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到底是谁,你和冯保有什么深仇,你的底细,经不经得起冯保翻底地查;第二,到了诏狱之中,十八般酷刑之下,你熬不熬得住嘴?”
王大臣微笑道:“我也只有一个问题,诸位是不是想好了做这桩事!”
张诚淡淡地道:“这件事不用我师傅和陈爷爷沾手,我来做就是。”
王大臣皱眉道:“你?”
张诚道:“皇帝在正月里会有数次携潞王去奉天殿祭祖,潞王虽小,也是京里除了皇帝以外唯一的皇室子弟,平日或许不会出来,大事的时候还是要到场的。我虽然身在囹圄,但给你操办这件事却不难。陈爷爷和我师傅要做的事是在东厂和锦衣卫里面将风声传出,不让冯保捂住事件——但那都是往后的事了,事前他们完全不必沾手,能减少事情外泄的风险。”
方才张宏和陈洪都还在心里谋算着这件事做来划不划算,毕竟风险实在太大,这时一听张诚所言,恨不得将他搂进怀里哭一场,这般体贴的子侄简直是哪辈子修来?王大臣神色愈发郑重了:“这位公公说的是,这公公……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我?”
张诚沉默了一会道:“隆庆二年时,我曾为一事拜访过邵大侠,在他身边见过你,只是你看起来却不是他徒弟,反倒像他上司。”
王大臣哈哈干笑了几声道:“我确实是邵大侠的徒弟,但你说的也没错,我是……白莲教教首赵全之子。”
众人一听,顿时就知道王大臣抱着必死之心来行刺的原因了。王大臣傲然道:“我出生之时,白莲教在山西已过得艰难,父亲带着教众远奔漠北,将我托付于师傅,我跟着师傅练了十七年的内家功夫,自问便是熬不得刑,自寻了断总是不难。”
他又咧齿一笑道:“当然顶好是我得这位公公之助闯了进去,一刀一刀,将朱家的小崽子们杀个干净,方不负我父亲与众叔伯的大好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