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而己。张居正郁郁回到府中，游七踮着脚在门口打量，见他下轿，快步奔了过来。张居正本以为是家里人见自己久久不归心焦，不以为意，然而游七却禀道：“老爷，张侍郎前来拜见，在书房久候了。”
张居正一愣：“哪位张侍郎？”
游七道：“吏部张侍郎。”
张居正心想：“张四维？他来找我做什么？”
张四维甚是干练，为人又较为温和，在高拱与张居正有争执的时候，常能有调和周旋之能，张居正对他印象不错。但张四维毕竟是高拱亲信的人，与他素无私下来往。游七跟了他多年，对这些亲疏远近了若指掌，他将张四维领去书房，而不是在张居正素日会见外客的厅堂，必定是张四维不想被其他官员看到。张居正匆匆赶去，见张四维正在书房中枯坐，他即没有动案上的茶，也没有看张居正的那些藏书字画，眉头紧皱。见张居正进来，他似是松了口气，草草行了个礼便开门见山道：“高阁部今日召集门下亲近言官，商议‘司礼监同受顾命’一事。”
张居正屏住呼吸，端详他许久，心里转过无数念头，即有“这几年整顿浮言的成绩怕是要付诸东流”，又有“张四维今日来告我此事，用意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