸到屎了!”
然后他们发现地上趴着个人,想必是科里恩了。前面的人叫了两声“科里恩!科里恩!太阳升起来了!”
不过对方没有反应,他便点燃了一旁的马灯。 通过微弱的灯光他才看清,科里恩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刚才摔倒的同伴手上全是鲜血,就在他和后面那人对视着准备大叫出声的时候,口中突然穿出一支长矛。 长矛从他的脑后刺入,口中穿出,整个人抽搐着倒地,后面的人吓傻了想要转身逃跑,可刚一回头脖子就被什么东西套住了,随即被拉上空中。 很快这二人也变成了散发着臭味的尸体,地窖的地面被掀开,不断有三千营的士兵从里面钻出。决战的时刻到了..... “新京”城外,休·高夫站在一处小山坡上向城内观瞧,他不禁感慨道,“这哪里是什么首都,完全是一座军事要塞。”
这座城里的建筑居然几乎都是用砖石垒成的,几百发康格里夫火箭弹打过去,里面的人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完全不为所动。 同时休·高夫也注意到了头顶上连片的乌云,他不想让自己的胜利有任何不确定性。于是乎这位将军做了一个让人惊讶的决定——“撤退”。 手下的军官都十分不解,毕竟看起来这胜利就在眼前了,对方已经缩在城内不敢出来了,只要继续... “那些野蛮人不值得让我继续牺牲大英帝国的优秀将士,我们这一次威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继续谈判了....” 暴雨掩盖住了厮杀的声音,南明的士兵不断从地道中涌出,汉弗莱·森豪斯中将的副官破门而入。 “中将阁下,我们必须离开。”
“怎么了先生?”
起初汉弗莱·森豪斯还能抱着妓女心平气和地说话,但当他看清自己的副官,那个年轻英俊的威尔士小伙子已经被血水浸透了的海军制服时便无法淡定了。
“敌袭,到处都是东方人,我们被包围了...” 汉弗莱·森豪斯撩起窗帘,一道闪电霹下,在雷光的映衬下画面时断时续,玻璃窗外到处是血腥的搏斗的场面,以及从那些废弃民居中不断涌出的南明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