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沈听肆和程槿年相对而坐,他直勾勾地看着程槿年,眼神里充满了贪婪的渴望。程槿年撑了几秒,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掩饰般的发问:“你怎么来了?”
沈听肆睁着大眼睛,声音还透着虚弱,语气无辜又委屈:“我身体刚好,特意来见你,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嘛?”
闻言,程槿年恍如隔日。这说话的语气和出事之前一模一样,仿佛时间又回到了原点,一切的不愉快都没有发生。她贪恋这种美好。可是,该死的理智时刻提醒着她。程槿年心里想了许多,实际上不过一刹那。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严肃认真地看向沈听肆:“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养好了病就回翰林院,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
沈听肆摆手,言语暗示:“我照顾不好自己,需要有人来管着。”
“听肆。”
程槿年脸色一正:“我想,老太君已经给了你们回复。”
沈听肆脸色一沉,嘴巴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这是沉默以对的意思了。程槿年眉头皱成了三条线,烦躁不已:“你怎么就这么倔?”
“我再倔,能比得上你狠心?”
沈听肆眼圈一红:“明明都答应和我在一起了,结果转身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我要是再不来找你,怕是你都要和那个白守尘成亲了!”
程槿年一时失声。见状,沈听肆更难过了:“白守尘比我命好,有不给他扯后腿的家人,现在也是进士出身,你跟着他不会过苦日子……”“等等。”
程槿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连忙打断了沈听肆的话。“谁说我要和白守尘成亲?”
沈听肆眼含热泪,声音发抖:“不是你~你自己说得嘛。”
“假的。”
程槿年语气坚决:“我那是为了让你死心。”
沈听肆瞳孔猛缩。下一刻,耀眼的喜芒从他的眼中迸发:“骗得好,不是真的就好,太好了!”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这么快变心的。”
程槿年挑眉:“是吗?”
你刚才那副绝望至极的模样,可不像是演出来的哦。她没有拆穿。程槿年看了一眼窗外,站起了身子:“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沈听肆脸色大变,急忙站起来下意识伸出手,脱口而出:“既然你心里有我,为什么要拒绝我的提亲?”
程槿年陷入了沉默。沈听肆死死地屏住了呼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槿年抬起头,张开嘴:“我的确还深深喜欢着你,可我却不想再和你成亲了。”
沈听肆不能理解。程槿年卸掉了伪装的坚强,一脸疲倦,一字一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我真的不想再去纠结这事儿。”
“听肆,你能别逼我了吗?”
沈听肆脸色一僵,身子也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下。沉默许久,他缓缓地松开了手。程槿年露出了轻松地笑,对着他挥了挥手:“我走了。”
刚走到门口,沈听肆闷闷地声音从背后响起:“你现在不想成亲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