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听到高文的解说，雷利的目光里填塞了一点无奈。 “十三个番队么，这样的模式确实很适合如今的大海。 可是，这种模式归根结底，还是更适合海贼来使用，比如纽盖特的海贼团目前就有十四个番队，这个数字还有可能在未来继续增加。 总而言之，这种模式的确能在保持干部基本平等的基础上，为干部做出一定划分。 但这样模棱两可的分类，终究还是没有解决干部之间的高低问题。 对海贼团而言，未必需要分出高低，海贼团向来标榜自由意志，他们可以任意妄为。 但对于我们，我们更需要详尽而完善的规则，不是么？”
话音落下，雷利轻轻摇了摇头。 “所以，高文，我们最好再想一个其他办法。”
“未必！”
一旁，面对雷利老爷子的担心，高文也摇了摇头。 一边摇头，他一边补充着对雷利解释道。 “就像您老之前说的，之所以要为干部们做出划分，因为我们需要在干部们离开我进行组合行动的时候，为合适的干部确立基本指挥权，以避免干部于临时合作中产生矛盾。 总而言之，我们需要让干部们在任何场合进行突然合作时，可以第一时间确定由谁来担任主导者！ 这个问题的核心，一方面的确是干部方面的主次。 而另一方面，这个问题也可以从干部们所处的不同环境开始，以逆向思维的方式加以解决。 也就是，我没必要一定为干部分出高低，我只需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各自都应该做些什么，而行动又最需要做些什么！ 总之，用番队来划分不同的职能，用不同职能来应对不同的环境！ 比如我打算将四番队设定为医疗番队，这样的话，在面临以医疗为主的合作任务时，医疗番队队长有权利全权接管一切番队的指挥工作！ 又或者，我打算将十一番队设定为纯粹的战斗番队。 这样的话，在以战斗为核心的合作任务中，该番队队长即可自然接管当前环境下所有干部的指挥工作！”
话音落下，高文抬起右手，拿手指轻轻磨蹭了自己的太阳穴。 一边磨蹭，他一边笑着说道。 “这样的安排，就可以在保证干部平等的同时，确保干部在团队合作中，不会面临令出多人，互相争执的情况。 首先，为各番队队长与副队长的实力制定一定的门槛，接着用职能接管权利，以此即可合理安排各番队的合作问题。 总之，在我们的摊子遍布全球之前，这样的制度基本能保证我们这只团队的活力和规制。 雷利，你怎么看？”
说到这，高文期待的看向雷利，而雷利，他皱着眉头沉思片刻，接着轻声说道。 “用职能划分来确定面对不同目标时的最高指挥权么。 这样的模式，的确很少在大海上出现。 毕竟在咱们的这片大海上，无论海军还是海贼，全都是更强的那个说的更加算数。 不过，我总觉得你的这种方法……有些眼熟？”
雷利稍微侧了侧头，努力回想着自己的熟悉感来自何方，就在他回想的时候，高文则在稍加理解之后，笑着对雷利说到。 “你不说熟悉之前，我还真的没有想到。 这种用职权来划分话语权，以此保证团队内部平等的方式，似乎是五老星一直以来保持团结的核心方式。 怪不得你会感觉熟悉，因为我的那五位前辈的名声虽然响亮，但很少会出现在你的世界里啊。”
话音落下，高文端起一杯酒，思索着喝了起来。 如今在他看来，五老星内部的这种分类模式，倒真是一种简单好用的制度。 而就在高文进一步思索的时候，雷利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继续问到。 “哦？ 和五老星比较接近么？ 怪不得你能想出这种方式，那些人都是你的前辈，你也有耳濡目染的本能存在啊。 所以，将关于你设定的十三个番队各自的职能给我讲讲看吧，如何？”
说完，雷利期待的看向高文。 面对雷利的注视，高文有点想摆摆手，告诉雷利自己没被五老星耳濡目染过。 自己只不过是借用了某个天下第一的老头子的经历罢了。 但他终究没有多话，而是在点头同意之后，继续对雷利解释道。 “当然可以。”
