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小,但却能让人听得清楚。那几个人吃了一惊,纷纷回头朝姜冰看了过来。“琅猿神在上。”
众人平复心情先念一句,才应声道:“你要去哪?咱们大观城好玩的地方可不少。”
琅猿神。姜冰心中默默记住这名字,拱手笑道:“我并非商人,只是到处走走。你们刚才说的琅猿神,听来实在威武。”
话说一半顿时便有人兴奋地接过话头:“你也对琅猿神感兴趣?”
……几句话他便和这群信徒打成一片,那所谓的琅猿神和其他的邪神也并无区别,都是为了得到巨大利益而胡乱对信徒许下漫无天际的种种承诺罢了。“愿琅猿神保佑你。”
众人拱手行礼,目送姜冰进城。城门后秦圆圆早就在等着了,此时忙迎了上来。“还好。”
路上他便走便轻声道:“那邪教的神叫琅猿神,传闻能赐给信徒数不清的财富和永生之道。”
“虽然这里是那邪教的大本营,但他们的信徒也还没能光明正大地在街上聚头。”
听罢她也点头承认道:“确实,这里是他们大本营,信徒多些也正常。看来这次会比想象中简单不少。”
“别的不说,我们先在这住下吧。”
姜冰在一家客栈门前站住脚步。这家客栈十分奢侈豪华,就连台阶都是玉石雕刻而成,两旁更有数十侍卫排开两列守着大门。若不是上面挂了个月来客栈的匾额,恐怕不明真相的人甚至会把这里当成是城主府。她看了也是心里微微吃了一惊,但还是不能和皇宫相比的,也不过如此罢了。“站住。”
刚想往里走,旁边便走出个侍卫来拦下姜冰两人。“像你这种穷酸子弟也想着进月来客栈?怕不是还没睡醒。”
侍卫怒目望来呵斥出声。瞬间秦圆圆心里就蹭地腾起团火来,当即往前半步朗声道:“乡巴佬,说谁穷酸呢?”
啪地,她伸手就给那侍卫脸上甩了一巴掌。侍卫没想到区区一个女人居然敢直接对他动手,惊愕片刻后顿时怒火攻心,右手往腰间摸去就要拔剑。屋里忽地响起咚咚脚步声,便见个身穿艳丽绸缎的稚嫩婢女赶了出来。“掌柜的来话,问门口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喧哗?”
那婢女年纪虽小,但口齿却十分伶俐。一听掌柜的三个字,顿时那侍卫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没了方才气焰,只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婢女仿佛也司空见惯,站在屋里冲姜冰两人笑着行了个礼,甜甜道:“二位客官,里面有请。”
对此秦圆圆倒是很有几分受用,冷哼出声便大大方方地往屋里走去。他跟在后面,等进了屋便发现这月来客栈果然对得住那奢华无比的门面。门面看似不过一家店大小,实际上进了门便发觉实际上是打通了几乎整条街道一侧,一眼望不到头。其中桌椅摆设有如繁星点点,错落有致。其中穿插着种种新奇古玩,各色茶点,实在是热闹非凡。婢女引两人在角落处坐下,行礼笑道:“二位稍等,酒肉马上就来。是咱们掌柜的为表歉意,特别相送的,二位不必客气。”
她礼节周到的程度甚至能和符阳并驾齐驱了。秦圆圆这时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点头道:“这倒不必,酒肉各是多少银子一并算来就是。”
“是,客官。”
行了礼节婢女便退了下去。姜冰在旁边坐着倒是自在地喝起茶水道,笑道:“他们是在演双簧呢,你可别真信了。”
被这么一提,她也明白了过来,吐了吐舌头道:“怪不得能挣钱,都做到这份上了。”
“那我们为什么偏偏要来这地方?”
她有些郁闷道:“我可没觉得有什么好的。”
“我们来这是办事,可不是来玩的。”
抿了口茶水他笑道:“虽然大观城是那群邪教的大本营,但显然他们还不满足现状,肯定想要更多。”
“那我就要用钱在大观城里扬名,等着他们来找我,这可比我们去找要省事不少。”
正说着,酒肉便纷纷呈了上来。一共十八道荤菜,九道素菜,更有甜品十几碟。“回二位客官,共四百三十两银子。”
之前那婢女候在旁边笑着开口。要知道朝廷一个月也就给骄阳一千两银子的吃喝,还不够在这月来客栈里吃上三顿的。秦圆圆听了也是脸色微变,她知道这地方价格离谱,但没想到离谱到这种程度。“拿去吧,有多的就是赏你的。”
咳嗽两声,姜冰伸手拿出张银票便递了过去。她两眼瞪圆了,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张一千两的银票。婢女接过去是面不改心不跳地,只甜甜笑着应声:“多谢客官赏赐,奴婢先退下了。”
本来饭钱就够离谱的了,姜冰给的小费居然比饭钱还多?!看着她脸色不对,他哭笑不得地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我们是来办事的。”
要是不挥金如土那还怎么吸引那群邪教徒的注意?虽然不是她的钱,可这么挥霍起来也让她的心一抽一抽地疼。“好,办事办事……”深吸一口气她便拿起筷子去夹菜,仿佛这一桌好酒好肉是她的仇人般,落筷是稳准狠。姜冰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好苦笑几声一同吃了起来。虽说这顿饭菜极好,但不过一顿饭而已,一阵便吃完了。他们两人刚刚站起身来,远远候着的婢女忙迎了上来。“二位客官,吃得可好?”
点了点头,他笑道:“饭菜虽好,却还差了些东西。”
“譬如桌上这道竹笋炒肉,味道确实不差,但你们送上来的却是味道厚重的浑酒。”
姜冰摇了摇头轻声叹道:“这酒虽然也是酒中极品,满桌数十道菜能相互映衬的不过十中一二罢了。”
“菜色之间不同可谓云泥之别,应当是一道菜配一种酒才是。”
听完婢女也不反驳,只是柔声垂头道:“客官说的是,是我们疏忽了,请客官怪罪。”
说着她便微微抬头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在祈求什么般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