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不知道多少次偏向墙上挂着的摆钟。还没回来……屏幕上播的是一部狗血电视剧，吵吵闹闹，逻辑混乱，原本就理不通，现在更不能理解了。咔哒——林袅袅和烛隐相携走进来，言笑晏晏，画面怎么看怎么般配。月落起身，“你们回来的好慢。”

回答她的是烛隐：“施法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我与袅袅的速度才是正常的。”

是了，是她自己嫌弃走路太累，才先行一步。眼看着月落又要回嘴，林袅袅赶紧说，“烛隐说他有话和你说。”

“？”

察觉到她不善的目光，烛隐稍稍顿了一下，“不想听的话，就算了。”

“你要说什么？”

“我带你去赌石市场，目的只是为了赚钱而已。”

烛隐决定不和她计较，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既然要赚钱，那就收起所谓的善念，不要花钱买没有价值的石头。”

他的话很直白，像刀子一样直径扎破繁华的假象。月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嗫嚅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底气不足，“可他们在向我求助……”“你今日的做法也并无不妥，只是长此以往，赚钱的事还是别想了。”

烛隐也懒得和她掰扯其他的，直接点出最主要的，“你若愿意做慈善，我自然不拦着你。”

林袅袅在旁边听，大约猜测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可能不适应，慢慢来吧。”

急不得，毕竟今天是第一次接触此类事情。有林袅袅发话，烛隐也就收起了那副淡淡然的态度，语气不自觉温柔下来：“今日的话，我只说一遍，听不听全由月小姐做主。”

话是说给月落听的，可他的一双眼睛却紧紧黏在林袅袅身上。墨色瞳眸里暗流涌动。林袅袅错开眼，悄然道：“我知道你的意思。”

他的话没问题，就是不知道月落能不能够接受。烛隐叹了口气，没说什么。这话不算重了，这才到哪。说话间的功夫，月落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她问：“难道……他们向我求助的时候我要视而不见吗？我分明能够听得到他们说话。”

烛隐略一思索，沉吟片刻后开口：“你若想做普渡众生的菩萨，自然没有人会拦着你，只是这样一来，就与你今日的目标背道而驰了。”

他的语速不快，相对从容，一点一点揭露：“万物有灵，其中有所求者不在少数，你若每一样都应承下来，十个你也不够。”

月落若有所思，张了张嘴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凡尘走一遭，为的不过是自己的心，何须为其他俗物庸人困扰？”

今天，她不止一次要花大价钱买下那些资质平平，灵气薄弱的石头，美其名曰帮他们达成夙愿，获得解脱。这种想法，烛隐不能理解。奈何劝也劝不动，她的一门心思全栽在了这上面。短短一个下午就赔进去了不少钱。言尽于此，该说的不该说的，烛隐通通都讲了一遍。他的眉目间仍然残存着些许冷戾。林袅袅将自己的手交付于他的掌心，两个人的手掌紧紧贴着，温度交相传递。或许，他也曾有过一段对万物仁慈的时光。“所以……我就是要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

这句话并不是疑问，而是陈述，月落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其实她也明白，只是会堵着那口气。如果听不见还好，偏偏她能听得见，也有能力解救。“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想当救苦救难的菩萨，没有人会拦着你，甚至会为你的善良而鼓掌。”

烛隐不是不明白月落在想什么，只是真心觉得没有必要。但好歹也就这一回了，其余的，不管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他都不会再管了。“我知道了，谢谢你今天晚上同我讲这些。”

月落认真的说。她的眼睛漂亮，望着烛隐，熠熠生辉。烛隐的态度就显然无所谓多了：“不客气，我的话也有些重，希望月小姐不要往心里去。”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的神态淡然，全然不觉有压力的样子。林袅袅在他掌心小小挠了一下。“……”行吧，那就认真点。他动了动腿，站直了。还没开口说话，月落就说：“我知道了，往后我会注意的。”

心服口服。两个人大多数时候都是针尖对麦芒，很少有这么和谐的时候，并且月落还乖顺的不像个样子。林袅袅觉得这个画面颇为有趣，不由得说：“看来我在火锅店给你们说的那些你们都记住了，从今往后就不要再吵架了，互帮互助。”

“袅袅的话我自然会放在心上。”

“当然了，我听袅袅的。”

林袅袅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了转，笑得温暖：“这才对嘛，今后还要在一起相处好长一段时间呢，放下对彼此的成见吧。”

有什么话，索性今天晚上一并讲开了，省得日后一而再再而三翻出来，到那时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