只见高文对身后伸出了手，卡莉法立马去一旁拿起高文常用的绘图板，送到了高文手中。 拎着纸笔，高文一边说，一边记录着话里的内容。 只见他温和而沉稳的说道。 “首先，我必须再次强调一点，十三个番队的队长之间，并没有权柄上的高低贵贱之分。 在我眼里，一番队并不特殊，十三番队也并不卑微，一切区别，都只是责任的不同罢了。 不过，我无法改变世人的态度，或许一番队并不高人一等，但人们难免会对一番队另眼相看。 所以，在我的计划之中，一番队的作用就是代替我！”
说到这里，高文拿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腿，这样的轻微动作有助于他的思考。 而对面，听见这话的雷利将眉头皱的更紧了，因为他不觉得，也不希望有人或团队可以代替高文的作用！ 看着雷利老爷子的表情，高文自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于是高文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 “别这样看我，老爷子，我并没有真正让某个团队来代替我的想法。 只是我觉得，我的未来未必能如现在这样，出现在我们进行的每一次集体行动之中，我的命令也不可能贯彻到每一处战场的每时每刻。 而我们的一切行动，又未必每一个都有诸如医疗，救援，谍报，刺杀等一系列足够清晰的行动目标。 总之，一番队的存在，是我为我们的团队订立的一种保险，这个番队的存在，就是为了在我无法到达的场合传达我的命令，或替代我进行临时且不可或缺的紧急命令。 我要让一番队成为一道链接其他十二个番队的锁链，让这道锁链为我链接并加固各大番队的之间的联系。 所以，一番队的番队队长，必须在保证实力的基础上，拥有足够让大多数番队队长都可以信服的资历！”
话音落下，高文轻轻拍了拍雷利的肩膀。 “老爷子，你肯定听出来了，一番队从某些方面来讲，实际上就是你一直履行的副船长职务。 只是我们现在的人员越来越多，的确需要愈发明朗的组织结构，单纯大副，水手长等基础的船上职务划分，已经不足以让我们的团队良性运作了。”
说完，高文提起一杯酒，对雷利敬了一个。 雷利一边喝，一边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还是逃不了忙碌的工作，哎，老夫可真是为名声所累咯！ 听你的意思，老夫还要从船上目前的黑冰台士兵里挑选一部分并加以任用，以此组成一番队的基本结构。 哎，如果只是干点副船长的活，那和现在没什么两样，但需要足够正式的话，老夫一想起来就觉得麻烦啊！”
话音落下，雷利郁闷的放下杯子，接着他斜眼朝远方盘腿静坐修行的一笑看了过去。 “在咱们船上，的确没有谁的资历能和老夫相比，虽然老夫早就不是一笑或者祗园的对手了，但和罗杰这个老船长的经历让我多了不少的传奇性啊。 逃不过了，逃不过咯。 不过在老夫看来，老夫不需要坐太久，也不该坐太久。 只要一笑在船上待的足够久了，那以他的实力，他自然会有类似老夫的资历。 不管你打算怎样安排一笑老弟，他将来都完全可以代替我，让我这个老家伙少操点心啊。”
雷利无奈的耸了耸肩，接着他重新看向高文。 “我已经了解一番队了，你继续说吧，船长。”
“好。”
高文点点头，继续道， “二番队，我希望它成为一个以外部刺杀和内部纠察为主的隐秘机关，和黑冰台具备的普适性相比，我认为黑冰台里的新人和底层士兵，需要一个足够激励他们保持上升劲头的动力来源。 他们需要一个梦！”
只见高文皱着眉头搓了搓脑门，一边搓，他一边遗憾到。 “不得不承认，五老星一直以来都用血统和信仰操纵的那些士兵，他们的确拥有相当的动力来支持他们走进无间地狱。 但我要更改和推翻的恰恰是那样的制度，所以我不希望用单纯的吹嘘和洗脑来控制诸如杀手之类的隐秘机关成员。 因此，我将给予黑冰台里的士兵佼佼者一个更为清晰的上升途径。 这样一来，隐秘行动队……也就是二番队的存在，就可以为我将足够的期望和坚持塞进辛苦的暗杀人员心中。 当然，后续还有以谍报和信息为主的番队，那些辛苦的间谍和卧底也可以找到晋升的途径。 如此一来，这样的制度就能将我心中那庸者下，能者上的规则逐渐扩散。”
