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张耀祖连连摇头，霞儿不行，大家理解，给她四年时间锻炼。张耀祖好歹给了张霞四年坚持的机会，但你的能力真得不行。可张霞不认为是自己能力有问题。这四年时间，大环境特殊，百盛总裁即便不是我张霞，是别的什么人，百盛的发展也是这个样子。说不定比我张霞当总裁更糟糕。我张霞刚好背锅。董事成员们是睁眼瞎，看不明白么？张派代表张耀光，是真看不明白，还是故意装作不明白？但张耀光已经表明态度，不支持张霞连任总裁。除非，在换届选举之前，哥哥张耀祖改变主意，他亲口认可，或亲笔授权证明，支持张霞连任总裁，那张派董事成员们，将无话可说。但这不可能。张耀祖在前几天，已经明确表态，不支持张霞连任。张耀祖已经离开铜城市，在京都治病，一半天时间，不可能再改口。张派董事委员们不支持张霞连任，更不支持赵晨晨当选百盛总裁。这个黑山老妖婆，谁看不出来她心怀鬼胎？他当代理董事长，是强行从张耀祖手里夺权，张派压根儿就不承认。就这段时间，赵晨晨把张耀祖折腾得够呛！这次股东大会，取消他的代理董事长职务。但这是张耀光的一厢情愿。张霞认为，张耀光太乐观了。“小叔，你不要低估赵晨晨的手段。”

说完这话，张霞气呼呼转身离开。张耀光在他身后长长叹一口气。张霞在张派委员代表这里没讨到好处，不代表她已经毫无希望。十二家分公司的总经理，虽然有一半人不是百盛股东，但这十二个人的民意测评极其重要。张总马不停蹄拜访这十二个人，秘密交谈，威逼利诱，全盘分析。说白了，百盛总裁，管的事情，不就是和你们利益直接相关的事情么？你们每个人最好站在自己的利益立场上考虑问题。即便我张霞没有让股票在这四年时间里上涨一个点，但你们这些总经理的工资待遇，福利待遇有降过一个点儿么？你们的小金库，我张霞查过一个子儿么？你百盛娱乐城不上交一个子儿，我张霞计较了么，对你刘飞的那一纸免职通知，后面不是也不了了之了么？……赵晨晨从紫灵山回来，车子开进一处老旧小区，停在一栋楼下。铝厂福利区是铜城市最早建的一批房子，六十平米。客厅，供桌，香炉。面对黑纱挽着的照片，赵晨晨点燃三炷香，插进香炉，默哀一分钟。“红英，你看着吧，张耀祖的一切，我非夺回来。”

“即便夺不回来，我也要毁掉，毁得干干净净。”

照片上的人脸，冷若冰霜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