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爸妈不会那样了。”
南爸夹在中间两边都很为难。 南妈掏出手机,“这样,我打给小哲,听他怎么说。”
两分钟后。 正在伦敦午睡的南哲被一通电话吵醒。 “喂妈,什么事?”
“小哲,妈妈问你,幼幼要去看演唱会的事情你知道吧?”
“知道啊。”
“还有,她说考试之后要留在你店里帮忙,你也知道吧?”
“知道啊。”
“好。那演唱会结束那么晚,幼幼小年那天肯定是赶不上团圆饭了,你也知道吧?”
“知道啊。”
“那你觉得是让她回来,还是让她留在淮城看演唱会?”
“回去做什么啊,不就一顿饭嘛,过年的时候再吃,又不差这一顿。”
南哲打了个哈欠,换了只手拿电话,顺便翻了个身子,继续说: “这都什么年代了,小年不回就不回呗。我当年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春节都没回来,那又怎么了。”
听到南哲和自己意见一致,南妈得意的挑了挑眉,看向对面气急败坏的南爸。 她开着扬声器,南哲的话两人听得一清二楚。 南妈顺势说:“你爸说,幼幼要是不回来,你爷爷奶奶到时候问起来没办法解释。实话实说的话,肯定要生气的。”
“哎呦,就这点破事你们两个都拿不定主意。”
南哲烦躁的啧了一声,“妈你不用管,到时候老爷子问起来我来说。”
“骂就骂我,就说是我让她留在淮城的。我看谁敢废话。我当年不回来的时候,也没看谁敢教训我啊。”
“有你这话,妈妈就放心了。”
南妈高兴地挂了电话。 然后冲南爸摊开手:“听到你儿子的话没?”
南家二老就是专挑软柿子捏,平时南哲和他们顶嘴,二老都不会生气。 但是换做南歌……肯定就是另一副样子。 南爸叹了口气:“罢了,不去就不去。到时候问起来推到我身上就是。”
—— 沈晏清是晚宴次日的飞机,当晚准时落地淮城国际机场。 回到公寓后,他刷到了南歌的朋友圈,知道她在送外卖后,第一时间下单。 南歌接到外卖单的时候,人愣住,转头给他发去微信。 “你回来了?”
沈晏清猜到了她会发消息过来,所以一直在等,“嗯,刚到家不久。”
“OKOK。”
南歌:“我大概四十分钟后能到,会有点慢。”
沈晏清:“是骑车过来吗?”
“对。”
她的车昨天突然熄火,还没修好,今天只能骑小电驴过去了。 “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小区外面的这条路上还有些积雪,你骑车小心一点。”
“好。”
南歌回完消息,把手机收好,骑车出发。 这个时间,路上车子还很多。 这一路上,南歌也不急,骑着小电驴慢慢往前滑,时刻谨记安全第一。 直到快到目的地时,她拐弯的时候,小区里正好一辆古斯特冲出来。 “!”
南歌下意识躲开,但是地上的积雪已经冻住,小电驴的轮胎直接打滑,把她甩了出去—— “嘭”,小电驴应声倒在马路牙子上。 很快,车主探出头看了看前面,随后骂骂咧咧的下车,“你怎么看路的啊!骑个外卖车乱窜什么!路是你家的吗?”
“……”南歌从地上坐起来,抬手揉了揉手肘,疼得眼眶一红。 “诶呀行了,说人家干什么。”
很快,副驾驶上的大妈下来,上前扶起南歌,“没事吧小姑娘?还能站起来吗?”
南歌勉强站起来,大妈试着让她动动手脚,“你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没事。”
骨头倒是没伤到。 毕竟也没有撞上,她是滑到的。 算不上严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大妈也知道是自己儿子的问题,毕竟这是小区门口,时速还是太快了,没注意两边。 于是她拿了两百块给南歌,“这个你拿着吧。”
南歌看了看被塞在手里的两张钞票,忙还回去。 “不用了。”
大妈也拗不过她,叫她儿子帮忙把小电驴扶起来。 再三确定她真的没事后,母子俩就开车离开了。 好不容易身残志坚的赶到沈晏清楼下,打开保温箱,南歌才发现里面的餐已经七零八落,最里面的打包盒都摔烂了。 “嘶……” “咯噔”一下,南歌心口一痛。 救命啊! 她现在追上去把钱要回来还来得及嘛呜呜呜呜! —— 门铃响起。 沈晏清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去开门。 “怎么……” 门打开,他一低头,到嘴边的话突然顿住。 下一秒,他脸上笑意敛起,“怎么搞得?”
“摔到了?疼不疼?”
南歌的羽绒服都是浅色系的,稍微有一点污渍都会很明显。 借助走廊里的灯光,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 果然,脏兮兮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泥里滚了一圈。 “啊,在门口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那个……”她举起手里的手拎袋,想先和他解释一下这个餐的问题。 这才是关键啊!她一晚的工资都在这儿了! 可沈晏清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他接过她手里的外卖,侧过身子让出路:“你先进来。”
“啊?”
“先进来。”
沈晏清说完,才意识到这样不太好,会让人误会。于是解释:“你进来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大门我不关,这样你能有点安全感。”
女孩子有点防备意识是好事。 南歌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去。 两人又僵持了几秒,她最终妥协。 “要换鞋吗?”
“不用。”
南歌往里面走了走,目光好奇的四处打量。 这是他第一次进到沈晏清家里。 他这边房子的布局和她哥那边好像也差不多。 就是装修风格上来看,要比她哥那边顺眼一些。 她哥也不知道是不是色弱的原因,整体色调花里胡哨。 相比之下,沈晏清这边就很简约大方。 看着就很干净舒服。 “坐。”
沈晏清给她倒了杯水,一边放下一边问:“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有没有擦伤?”
闻言,南歌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沈晏清捕捉到她这个反应,眉头一拧,“别动,在这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