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就是了,臭绿茶恶心死人。这两天不是为了帮你拿证据,我才不要耳朵和眼睛受折磨呢。每每听到她夹着嗓子挑拨是非,我就想打人。”
周媛媛畅快大骂完轻笑笑,感慨道:“其实我真有点在意你和我哥睡一起了,尤其当我哥打电话训我,我快气死了。可当听到你哭着说只要我原谅,什么都愿意做时,我对我哥最后那么一点点小冀望消失了。光觉得有你抵过万千,我们的感情更弥足珍贵。”
感动在杨雨冉心头翻涌,惹红了她的眼。 她轻轻吸下有点发堵的鼻子,重重‘嗯’声,再多说两句甜蜜之话,扯回正事。 “媛媛,我们这边十点准时开始婚礼,你尽快托你爸爸关系联系何老哦。”
杨雨冉说得很是耐心,却收到极其烦躁的答复:“好啦,知道啦,大清早不到6点给我喊起来。还为了别的小妖精来麻烦我,哼,女人,你成功引起我注意了。等回国小心点,本宫必须让体会下醋意的恐怖。”
“嗯啊,回去好好陪你,么么么么么~” 连亲五口安抚好闺蜜,杨雨冉挂断电话,走回总统套房前。 走必要形式化,敲敲门静待回应。 等了五分钟左右,无人应答,杨雨冉心里一沉,脑海中浮现出前不久看过的某部电影。 男主装成亿万富翁,骗着身价千万的女主签下婚后共同财产协议。两人前脚结婚,后脚女主死于意外。 别是李烁骗着何恋爱脑签下更恐怖的遗嘱协议,死渣男等不及结婚直接动手了。 思及此处,杨雨冉顾不得什么礼数,伸手用密码打开门。 大步跨入房中,见到匪夷所思的一幕。 化妆师呆呆站在何宁月身边,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喘下。 何宁月呆呆凝望着镜中的自己,嘴角笑容消失,面如死灰。 结合两人的神态,杨雨冉读出四个字,横生变故。 忍住想窃喜的念头,反手推上门,走到何宁月身边,沉声询问:“怎么了?李烁该不会临时变卦了吧?”
杨雨冉为朋友设定的底线早跌入深渊,只要何宁月人还在,被骗钱、被感情重伤都是何宁月应得的。 “雨冉,我爸,我爸他老人家,” 何宁月顿下,声音陡然变哑:“他老人家在访问江城贫困山区的路上出事了,今早凌晨两点送往江城中西结合医院,正在抢救当中。”
杨雨冉愕然张大双唇,在心底无声感叹句:‘中国好闺蜜神速啊,刚打完电话不到十五分钟,事情办妥了。’ 转念想到三点蹊跷之处,首先杨老并没有何父的直接联系方式,杨老需和何父第一秘书联系。 其次就算杨老通知事态紧急,让秘书代为转达,不可能在十五分钟内完成一系列事情啊。从何宁月的脸色看,貌似在杨雨冉与周媛媛通电话期间,何宁月已然得到消息。 最后何宁月说了,凌晨两点何老被送往医院。 上面的人和明星情况不同,此类消息不会立刻公开。尤其是何父这种位置,稍稍有点差池都影响诸多,更别说人送去抢救了。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杨雨冉单刀直入说出命令:“买机票回啊!何老就你一个女儿,你该不会还打算完成婚礼吧?如果是这样,我觉得你连个人都不算了。”
无从验证真假,但无论真假有些难听话必须说了。 杨雨冉做任何事情喜欢先想好下步打算,倘若何宁月执意完成婚礼,那她会毫不留情的离开。 父母给与子女生命,何老又把女儿宠上天。何宁月要真打算一条路走到黑,不顾父亲死活,那她也不值得杨雨冉继续留下。 好在何宁月听完杨雨冉的训斥似开悟了,肩头猛地抽抽,下秒神色一凛起身走入换衣室。快速褪去繁琐的婚纱,换上运动便装与杨雨冉离开总统套房。 两人甚至没见到李烁,直接乘车赶往机场,何老的第一秘书通知当地大使馆给安排了专机。 从阵势判断,何老不像演戏阻止女儿结婚。 能坐到何老的位置,人民安稳度和安全系数应该与女儿同样重要,也可能比女儿稍稍重要些。 杨雨冉思绪不宁地琢磨着,顺道给秦慕禹发信息告知他,自己前往机场了,没说何老变故。 她刚坐上车就接到何老第一秘书电话,让她务必守口如瓶。 在这之前,她与对方素未平生、从未联系过。 何宁月没心思转发她名片,其实也无需转发,对方查到她的信息轻而易举。 秦慕禹回信很快:好的,我现在收拾东西,半小时内到机场。 瞅着干脆利落的决定,杨雨冉陷入两难。 秦慕禹陪同她前来,丢下对方自己回不合适。但她收到警告通知了,外加何宁月整个人状态非常糟糕,她没法开口说捎上秦慕禹的要求。 搓手顿脚中,何宁月手机铃声响了。 杨雨冉用偷窥神技看到来电人姓名,李烁。 有了早上强行破锁的底气,杨雨冉稳如泰山的坐在原位岿然不动。 让何宁月斜睨眼,她心跳敲小鼓,面色一成不变,全当没发现。 她坐在外面位置上,何宁月似乎挣扎了一下,决定保留尊严,放弃跨过她腿的念头,接通了电话。 “喂?”
“你着急回去,我听说何老出事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今天日子不好,到场的亲朋也不够多。在一生中最重要的大日子里,我希望能收到我爸和很多人祝福。我们换个日子吧,我回去再劝劝我爸。”
“再说吧,你先处理事情吧。”
“你不与我同回去吗?”
“不了,我飞哥伦比亚办理公务。”
“你之前说过啊,为这次结婚,自己腾出半个月时间呢。”
“是你先爽约了。”
杨雨冉离何宁月很近,清晰听到两人对话,李烁甩下冷冰冰的责怪后掐线了。 声声机械的嘟嘟化作杀人不见血的刀子,戳得何宁月脸颊愈发惨白,两行清泪无声滚落。 骄傲人儿抬起手腕,第一时间抹干,故作淡定的看向窗外,不愿自己无处遁形的狼狈反复被杨雨冉瞧去。 看了一会儿,似依旧无法调整好难受情绪,索性不再强撑,任由憋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