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脸发白,声音哀怨的问:“村长,你该不会是想让大家重新把那条路修出来吧?”
乔玄还没有回答她她就连连摆手,“不行的,不行的,那条路邪门的很,我们可不敢。”
“就修那条路!”
乔玄霸气拍板,态度坚决,“你现在回村里告诉跟你一样报了名的人,他们要干就干,不干的话我等会儿就去镇上找些人。”
“还是那句话:想挣这钱的人多了去了,你们爱来不来。”
李月面露为难,钱谁不想要啊!但是也不能要钱不要命吧?“你说的那条路在哪里?”
乔玄转过身面向李月,表情十分严肃。李月伸手指了指,“呐!从那条小路一直往上走就会出现一个分叉,选择有一颗大柳树的那条路就是了,顺着它走就可以到桃源村。”
尽管不情不愿的但李月还是认真的给乔玄指了那条路的方向。“村长,我可不敢跟你们一起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她嘴里嘟囔着,圆圆的身子不住的往后退。乔玄嗤笑,“我没想让你去,看把你给吓的”说着她扭头看向身边的席鹤跟席妍。“我跟你一起去”席鹤立马开口道,他不可能眼睁睁的让乔玄一个人去面对未知的凶险。“我——”席妍刚要说自己也去话就被乔玄打断了,“你跟李月一起回去。”
李月眼珠子转了转,连忙讨好的笑着道:“是啊!席姑娘咱们先回去,村长还有正事要做,我们留下也是拖后腿。”
“放心吧!我们会好好回来的”乔玄冲席妍眨了眨眼睛,整个人完全一派轻松姿态。太阳渐渐的升高了,丛生的杂草里时不时的响起虫鸣声,席鹤抹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珠。走在他身边的乔玄呼吸平稳,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边走边敲打着前面膝盖高的野草。“乔姑娘”席鹤清了清嗓子,“你有没有觉得这条路上气氛怪怪的?”
尽管时不时树上有小鸟发出叫声,虫鸣声也不断,但这里就是给人一种死寂感,像是无端的有一双大手在缓缓的收紧,让人窒息。路两边的树木高大,枝干粗壮,枝丫也很茂密,但是当走过树荫下的时候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凉意。乔玄噗嗤一下笑出声,眉眼弯弯,戏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有一种被什么东西盯着的感觉呢。”
席鹤唇角的笑容一僵,他怀疑乔玄是在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真话。忽的一道白光自两人前面闪过,定睛一看却什么都没有,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鹤儿,你怎么没去书院读书?在这里干什么?”
一道温和的女声在乔玄跟席鹤身后不远处传来。“是啊!爹不是让你一心读书嘛!你怎么这般不听话?”
另一道男人浑厚的声音里夹杂着愤怒。席鹤眼眶渐红,嘴里呢喃,“爹,娘?”
他心里悲痛涌动下意识的就要转身,但很快他就想到他的爹娘前不久已经死了,不可能会出现在这儿。乔玄死死的盯着陷入自己情绪中的席鹤,眼里满是赞赏,不错!心性坚定,在迷惑中还能保留理智。她踮起脚小手在个头高大的席鹤肩头轻轻拍了三下,“别回头!那是幻境。”
席鹤脸上迷茫渐渐退散,眼神清明起来,身后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仿佛刚刚是他做了一场梦。乔玄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继续往前走吧!”
空气闷热,一丁点儿风都没有,这条路似乎很长很长,在青翠碧绿里肆意蜿蜒。又走了一会儿,身后隐隐响起一阵孩童嬉笑打闹的声音,那声音朦胧存在,但细听的话又不真切,给人一种恍恍惚惚的感觉。此时不光是乔玄就连席鹤都确信这条路真的有猫腻。“你不害怕吗?”
乔玄好奇的问席鹤。以前她见到不少大男人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都吓的哭哭泣泣、两腿打颤,席鹤倒是冷静,除了刚刚听到他爹娘的声音有些情绪失控之外一路表现的都很淡定。席鹤点头又摇头,弄的乔玄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他其实害怕,但他不能让乔玄一个小姑娘冒险。“把这个带好。”
乔玄从袖子里摸出一张平安符塞进了席鹤的手里,他的手掌很大,手指细长白皙,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很干净。她没忍住多看了好几眼,作为一个手控对好看的手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席鹤除了那晚乔玄给他们算被大伯拿走的钱能不能回来之外没有见过乔玄的本事,但是从席妍的口中也是知道乔玄的能耐的。他大大方方的将乔玄给的符放到袖子里,“谢谢!”
两人说着话,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哭声,“救命啊!呜呜呜。”
“前面的公子留步,劳烦帮帮小女子啊!”
席鹤置若罔闻,跟着乔玄一个劲的往前走,身后的声音接连响了几声后终于消失不见了。乔玄眉梢染上几分凉薄之意,隔着层层叠叠的树木她目光紧盯着远处最高的一颗柳树。明明无风,那树的枝丫却摆动着,像是千万只手在挥舞,树干很是粗壮,足足要四五个成年男子手牵手才能围拢。“怎么了?”
察觉到乔玄周身气势变了,脚步也渐渐慢了下来席鹤问道。他顺着乔玄的目光看去,在看到那颗过分高大,过分粗壮的柳树的时候眼里也闪过一瞬的惊诧。“你在这里站着,别过去!”
乔玄叮嘱了一句就要走,在触到席鹤那满是担忧的眼神后又补充了一句,“不必担心!我速战速决,很快就回来了。”
乔玄说速战速决那就真的是速战速决,因为很大程度上当她说要速战速决的时候一般就是打不过对方,采用趁其不备要其狗命的策略。她漫不经心的朝着那颗散发着强大阴气的柳树走去。每靠近一段距离那树就枝条扭动的愈发疯狂,像是跃跃欲试、迫不及待的要将乔玄困在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