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油，倒是有些油的香味，但色泽却不怎么好，深澄色，还带了一股异味。“竹，这是成了吗？”

李氏看着那一盆深澄色的油，闻着油香味，感觉这几天的苦累都是值得的。“娘，这次的不行。”

方竹轻轻摇头，她虽然前世没有舍得买过茶籽油，但也知道这个颜色不对。“啊？”

李氏瞪大了眼睛，不行？这是什么意思？“娘，这些都倒那边菜地去吧，能肥地，明年种菜更能收成。”

方竹没有迟疑，将那些渣渣与油一起都往那边搬去。李氏感觉心都被剜了一块，但她不懂这些，见方竹搬的吃力，只好连忙过去帮忙。方竹的肚子已经渐渐显怀了，她怕她会不小心碰着伤着了。中午饭的时候，李氏吃得很少，她还在心疼那些油呢。“娘，之前弄的那些茶籽都是最差的那种，就是拿来练手的，毕竟是第一次弄。”

方竹开解她，然后又看向灵儿：“灵儿，你把笔记总结一下，我们一起查找问题，争取下一次能做到更好。”

“不然啊，你奶奶都要心疼死了。”

李氏被她气笑，嗔道：“那么多油，娘不相信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有啊，但这些是我们自己要吃的东西，肯定要弄到最好。”

既然做了，那就尽量做得更好。她空间里还有很多茶籽，不怕浪费。如果今年做不出来，大不了明年又往其余的地方去找找，还有没有茶籽园便是。“罢了，娘也不懂，就陪着你胡来吧。”

李氏也不懂那些好坏，既然方竹那样说了，她只好妥协。“……”方竹很想解释说自己不是胡来，但最后也没有解释。她还能说什么？饭后，婆孙三人又开始新一轮的工行，灵儿仍然做笔记，对比着与上一次的不同。方丈竹与李氏两人工作。第五天，一股浓郁的香味便在山顶上缭绕了。“哇，好香！”

灵儿惊喜地叫道：“娘，奶奶，是不是比上次要香多了？”

“对，香多了。”

李氏笑眯了眼，随后又小心谨慎地看着方竹。这么香的油，可别最后又被倒了，那她可要几天吃不下饭了。方竹的脸上也满是笑容，这次的香味，比起上次更纯得多。将油过滤出来后，这次她没有再急着去评判了，而是先放一边去冷却两天。这两天，李氏一颗心都揪了起来，更多的时候都是守在油边，似乎是怕自己一个转眼，方竹又把油倒了一般。方竹看得哭笑不得，但却没有说什么。她只是想起来了，前世在乡下的时候，刚压炸出来的花生油，色泽也是偏深色得多，总要先放两天，等沉淀后会更好。她与灵儿两人就着笔记比对着，她自己又将脑海里的步骤仔细比对，发现差不离了。放下笔记，她走向茶油那里。“竹，竹，你怎么来了？”

看到她来，李氏像护食的母鸡一样护在油前，紧张地看着她。“娘，我就是想看看，不然下一批没法开展啊。”

方竹好笑地看着她的动作。李氏给她的印象，那是只要她说了，她就必然会听，会照做的那种，将她宠得无法无天的那种。但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在某些事情上，她也被抛向一边了。“当真？”

李氏打量着她的脸色，见她眼底都是笑意的时候，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竹，娘就是觉得，这些油这么香，肯定能吃的。”

方竹笑笑，招呼灵儿来一起研究油的色泽。经过两天的沉淀，油已经退去了深澄，变成黄色，带了些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