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一向是“别人家的孩子”,读书不费力,时间大把的花在游戏上,考试的成绩却从来没让人失望过。从城北来城南上高中,当然是顾北爸妈的意思,他们也放弃了在城北的工作,陪儿子一并搬过来。他们知道,附中的教学水平在全市甚至全省都是数一数二。顾北来这,也才将将挤进全校前五十。“第一是谁,能有我北哥厉害,哼,要不是考试那天,呜呜,你捂我嘴干嘛啊。”
磊子一把扯开顾北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又不是多不光彩的事,还不让人说了。”
磊子是和顾北一起来附中的,两家从小就关系好,顾北早出生几个月,两边家长都期待磊子是个女孩,结个娃娃亲。那时,磊子还叫蕾蕾,并不是眼前这个160斤皮肤黝黑的壮小伙。顾北刚从指导员办公室出来就听见磊子在门口对着几个同学“大放厥词”,领着磊子就往楼下走,“你刚来这,不要惹是生非的,我刚刚看到那个第一名了。”
没等磊子发问,顾北把磊子拉到一边,“我看到她的胸牌了,是个女孩,就是今天台上那个。”
磊子点了点头,也发觉自己刚刚的行为太过张扬,顾北的家庭环境让顾北行事一向低调,最怕惹人关注,更别说一来就成为瞩目的焦点了。“她怎么不念自己的成绩啊,搞什么神秘。”
磊子和顾北一边说话一边走进二班,他们要生活三年的地方。那边的南望同样面临尴尬的境地,不知道怎么和指导员解释。“我知道你是不想念自己的名字,也没说你不是吗,现在学生会长不干了是什么意思。”
指导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盯着南望,“如果是家里的原因,我可以让别人帮你分担一些工作。。”
南望想都没想就打断了他,“不用了老师,我是真的难以胜任。谢谢老师,我先走了。”
说完,深深鞠了一躬,仿佛是怕指导员再多说一句她马上就会后悔离任。南望快步离开了办公室,只不过关门的时候却关不住里面长长的一声叹息。放弃这样一份美差当然不容易,更何况是这样给老师添麻烦,南望心里也不免内疚和失落。‘爸爸放弃家的时候也这样想过吗,跟我一样吗。’ 这是16岁的南望想不通的难题,这个问题问不出去,也没有人愿意为她解答。即使是现在,南望经历了凡事种种,看过了离合悲欢,也很难讲清楚,放弃是不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