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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流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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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这里见到阿迪莱的人很正常,我在招募女仆也很正常。但是这两件事情加在一起就非常不正常。阿迪莱的人虽然和边境地带的人住得很近,不过她们从来都没有和这边的人们有太多的来往,平常只有买卖交易,双方的生活还是各过各的。阿迪莱的人从来都不会到这边的人类里面生活。不过这也很正常,是这边的人们将她们视作异教徒而不来往的,那么阿迪莱他们既然可以好好生活,也就没有必要热脸贴冷屁股。我相信,阿迪莱他们这么骄傲的部族一定会将主动和我们接触的人驱逐出去,甚至可能会杀掉。因此,在这里看到一个想要过来当女仆的异族人我是不太敢相信的,当做女仆本身就要照顾这边的人们,对于阿迪莱他们来说一定是奇耻大辱,到时候阿迪莱找上门来肯定不会放过我。为此,我必须要小心一些。我看到莉莉娅也是一脸的震惊,看起来她也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家伙突然出现。她疑惑地看了看我,接着又疑惑地看了看她。这位瘦小的女孩走到了屋内,看着我们两个有些拘谨地微微弯腰行礼,我能够看出她是想要对我们示好,可是因为紧张和害羞导致她的动作非常僵硬。她抬起头看着我们,再次开口问:“那个……如果您正在招募女仆的话,可否考虑一下我……我……我很能吃苦的,而且也很擅长做女仆的工作,打扫屋子端菜送饭我都可以的,那个……我的工钱也可以很低,只要您能够让我吃饱就可以……我……我吃东西不挑,什么都可以的!”

“先等一下,我有一点要提前确认。你是不是从阿迪莱那边偷偷跑出来的?你的年龄是多少,你应该都还没有成年吧……我是说按照这边的标准,你绝对不到成年的年纪吧。”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姑娘,怎么说呢,看起来这个家伙的年纪可能也就十四五岁,甚至感觉还不如珂兰大。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实在是显得太过于瘦小还缩着身子,所以根本就看不出来到底有多大的年纪。一双眼睛在头巾之下如同老鼠般小心而又慌张,深陷的眼窝和突出的颧骨都说明这个孩子没有得到什么生活的优待。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就不能以一个女仆去看待,虽然说我知道也许有些人就喜欢这一口,可是我的良心还是做不到去差使一个小孩子。更何况还是阿迪莱那边的。这个家伙听到了我提到了阿迪莱的名字,整个人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想都没有想就果断摇头,开口说:“我……我……我不是阿迪莱的人,我不是!我只是一个迷路的冒险家……在这边迷了路,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够回家。”

这么明显的说谎让我觉得这个家伙绝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我现在并不打算深究,因为看起来这是阿迪莱那边的消息,我作为一个阿迪莱眼中的异教徒,并不应该去过多地去打探人家的事情,到时候被阿迪莱知道了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呢。但是我的不过问并不代表我要接纳这个家伙,看这幅样子,阿迪莱那边的人应该是不知道她逃跑了。既然是阿迪莱的逃犯,那我最好还是将她送回去。我不想得罪阿迪莱,不想给我这个已经饱经风霜的旅馆带来更多的不稳定因素,当然了,如果说阿迪莱知道这件事情,想要让这个家伙在外面感受一下社会的险恶,那在我这里工作我倒是还可以接受。但是目前来看,完全不是这样的。这个家伙并不是来体验生活的,倒像是走投无路不得不到这边来的,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欠了阿迪莱钱还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之事,她似乎是不敢回到阿迪莱那边去。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在森林边缘游荡本身就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正如同是铁炉堡里面的人所说,随着天气变得寒冷,森林中的魔物也会蠢蠢欲动,天寒地冻的大地上,人类的村寨反而是他们最为理想的猎场。而且,这个衣着单薄的孩子未必能够顶到冬天的到来。但是我也知道,我如果收留了这个家伙就是给自己添麻烦。阿迪莱的态度我并不明确,不管怎么说,这位也是阿迪莱的族人,被区别对待为异教徒的阿迪莱肯定不愿意让我们这边的人来施舍什么所谓的善意到这位他们的人身上。和阿迪莱她们做生意是很舒服的一件事,他们会按时按点送来肉品,而且质量也非常好,价格也公道……其实价格理论上已经算是我故意压低了,相信他们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不过因为我们之前都已经说过好了,因此他们一直都没有提起这件事。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喜欢和他们做生意。但是并不代表我和他们的关系很好,从上次我找她们帮忙保护我这件事情就能够看出来,想要让他们帮忙就必须要给一定的好处,不然的话他们不可能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协助我们。在他们眼中,我们还是外人。因此,我在对待她们的事情上必须要小心谨慎,我不想得罪阿迪莱给自己树敌。尤其是这个时候我已经算是得罪了教会,要是再得罪阿迪莱,在这个边境我就没有办法活下去了。不过,一个孩子能够做多坏的事情让阿迪莱震怒?我觉得不太可能,说不定阿迪莱也在寻找这个走丢的孩子,我现在最关键的是要知道真相,她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因为什么离开了阿迪莱。“我差不多听明白了,不管怎么说,你到这边来似乎并没有通过阿迪莱的同意。”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接着看着她,毫不留情地回答,“很抱歉,我和阿迪莱的关系还算是不错,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情并不清楚,我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是阿迪莱她们的出逃者甚至是背叛者,那么我就没有办法收留你。”

“我……我……”她似乎没想到我居然会这么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一边的莉莉娅看着她,换用了一个温柔的语气,开口说:“没关系,有什么就说出来,我相信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说也不可能犯下什么滔天大罪被阿迪莱给赶出来。”

说的也有道理,背叛者和出逃者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罪名也有些太大了。一个孩子能够做到什么所谓的出逃和背叛?我看顶多是叛逆,也许是和家长吵架了?“我……我们……其实……是流放者。”

她沉默了片刻,带着哭腔开口说出了答案,我没有太明白这个意思,她接着擦着眼泪,说,“我父亲……反对了……阿迪莱的父亲……他们……就将我们放逐了……我们现在无依无靠,只能在外面扎营……但是我们没有钱……我……我们没法过冬……”“我明白了。”

虽然她的抽噎打断了多次话语,但我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我不知道阿迪莱对于自己营地到底是怎么管辖的,而且我也没有资格指手画脚。只是我也明白,作为被阿迪莱流放了的家族,我出手相助必然会到底阿迪莱的反感。但是,我也不打算就这样置之不理。“莉莉娅,你照顾一下她,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最起码,我要亲自去见见阿迪莱,我要把最近的事情和她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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