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某种原因,愚人众执行官达达利亚竟然没有被至冬女皇派往璃月,而是放任他在纳塔进行长时间的修炼,磨练其兵锋。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璃月的愚人众组织甚至没有一位执行官坐镇。 出于固有的印象,凝哲还一直以为达达利亚就待在璃月港,只是不常抛头露面而已。 没想到今日一见,他才发现并不是达达利亚想要与他们划清界限,而是人确实不在璃月。 ...... 北国银行。 “阿贾克斯,这些年你到哪儿去了?怎么还在愚人众里当上高官了?”
吃了一口细滑柔嫰的水煮鱼,凝哲对着坐在对面的达达利亚开口。 语气带着好奇,就像是好友之间的聊天。 “这个嘛...哈哈,当年须弥一别,我就回到了至冬。”
达达利亚毫无风范的咬了一口大饼,接着说道:“...之后在家乡接受了组织的训练,后面几年又立下了战功,所以我就升任执行官了。”
“噢...想必那些试炼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要说简单肯定不会简单,不过你是知道我的,我就喜欢挑战困难的东西。”
达达利亚无所谓的摆摆手,接着又拿起一个大饼,一口咬下。 宁彧慢条斯理的吃了一块仙跳墙里的肉,接着有些感慨的开口:“你还是跟当年一样啊...不过,你应该是所有执行官里最年轻的一位吧?”
“哈哈,年龄又不代表什么。”
达达利亚看向宁彧,眼中竟然迸发出了一丝战火,“宁彧,这么多年没见了,吃完饭我们去打一架?”
“...算了吧。”
宁彧的反应倒是颇为无奈,他有些无语的说道:“我与你比试的结果早就注定了。要是用剑,你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不用剑,我连伤你都做不到。”
说到这里,宁彧顿了一下,随后补充道:“当然,除了用弓。”
弓箭是宁彧除了剑术之外最擅长的东西,当年他还可以在这方面虐一虐达达利亚,但现在... “是吗?”
达达利亚丝毫不退缩,瞳孔中的战意几乎凝成了实质,“弓的确是我最不擅长的武器,但这些年我一直在用弓...现在谁更强,比过才知道!”
“......” 宁彧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有些头疼的看着坐在对面一脸想打架的武痴。 这个时候,他才无比羡慕凝哲。没有战斗力真的太好了,至少这样就不会被达达利亚这个家伙给盯上。 “你们啊...的确很久没有交流武学了。”
凝哲有些好笑的摇摇头,显然对于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宁彧秉承无为之道,习之中庸,严以律己,不争不抢。 但达达利亚就不一样了...哪里有争斗,哪里就有他。 三个人一同在须弥闯荡的时候,这两个人就没少“切磋”。 虽然大部分情况下是宁彧被迫接招... “先吃,吃完了之后我们再议。”
见凝哲也凑起了热闹,宁彧不慌不忙的夹起一块牛肉,平淡开口。 “吃完再打是吧?好!”
达达利亚显然会错了意,大口大口吃起了至冬国的特色肉饼。 “......” 宁彧夹菜的手一抖,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逐渐蔓延开来。 阿贾克斯...现在应该叫他达达利亚。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么莽。硬要说变化的话,也许是当上执行官后,变得更加随心所欲、不计后果了。 不过还好...凝哲依旧能镇住他。 想到这里,宁彧瞥了一眼凝哲,顿时有些欣慰。 想来,还得多亏了当年一同旅行时,凝哲干的一件大事儿。 当年在须弥,凝哲完成了一件可以说是惊世骇俗的事情。 须弥以智慧立国,因此最强大而又最富有智慧的人都聚集在须弥教令院。当时的达达利亚听闻此事,竟然以学术交流为由,带着毫不知情的凝哲和宁彧直接打了上去... 须弥教令院立足千年,底蕴深不可测,初出茅庐的三人自然不是对手。在被雷电劈得没脾气之后,凝哲为了保住三人的小命,不得已硬着头皮上前选择了读书人之间的解决方式。 也就是——辩论。 教令院有个传统,据说只要来访者能够提出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是院内所有人都答不上来的,那么他就能够获得来自教令院的尊重和礼物。(二设,勿深究。) 眼瞅着又一道雷电夹杂着火焰呼啸而来,凝哲头脑飞速旋转,最终提出了一个问题:知难行易,还是知易行难? 此话一出,震惊得所有教令院成员目瞪口呆。 不过毕竟是以智慧闻名的国度,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很快就给出了答案:知易行难! 了解一件事是简单的,但做到它却是困难的! 但听到答案的凝哲冷笑一声,当即反驳:“行之而不著焉,习矣而不察焉;终身由之而不知其道者,众也!”
学者大惊,但遂有另一批人大声说道:知难行易! 了解一件事是困难的,但做到它却非如此困难! 出乎众人意料,凝哲再次开口:“诸君若言知易行难,何尝有之:三岁小童识得,八十老翁行不得?”
学者哑然,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两个思路皆是有理,但又有着极其精准的反面例子... 当时的凝哲看着陷入沉默的学者们,心中冷笑连连。 不知道唯物辩证法的你们,输给老祖宗一点也不亏! 至于之后的故事...自然是须弥教令院怜惜凝哲的才华,才堪堪放走了三人。 也许是这个原因,达达利亚再也没有在旅行途中“逼迫”凝哲学武,只是把目标全部放在了宁彧一个人身上... 用他的话来说,凝哲本身就具有强大的实力,而达达利亚在那一道路上是永远追不上凝哲的步伐了。 但是另一条道路...达达利亚还是可以通过和宁彧“切磋”来获得进步的。 这也一度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内,宁彧都有些神经衰弱... 直到达达利亚被至冬国的愚人众召回,宁彧才长长的松了口气,继续安心踏上旅途。 “......” 回过神来,宁彧目光深沉。 难不成...以前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要回来了吗? 不对,现在可是在璃月,不是须弥那个八竿子亲戚都找不到的地方。 更别提,他刚刚才拜了仙人为师! 这么想着,宁彧的目光又渐渐明亮了起来。 “好了。你俩要切磋可以另外找机会,今天咱们来北国银行是有正事的。”
似乎是吃饱了,凝哲清咳一声,止住了宁彧的幻想。 紧接着,他就看向达达利亚,认真的开口:“你今天设宴邀请我跟宁彧,究竟是以阿贾克斯的名字,还是达达利亚的名号?”
“......” 达达利亚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很快,他就苦笑一声,开口:“今天的宴会的确是我个人的名义邀请你们的...不过,我如今的身份早已不允许我存在【个人】的名义了。”
这是表态。 他来到这个地方的确是有任务在身,不过出于跟凝哲和宁彧的友谊,他作出了这个看似冒险的决定。 “是吗?”
凝哲低声,仿佛自言自语。 宁彧见状,沉默着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达达利亚同样保持着沉默,一时间原本有些热闹的饭局瞬间冷清了下来。 有可能跟当年有着过命交情的好友反目成仇? 达达利亚很清楚自己来璃月将要干的这件事的影响有多么大,他同样也清楚璃月对于凝哲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是... 至冬女皇是这个世间最温柔、最纯粹的存在,是值得达达利亚付出一切的神明。 在她的理想面前...哪怕是凝哲,也不能阻止达达利亚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