“我知道了，让隐秘机关成为二番队，同时还能为隐秘机关提振士气。 因为哪怕你强调了番队之间并无高低，也改变不了外围成员和全世界平民，本能的将十三番队用数字的方式排列出来的做法。 若是你能以唯能力论的观点，妥善安排从黑冰台晋升到二番队隐秘机关的过程。 这样一来，平等和努力以及实力至上的观点便会自然而然的传达出去。 与此同时，血统、身世与财富的差异，也可以被我们自然而然的抛开，对吧？”
问到这里，雷利并没有等待高文的回答，相反，他继续自语到。 “所以，船长啊，你在这个年纪，不止具备了野心和与之匹配的霸气，你还掌握了人性与规则的趋进性。 除此之外，这里还涉及到一部分哲学，哈哈。 你啊你啊，真是让我怀疑你的年龄，或者怀疑你过去所经受的教育。 我真是无法理解，没有对于世界观的基础思考，你是怎样在不曾出海亲身经历的同时，具备跨越资历的高级视野的？”
雷利欣赏的吸了口气，又拎起酒杯喝上一口，放下酒杯时，雷利自己都笑了。 “所以我经常说，有些人对于有些事，真的可以做到天生适合。 起码对于你来说，政治似乎是一种本能，而非需要学习和掌握的严肃内容。 总之，你觉得谁来担任二番队队长的职务呢？ 路奇还是希留？ 若是路奇，他的实力可还不够，至少也要达到七武海的平均水准才行，你觉得呢？”
“的确。”
高文点了点头。 “希留我另有他用，路奇的实力也的确有所不足。 但幸好，一切都还只是我们的规划，路奇和我们的计划都还有时间来不断完善。 总之，路奇在担任黑冰台校尉的同时，跨层次担任二番队队长，也就是隐秘机动的队长，我觉得他很适合这个职位。”
“的确。”
雷利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可是黑冰台呢，我看你的意思似乎是想让包括一二番队在内的所有番队，都从黑冰台中择优与择适来选择番队下属。 那么，黑冰台的定位要从现在这种杂烩式部门，变成带有一定教育性的综合人才培养中心么？”
“未尝不可。”
雷利话音刚落，高文便回答了他的问题。 “黑冰台不止可以进行普适性下属人才培养，它更可以作为玄鸟精神和我等梦想与意志的传播工具。 未来的新人，要在黑冰台进行学习并参与简单的任务，来逐渐融入玄鸟旗并传承我等的目标与精神。 一层一层又一层，为大家树立一个可以不断上升的平台，也同样有利于动员大家，对吧。”
话音落下，高文陪雷利喝了杯酒，随后他转换了自己的话题。 “先不说黑冰台的事情，那些还需要抽时间具体划分，我先将番队的问题讲述清楚。 对于三番队，我希望他们成为一个专业的支援团队，其番队内部成员可以吸纳各自领域并不格外突出，但综合能力相对较为完善的人员，以此做到随时可以对任意番队的工作进行支援才好。 这个番队未必有最好的战士，也未必有最好的医生，更未必有最优秀的学者。 但我希望在其他番队切实需要人手支援的时候，三番队可以做出迅速并有效的支援行动。 那种行动未必一锤定音，但至少要如雪中送炭，这样一来，三番队的存在，可以大幅度提高各类行动的容错率。”
说完之后，高文先是给雷利留下了不少的思考时间，等雷利露出了然的神色，高文便继续说道。 “至于三番队队长，我比较看好克洛克达尔，他未必全能，但他着实不算专精。 他有隐秘行动的经验，又有相当程度的演技，曾做过团队核心与领袖的他，对一个团队所需的各类工作，都有相当程度的了解。 他未必完美，无论实力还是能力也并不格外突出。 但越是如此，越是容易成为被人需要的那个。 更重要的是，他足够聪明，也懂得该如何与人共事，这样的他，有能力带领被我定义为万金油与润滑剂的第三番队。”
“的确。”
对于高文的判断，雷利比较认可，但他更想听到高文对于其他人的安排。 他始终觉得，把所有人的职责汇总之后，更有利于他全面的看待高文计划的这一次制度改革。 于是，雷利期待的看向高文，笑着催促到。 “快说说其他的番队吧，船长，我还真有点好奇，你究竟都是怎样来定义我们的。 老夫可很久没有这么期待一件事了，所以就别吊老夫的胃口了，船长！ 四番队的医疗队长，究竟是库蕾哈，还是库洛卡斯啊？ 他们俩虽然融洽，但彼此也是不服气彼此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