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希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手机居然一直都是关机的，问何景城：“你关的机？”

何景城打死不认。“怎么可能？是你自己醉得稀里糊涂的，然后就把机关了吧，这个锅我不背。”

“好，你可以不背锅，但是得挨打。”

何景城笑：“那你得打得过我。”

“打不过你，我拼命，我不挠死你，也要咬死你！居然敢关机放我的鸽子！不可忍！”

果然，沈妍希将爪子和牙齿都用上了，何景城好不头疼，这女人发起疯来，完全不知道保护自己的隐私啊，有些部位，那也是可以用来做武器的吗？服了服了，何景城甜蜜地服了。打闹过后，两人分开。何景城看沈妍希意犹未尽的样子，赶紧说：“快去洗把脸，咱们下去早餐，完了还要去找找那个叫张钰的女子。”

“张钰？那又是谁？”

“跟赵曼丽一起欺凌胡萌萌的人。”

沈妍希恍然大悟：“那我想起来了，这个女孩子我也调查过，不过她高中毕业后就没上学了，据说在我们涪河金大地夜总会上班呢。”

“然后呢？你就没再跟这条线了？”

沈妍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跟了，我感觉这条线应该没什么可跟的吧。对了，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谋杀，还是某种恶鬼在引诱人自杀？”

“这个案子，他杀无疑啦。只不过，证据很难找，要想结案啊，也没那么容易。”

何景城说。然后他又说：“我们兵分两路，你负责去找我们网警同事，调查鬼之声APP的发布者，如果发现，先控制住，再申请逮捕令！我去找张钰。”

沈妍希点了点头：“可以，那我们吃完早餐就分头行动吧。”

早餐之后，两人分道扬镳。何景城回家修整了一天，晚上才出门，先去金土地夜总会找张钰。但是夜总会的经历说她今天请假了，然后还告知他，张钰住在丁字街。丁字街？那是当年朱昊隐匿的地方，鱼龙混杂，有大量的廉价楼梯房出租。晚上十点以后，何景城拿着张钰的放大相片，四处敲门，然后找人辨认，看看是不是知道她的具体住处。问了十几个人，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问着了。那是一间七层的楼梯房，张钰住在三楼，一个二居室的房子。何景城过去敲门，一直都没有人应门。可是他很有耐心，不停地瞧着。门开了，不过是对面的租客，他长相很凶恶，眉弓处有一狰狞的疤痕，他横着眼说：“人没在家，你别敲了。”

何景城笑了笑：“你咋知道不在家？”

“在家人不给你开门？你敲门影响我休息了知道不？”

何景城不理他，继续敲门，他本来想亮出证件，但是又怕惊扰到了里面的张钰。那男的怒火中烧：“你是聋子？说了让你别敲！”

“笃笃笃。”

“笃笃笃。”

何景城不理他，继续敲门。一只有力的大手搭在了他的肩头：“我看你这人是欠削！”

何景城被那人强力扳回了身子，然后一拳就奔着他的面门来了。在那男子看来，这么一个小白脸，一拳就能打晕了。可是眼前一花，拳头却落在了门板上，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此时，里面终于传来了一声吼叫：“是谁啊？拆家吗？”

那声浪很高。对面的男子收回了拳头，恶狠狠地看着何景城。何景城一脸笑意，眨了眨眼：“你看，我没说错吧，这家里是有人的。”

说着他又敲了敲门：“我是赵曼丽的朋友，找你有点事儿。”

“赵曼丽的男人，你来找我干嘛？死远点。”

“你还是开门吧，赵曼丽死了，给你留了点东西，让我务必交给你。”

何景城撒谎道。本来这门，他可以强行闯入的，可是那样会被投诉，麻烦太多了，不如说点谎。张钰打开了门，何景城看了一眼，感觉是见到鬼了。这张钰年纪不大，睡眼朦胧，一双大大的熊猫眼，但是居然没卸载的，那涂得就跟日本艺妓一样的白垩粉脸，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东西呢？”

张钰张嘴问了一句，那牙黑得发亮，一股烟酒混杂的口臭扑面而来，如果不是处于侦探本能，他早就停止了后天呼吸。不过他闻着张钰的身上，还有点另外的气息，这感觉蛮怪的。“什么东西？我欠你的？”

何景城说着，一把推开门。张钰想顶住门，可哪里架得住何景城的力量，被推得一个趔趄，退回了房间里。何景城走进去，回手将门反带上。那对面的男子看着眼都直了，这都行？但是他此时却怂了，因为何景城这么肆无忌惮的，好像比他更狠啊，这小白脸，没看出来还是个狠角色啊，连这个白fen妹都敢霸王硬上弓？何景城走了进去，里面很乱，感觉就像是一个垃圾场，各种恶心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呛人欲呕！“张钰，我来问你，当年你和赵曼丽，是怎么欺凌胡萌萌的？”

“你谁啊，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啪嗒！”

张钰反手从屁股裤兜里摸出了一把折刀来，指着何景城。“你要么自己滚，要么我在你身上扎个窟窿之后，再把你埋了。”

“呵呵，挺豪横的嘛，请你配合警方的调查。”

何景城将自己的证件拿了出来，在张钰的眼前亮了一下。张钰手中还握着折刀，却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你是警察？你怎么可能是警察？”

“没什么不可能的，现在我问你，那是给你机会。”

“胡萌萌？是的，是我杀死胡萌萌的，你抓我走吧，枪毙我吧，我死有余辜，我对不起胡萌萌。”

张钰突然痛心疾首地嘶喊道。何景城觉着这事就有点怪异了，她是受了什么样的折磨，居然幡然悔悟？“是吗？居然你有这样的觉悟，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是如何杀死胡萌萌的？”

“你管我是怎么杀死她的，总之，她就是我杀死的！你抓我吧，抓我啊！”

张钰恶狠狠地说，还伸出手腕来让何景城铐。何景城灵瞳之下，她有160点灵力。他有点不解，是什么样的变化，让她拥有如此高的灵力，而一个如此高灵力的人，又怎么会成为一个校园欺凌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