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主公是齐国世子,将来会继承齐王的爵位。身主公为王室宗亲,依王室的家谱,主公还算得上是当今天子的兄长。”
“这样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宗亲,如果真的谋夺北海国,那就是自绝于天下。届时,朝廷和宗室容不下主公。天下的百姓,也会认为主公是逆贼,和黄巾贼无异。”
孙乾道:“为了区区北海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不值得。”
“的确不值!”
孔融想都不想,直接说道。他仔细的琢磨一番,也的确是孙乾说的道理。刘枭身为皇室宗亲,他必要谋夺北海国,因为付出的代价太大。孙乾继续道:“第二,老师在广县招揽天下的名士,又在准备修筑书院,在广县传道授业,著书立说。除了老师外,天下富商之一的糜家也举家搬到广县,虽然广县地小,却极有潜力。”
“主公的基业,都在广县。”
“未来的广县,在青州乃至于天下,都必定极为璀璨。相比于北海国,广县虽然小,可丝毫不比北海国弱。更何况,孔相刚到北海国任上,面临的还是一个烂摊子。”
“即使孔相励精图治,想把北海国治理好,恐怕还得耗费数年的时间。”
孙乾说道:“主公谋夺这样的北海国,却放弃繁华的广县,岂不是买椟还珠,不值得啊。”
孔融嘴角轻轻抽搐。孙乾的言辞中,他有些看不上北海国。以至于,孔融的心中酸溜溜的。事实也是如此,北海国眼下,完全是一团糟。当初孔融在朝廷做官,和董卓起了冲突。所以,董卓专门把孔融扔到黄巾贼肆虐最频繁的北海国来。北海国被黄巾贼劫掠了许多次,四处都被打烂了。想整顿北海国,得耗费大力气,而刘枭的广县则不同,有着极大的潜力。孔融道:“公祐所言,极有道理。”
孙乾听着孔融软和的语气,知道孔融的芥蒂渐渐消除,又继续道:“第三,家师郑玄是天下名士,为儒家宗师,他一项是讲究忠君报国。”
“主公是老师的弟子,自当秉承老师的志向,为朝廷立功,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如果说,主公要谋夺北海国,老师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孙乾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主公是老师的弟子,便等同于老师的儿子。老师性情耿直,不会纵容主公乱来。”
孔融叹息道:“公祐一番话,如晨钟暮鼓,令本相茅塞顿开。若非公祐的一番话,本相恐怕便会贻误大事。”
顿了顿,孔融说道:“剧县的谣言,本相已经查出了来源,是剧县一商人传出来的。估摸着,此人和管亥有关系,所以才会放出谣言。本相当即动手,将其拿下。”
“不!”
孙乾摇头道:“孔相,何不将计就计呢?”
“如何将计就计?”
孔融无奈到。孙乾当即阐述了接下来的安排,他也是临时想到的计策。虽然有些不成熟,但他说了一通后,孔融再提出意见,双方修缮了一番,把计划完善了。敲定剧县的事情,孙乾没有在剧县耽搁,又马不停蹄的离开国相府,往翠山方向行去。孙乾回到翠山,已经过了两天。回到营中,孙乾在营帐中见到刘枭,禀报道:“主公,关于您提出的给予良田和免除赋税,孔相已经答应。除此外,还遇到一件突发事件。”
刘枭道:“何事?”
孙乾向刘枭解释了剧县传出谣言的事情,他也说了建议孔融将计就计的想法,道:“卑职自作主张,不妥之处,请主公降罪。”
刘枭哈哈大笑,很是欢喜。孙乾道:“主公何故发笑?”
刘枭解释道:“我之所以笑,是因为太巧了。不仅剧县有管亥实施的离间之策,我们军营也遇到了相同的问题。而我采取的计策,也是将计就计。两策相同,正好一起实施。双管齐下,管亥必定中计。”
当即,刘枭说了翠山发生的事情。孙乾听完后,感慨道:“如此之巧合,此乃苍天庇佑主公。此番和管亥交战,必定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