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不答应。”

听了袁宁的话，娄县尉这才笑着点头道：“有你这番话，我就安心了。”

其后娄县尉邀请袁宁与尤大郎同席。尤大郎脸色难看，却也不敢拒绝，他到底不甘心，又命人将刚刚逃走的芸儿唤来，让她侍奉娄县尉。芸儿看见席上的袁宁，到底还是有几分尴尬。尤大郎却给芸儿使眼色，让她拿出浑身本事来奉承娄县尉。芸儿到底不敢得罪如今的金主，开始还会时不时地看向一旁的袁宁，想着袁宁要是闹起来，该如何收场。结果无论她怎么贴在娄县尉身上，袁宁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仿佛不认识她一般。袁宁的反应反倒让芸儿气愤起来，心中不服气起来，越发拿出本事奉承娄县尉，直撩的娄县尉再也坐不住，抱起芸儿丢下一句“你们慢用”就离开了。娄县尉和芸儿一走，尤大郎望着袁宁挖苦道：“一场病竟将好好的一个少年郎的脊骨打折了。”

袁宁笑道：“袁宁听不明白，还请尤大郎直言。”

尤大郎望着娄县尉刚才坐的位置，悠悠道：“芸儿昨日还同我说，不知何时能再见到袁二郎，却没想到，如今的袁二郎已是成了王八，只敢躲在壳里。”

袁宁笑道：“如此说来，那尤大郎你岂不是成了那万年的老鳖？”

尤大郎怒道：“你敢骂我？”

“不敢，不敢。袁宁不过是顺着郎君你的话说而已。那芸儿不过一个窑姐，若只因为我曾点过她，她再接别的客就算给我戴绿帽子，那尤大郎你头上的绿帽子岂不是顶了天？”

尤大郎一噎，竟无法反驳。说破了天，那芸儿和袁宁也只是窑姐和嫖客的关系。袁宁从醉春风离开时，夜已经深了，花街两侧的红灯笼都亮了起来，照着花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花街之后，街道两边骤然暗了下来，每隔七八户才偶有一丝微光露出来。这种小县城的宵禁几乎形同虚设，没有人巡逻，自然也没有人遵守。袁宁摸黑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回袁家所在的雀枝斜巷。刚过拐角就看见袁家门前台阶上一盏灯笼映照着一个抱膝坐着的倩影。见到此景，袁宁忽然笑了，没有什么比深夜家中一盏等待的灯更温暖人心了。袁宁放轻脚步，缓缓朝着袁家走去。“郎君？”

忽然台阶上的倩影站了起来，警惕地问道。“是我。”

袁宁回答的同时，恢复了正常的步子。“郎君！”

那个小小的身影几步跳进了袁宁的怀里。柳六娘扑在袁宁怀里，嗔道：“怎么回来的这样晚？爹娘都睡下了。唔……郎君身上好难闻。”

她嫌弃地将小脸从袁宁身上拿开。袁宁闻了闻自己的袖子，笑道：“还有味道吗？我吹了一路的风呢。”

“啊？快进来，我给郎君煮一碗姜汤暖身子。”

她一只手抓着袁宁，一只手提起台阶上的灯笼迈进了袁家的院子。“娘子不问我些什么吗？”

袁宁问道。他能明显感觉到眼前女孩的情绪应声低落了下来。柳六娘转身将门栓上，低声道：“奴不问。”

“放心，我有件事暂时了结了，今后我再也不去了。”

袁宁拉住闷头往前走的柳六娘，笑道。“郎君爱去哪就去哪，奴才不管。”

柳六娘显然不信袁宁的话，细声回道，可话语里，却透着几分欣喜。袁宁拉住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感觉怀中的人又软又小，是那样的惹人怜爱。“我以后当真不去那种地方了，咱们今后好好做夫妻好不好？”

袁宁贴着柳六娘的耳朵，低声道。柳六娘颇为得意的轻哼一声，然后扭过身子来，道：“郎君闭上眼睛。”

袁宁从柳六娘亮晶晶的眼睛里，看见了天上的星星。就在他闭上眼睛的瞬间，柳六娘踮起脚尖，在他的右颊亲了一口。不等袁宁睁开眼睛，柳六娘就提着小灯笼，一溜烟的跑去了厨房。袁宁仰头看了看浩瀚星河，第一次觉得，穿越到这个时代，倒也不见得全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