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真皮沙发上的男人翘着二郎腿,见云绫从楼梯口现身,轻挑道,“还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
保镖都被陆涛给打趴下了,何逸飞这才能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他见没人阻拦他,更是以为云家大势已去。和他同来了不少大汉,站在客厅里黑乎乎一片,面色不善。客厅里,玻璃碎片落了满地,桌上的花瓶,烟灰缸,工艺品无一幸免,佣人候在一边,战战兢兢,不敢上前打扫。“何逸飞,你好大胆子,敢到云家来闹事。”
“这才多久没见,就这么冷漠,我劝你还是巴结我比较好,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
“你什么意思?”
云绫顿住脚步,冷眼看他。“喏。”
何逸飞把一份文件甩在桌子上,“这还得感谢你的好爷爷,他说你不会管家,可是把这房子写给了我。”
云绫看着他小人得志的嘴脸心中发笑,“爷爷以前的确是写给你了。”
“所以,现在这别墅已经是我何小爷的了。”
何逸飞得意洋洋的掏出烟,抽了一口,“况且你我有婚约在,那云家的财产自然也是我的了。”
一想到爷爷差点去世,而这一切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云绫唇角勾起冷笑,朝何逸飞走去。虽穿着室内拖鞋,也走出了一米八的气场。何逸飞见她长发飞扬,脸蛋冷艳,一时看得呆住,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个大嘴巴子。“呼。”
他痛的龇牙咧嘴,“艹,你敢打我?”
“何逸飞,你已经被我退婚了。”
何逸飞摸着疼痛的半张脸,一脸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聋吗?我说你被我甩了,你该回哪去回哪去吧。”
他一个男人居然被女人甩了!何逸飞恼羞成怒,“死女人,你以为我看得上你?一点女人味也没有,凶巴巴的,哪个女人不会做饭打扫?谁像你,整天就知道工作,公司,要不是死老头……”他话没说完,另一边的脸也挨了一巴掌。“下次再这么说爷爷,只会吃更多的苦头。”
云绫冷冷的看着他肿起的脸,左右对称,也算匀称。未婚夫不敢相信的摸着自己的脸,他半边脸疼的发麻,不用看都知道,一定肿起来来了。“死女人,在我面前撒起野来了。这地方已经是我的了,我随时都可以赶你出去。以前我看在那……”看到云绫警告的眼神,何逸飞下意识的改口,“你爷爷的面子上,才忍着你,现在看谁能保护的了你。”
“你敢动我?”
云绫冷笑一声,“何逸飞,你到时候可别哭着说后悔。”
“我,我怎么不敢?”
何逸飞怂了一秒,立刻又觉得自己可以了。现在云润之已经死了,云绫身边又没有保镖,“我就是要动你!来人,给我打她。”
“嘎达嘎达”何逸飞带来的人活动着手指关节,骨头哒哒作响。云绫一点也没被这阵仗吓到,大汉上前,她立刻放倒了两个。打斗的混乱中,东西摔的“噼里啪啦”响。陆涛和云润之都听到了。“楼下,这是在做什么?”
云润之这会已经缓过气来,脸色红润,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已经恢复正常。佣人怯怯答道,“何少爷带来的人和大小姐打起来了。”
“什么?不像话!”
云润之起身就往楼下走。云绫虽练过,但对面的人太多,再加上她奔波劳碌,状态不好,疏漏了防备。她暗道不妙。千钧一发之际,身边一道白影闪过,衣袂飘浮,三两下功夫,面前的大汉通通倒下。一时间哀嚎声不断。云绫不禁有些崇拜的看着面前的背影。“你,是什么人?”
何逸飞看到自己带来的人都被打倒,不由得上下看看陆涛。面前这个男子,看着比他还年轻,刚才那一瞬间,是怎么做到的?“我是什么人,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何逸飞扯了扯嘴角,“我说怎么没人看守,我这么容易就进来了,原来是请了高人贴身保护啊。爷爷死了,心里怕了吧?”
云绫听他再三对爷爷不敬,脸色越发冷了下来。何逸飞狂妄的看着陆涛,“就算你再厉害又怎么样?你也得滚出去。”
“为什么?”
陆涛有些不解,转身看向云绫。云绫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爷爷怕没人照顾我们,写了一份协议,许诺了他很多好处,其中就包括这房子。”
陆涛点了点头。何逸飞见陆涛也点头,想这年轻人再怎么厉害,也不能无视法律,更是目中无人。“呵。你这不也承认协议吗?那还在这做什么?我劝你自己走出去比较好,毕竟体面一些。”
“谁要走出去?”
突然老迈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这分明是云润之的声音,何逸飞吓得一颤,手上的烟都掉在了地上。只见侧边的走廊里缓缓走出一位老人,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还真的是云润之。“你,你。”
何逸飞指着云润之,看看陆涛,又看看云绫。却见两人面不改色。何逸飞一张脸瞬间惨白。云润之不是死了吗?他脑海里闪过许多乱七八糟的念头。“鬼,鬼,有鬼!”
云润之向来就和常人不同,难不准他死后变成了恶灵。他害怕万分,浑身颤抖,一刻也不该多留,拔腿就往外跑,边跑边撂下话,“就让你们再多留一会。”
云润之看了眼乱糟糟的客厅,刚才下来的时候,云缨已经把事情的大概跟他讲了,“立刻叫律师来,我要修改遗嘱!我不会让一分家产流落到那种杂碎手里。”
“师父,让您看笑话了。”
云润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陆涛道。“你这可真是老眼昏花,病急乱投医,招惹了豺狼进家。”
“师父教训的是,这次又多亏了师父出手帮忙,徒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师父。”
陆涛看了看满地的玻璃碎片,若有所思,“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在这住上几天?”
云润之惊喜万分,“那自然是可以,师父您要住,别说几天,就是一辈子也没问题。”
他激动的吩咐两个孙女,“你们快去给师父准备房间,千万不可怠慢了他。”
“好。”
能为陆涛做点什么,云绫,云缨心里也很是高兴,答应着离开。等他们离开,云润之才看向陆涛,脸上只剩下严肃之情,“师父,您可是有什么要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