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不管她真的可以吗?”
席妍吃了几口菜后听着院子里那呜呜咽咽的哭声有些心烦,忍不住的问乔玄。乔玄瞟了一眼院里的郑氏,“难不成我还得去县衙将林七再捞回来不成?”
她不是说不放过林七就不起来,那就跪着吧!席妍觉察到乔玄的不快,识趣的不再多言。席鹤没有吭声,他知道乔玄做什么事都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他相信她。院子里的郑氏人虽然在哭,但是耳朵却是竖着的,屋里乔玄跟席妍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心里对乔玄很是愤恨。看来乔玄这个小贱人不好糊弄,她这一趟完全是自取其辱。知道跪在这儿示弱求同情没有用郑氏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提着鸡蛋牵着儿子默默离开了。席妍听到院门响探头看了看,“走了!”
还真是不搭理她她自己就没意思的走了。隔天一早,席鹤有事去了镇上,席妍跟着乔玄去修路。昨天被教训了的村民早早的就等在村口。“村长,这路估计是要修好一阵子呢,你看我们天天去也怪累的,要不——”李富贵龇着一口大牙,经过一夜后好了伤疤忘了疼,企图跟乔玄讨价还价。站在他身后的其他人虽然没有直接开口,但是脸上的表情透露出他们跟李富贵想的一样。“要不什么?”
乔玄斜了一眼李富贵,“要不等会儿送大家去县里转转?”
阿这,李富贵缩了缩脖子,他们只是想要钱又不是不要命了。“不了,不了,我跟村长开玩笑呢,当不得真。”
“废话少说!赶紧去干活”乔玄轻叱一声,这些人就是不能惯着,一给好脸色就容易得寸进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昨天修到的地方,张策他们来的早,已经撸起袖子开干了,拉碎石的拉碎石,挖土的挖土,忙忙碌碌的。乔玄跟席妍也不闲着,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太阳渐渐升起,地面的温度上升,空气闷热,道路两边的草丛里时不时传出一声虫鸣。时不时会有汗流浃背的人走到自己带的包裹边拿出水囊喝水。“呜呜呜~呜呜呜”就在这令人烦躁的环境中一阵哀戚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来。“柳树下的鬼来了!”
桃源村的人是知道这条路上发生过的邪门事的,这会儿不淡定了,战战兢兢地嘴里嘀咕着。“大老爷们怂成这样,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有鬼?笑死老子了!”
张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讥讽的笑道。难怪桃源村在外面名声不好,就这一群奇葩名声能好才怪!“你知道个屁!”
李富贵啐了一口,他对乔玄现在有忌惮可不代表会怕外村的。张策拳头硬了,他朝着乔玄的方向看了一眼咬咬牙忍下了心里的怒意。天大地大工钱最大,他可不想因为一个臭名声的土匪失去挣钱的机会。哭声渐渐由远变近,三辆板车出现在路的拐弯处。“是林六,何远、王大川。”
桃源村的人一眼就认出了拉着板车的人。林六—林七的弟弟,何远—何志的哥哥,王大川是王雄的爹。还有几个跟着扶车的妇人,哭声正是她们发出的。“林七他们该不会死了吧?”
李富贵伸长脖子往前面看,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很是明显。“不干活愣着干什么?”
乔玄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李富贵吓了一哆嗦,压根没发现乔玄是什么时候站到他旁边的。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其他人都自顾自的装模作样的干活,都没有人提醒他一下,心里不由暗骂几声。“你这么关心他们要不要凑过去看看?”
乔玄移开落在李富贵身上的视线,看向逐渐逼近的板车,眼神淡漠至极。“不不不,我不好奇”李富贵摆了摆手,连忙抓起立在一边的锄头开始混在人堆里干活。乔玄眯了眯眸子,半靠在路边的一颗大树上休息。“小贱蹄子好狠的心啊!竟然将你送到衙门被打成这样,相公,你可一定要挺住啊,要是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了。”
昨晚哭的柔柔弱弱的郑氏这会儿像是变了一个人,扶着板车边走边骂。“要是我家何志有个好歹,我就去撕了那个小贱人,要死一起死,谁也别想好过。”
何志的媳妇吴氏一双眸子阴鸷的盯着乔玄,面孔狰狞扭曲。乔玄扯了扯耳朵,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有本事就来真格的,耍嘴皮子功夫有什么用?“啊~”一声惊呼,“我相公吐血了,爹,怎么办?怎么办?”
王雄的媳妇乔氏倒是没有骂乔玄,眼睛一直盯着车上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王雄看,这会儿慌的脸色煞白,仿佛是生了大病一般。拉车的王大根听儿媳妇的喊声连忙停下车转身看向儿子。王雄身上依旧穿着昨日的那身灰色粗布衣裳,只是此时上面已经沾满了血迹,一股鲜血正从王雄的嘴里流出顺着脖子往下流,连板车都染红了。场面血腥恐怖,凡是看到的人都不由的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张二狗,张二狗,在不在?”
王大根疯了一般冲着乔玄等人冲了过来,嘶声力竭的喊着。张二狗是桃源村稍微会点儿医术的人,这会儿成了他心中的救命稻草。“在,在”一个弱弱的声音从干活的人中发出。张二狗举了举手,怯怯的看了一眼板车又看向乔玄,这会儿没有允许他也不敢顶风作案啊!王大根大步上前拽起张二狗的手就要走,然而张二狗却像是长在原地了一样,一动没动。王大根怒冲冲的扭头看去,好歹一个村的,难不成张二狗这个时候要见死不救不成。张二狗冲王大根挤眉弄眼,示意他先去问问乔玄。王大根咬咬牙,眼里闪过一抹屈辱之色,认命的走向乔玄,“扑通!”
一声跪下。“乔丫头,我知道这事儿是我儿的错,但他受的伤太重了,求求你发发善心让张二狗跟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