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就成了，数额较小，他依葫芦画瓢又来了第二次，然后一次次累积，一下午就赚了个盆满钵满。“……”林袅袅震惊，爽文都不敢这么写吧，“你是说你靠五十块钱就赚了那么多？”

烛隐点头，唇边缓缓漾开一丝笑意：“这对我来说很简单，我能感受得到石头里的灵气。”

所以他知道哪块石头最赚。林袅袅听得眼神都直了，原来他的身份还能这样用。“天呐，这也太……”林袅袅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这鸟还挺讲究原则，她在家里是留了一些钱的，但烛隐一分都没动，用的还是他的本金。“我现在能赚到钱了，袅袅。”

那么留在她身边，是不是就不是个累赘了？“真好啊。”

林袅袅也笑开了眼。来到人类世界一月有余，总算，总算更加融入这里了。其实林袅袅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只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只是，赌石不是长久之计，我想，这段时间过去之后，再找一份别的工作。”

烛隐接着说道，他觉得此事无法作为长久的职业，解解燃眉之急还行。如果真以此为职业……他应该如何向外人诉说呢？他的骨子里还是偏向保守的那一方。林袅袅也认同，但不希望他有太大压力：“慢慢来，你现在已经做的比很多人都强了。”

有了林袅袅宽慰，烛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声音也带着那么点上扬，从怀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推过去。“？”

烛隐道：“这是我剩下的，交给袅袅保管。”

“不了不了不了不了。”

林袅袅飞快拒绝，生怕晚一秒就来不及，“管工资这个事情，在我们人类世界，是一件很亲密的事情。”

林袅袅觉得情侣之间或者夫妻之间才会这么做。烛隐很是受伤，低垂着眼眸，“我与袅袅还不够亲密吗？”

“……”怎么跟他解释呢？林袅袅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说，她的口才在此刻一点作用都没有，随着时间流逝，对面的情绪越来越低落，无奈之下，林袅袅慎重又慎重的开口：“那这笔钱暂时存放于我这里，你要用的时候记得和我说。”

稚鸟情节？他本来就是鸟，合理。几乎是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烛隐情绪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好，我知道了。”

“……”上交工资还这么高兴，真是头一回见。如果他是个人该多好……呸，又冒出这个龌龊的想法。林袅袅赶紧制止了胡思乱想，随口问道：“今天在餐厅里遇到的那个男人，是什么人？”

这也是一件让林袅袅很好奇的事情。当时的感官真就是一瞬间感觉冰寒刺骨。烛隐虽不打算隐瞒她，但此人身份特殊，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比较好的形容，只能说：“他没有任何生命体征。”

这是实话，他确实没有。但林袅袅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吓得连声音都在发抖：“他，他是鬼？”

天哪，那季珊还和他待在一起。他们相遇是在白天太阳正浓的时候，看来这厉鬼道行颇深，完全不惧阳光。烛隐见她误会了，赶紧道：“不，不是，他不属于这个世界。”

在他身上有一股奇特的能量支持他不倒下去，但这股能量从何而来，烛隐目前还不清楚：“人族祭司可能更为贴切一点，只是呼风唤雨的能力没有带过来，你在餐厅里感受到的，就是简化版的。”

“……？”

什么年代了，好古早的用词。林袅袅满脸不理解，消化着他的话，“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哎，还有这个东西啊？”

“你可以理解他是从古代来的，书灵？”

“……”少年，你知道你现在在越描越黑吗？人族祭司，呼风唤雨，冷若冰霜……这几个关键词在林袅袅的脑子里纠纠缠缠，逐渐形成了一个印象，她有了一个大胆但是很不合理的想法。林袅袅回房间拿了本书过来，封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寻霜》曾经火爆一时的古风仙侠言情小说。封面最上方是一弯明月，下方一对相依相偎的情侣，最显眼还是右侧的一个背影。白衣飘飘，出尘之姿，尽管只有一个背影，却依然引人遐想。那是小说里的男二，人族祭司，裴川。一出生即是天命之子，九岁在众人的推崇下登上了人族祭司的位置。在男主角出现之前，他几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连女主角莫寻霜最开始也倾心于他。一开始便是顶峰，往后的路就只会越走越窄，作者给了他无上荣宠，又一样一样亲手摘下。故事的最后，他生死道消，失于六界之外。这个角色在当时被奉为经典，赚足了无数人眼泪，毕竟谁能不爱美强惨呢，其中就包括林袅袅，到现在她还是这个角色的忠实粉丝。这几个关键词套在餐厅里遇见的那个男人身上，简直再合适不过。如果他真的是从书中而来……林袅袅讲述完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以及言辞之间偶尔露出对这个角色的欣赏后，翻开书页，翻到了裴川的来历，推到烛隐面前，“是他吗？”

“这个不确定，我需要再见他一面。”

八九不离十，但他现在不想说。不知怎的，林袅袅觉得，烛隐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大高兴。低低的，不带感情。刚刚她在说什么？很喜欢这个角色？喜欢？喜欢？！烛隐感受内里的情绪翻涌，深深吸了口气，却怎么也发不出那股无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