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直接将她绑在树上,免得她腿软。 龚爱萍几乎不敢看白若瑶凄惨的样子,刚想走人,白景萱喊住她,“龚老太别走啊。”
“按年纪,你可以叫我一声龚奶奶的。”
龚爱萍破罗锅嗓音盛起了几丝谄媚的意味。 “你配吗?”
她不敢跟白景萱顶嘴,“萱丫头……” “你一直称呼我白二小姐,就不用改了。”
“嗳。”
龚爱萍露出慈祥的表情,脸上的褶皱都快耸成一堆了,“我一个乡下老婆子,之前说话有失分寸的地方,白二小姐别跟我一乡巴佬一般见识。”
哗啦!白若瑶头顶又是一盆冷水浇下,她不小心吞了一口,呛得气管都快咳爆了。 白大小姐的例子摆在眼前,是真不敢得罪白景萱了。 “我看你时髦得很,跟个乡字不沾边。”
白景萱瞟了眼龚爱萍。 “也接触了不少现代化产品,年纪大的人,也与是俱进嘛。”
“包括孙建洪这幢房子正在被厉氏收购的新闻?”
龚爱萍掂量了一下,“自然是知道的。”
孙建洪沉不住气说出来,“难怪你要我把房子过户给你。原来早知道厉氏愿意高价收购。”
“不是叫你不要说出来吗。”
龚爱萍狠剜了他一记老眼刀子,面子挂不住地说,“是这样,白二小姐,我之前一直跟我弟弟、弟媳住。也没个自己的房子,想在洪洪的产权证上加个名而已。”
“是么。”
白景萱一双锐利的水眸几乎将她看穿,龚爱萍直打了个冷颤。 太阳火辣辣地挂在高空,白若瑶被冷水浇得有气无力,衣服来不及蒸干,一直是湿淋淋的狼狈状态。 她仍不免为龚老太忧心。 这死老太婆,别露馅才好。 孙建洪刚想说她是要完全过户,被龚爱萍暗中踩了一脚,瞬间又焉巴了。 “我等了洪洪一辈子。”
龚爱萍凄哀着老脸补充,“我无儿无女的,为了他牺牲太大了。他的房子加个名字,完全说得过去。”
孙建洪听了这话,又是觉得扎耳,又是愧疚。 愧疚的是,他确实耽误了她一生。 扎耳的是,她一天把这话挂在嘴边几百遍。 说个几十遍还差不多,超过三位数,有点多了。 白景萱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孙大爷,四十二年前,你送给龚老太的一锭祖传银元宝,你说,她还留着吗?”
“萱丫头……”孙建洪刚想解释什么,她锐利地扫过来一眼,他又不吭声了。 “你留着着吗?”
他改而问龚爱萍。 她心里琢磨了一下,怕被人诈了话,僵笑着说,“洪洪,我发过颠,病治好了以后,记性差得很,想不起来了。”
“对不起,爱萍……”孙建洪痛苦得几乎想落泪,“都是我害的。”
“没有关系的。”
龚爱萍低垂着头颅,苍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得意。 跟我斗,还嫩点! “孙大爷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白景萱继续发问。 龚爱萍回答得又正确,又流利,“我这么爱洪洪,这点,还是记得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