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家来到贺胜城下,派人向香西佳进行了清通报,获得入城准许之后带领旗本队入城。由于贺胜此时只是小城,城内已经有500多人的笼城军势。即便仅仅是秀家的旗本队进入后就已经拥挤不堪。 见到此景,就连秀家都准备晚上在高松町暂住,于是吩咐户川秀安等将领宇喜多军不再入城,直接在高松町修整。 香西佳清热情的招待了秀家,只是由于长时间笼城导致城内粮食短缺,事实上如果不是秀家的支援,历史上的香西佳清将在不久后在香川元清的中介下向长宗我部元亲投降。 “贺胜笼城日久,士卒疲敝,让备前守见笑了。”
坐在御殿大广间内,佳清先行先秀家问号。 看着眼前这个双目失明的目盲大将,秀家心中发出由衷的敬佩,说道“无碍,伊贺守即便面对长宗我部的压迫依然坚持抗争,与长宗我部交战多有胜负,还有很多我需要学习的地方。”
香西佳清之所以会双目失明,是因为在1570随三好三人众参加福岛之战时由于身患天花而双目溃烂失明。 香西佳清并没有意志消沉,反而在儿子清长,清正的辅佐下艰难的完成了家族的延续,不论是长宗我部、仙石秀久还是生驹亲正都将他作为可以依靠的存在。 “这位是我的次子清正,长子清长不在此处,正在守备藤尾山城。”
香西佳清继续向秀家介绍起自己的亲属、家臣,秀家都一一回应。 正在此时城下追击香川家的户川秀安、长船纲直追击归来,与打扫战场的高岛政之一起来向秀家汇报,秀家也都将三人介绍给香西佳清。 当听到正是高岛政之率领上道备击破了香川众之后,香西佳清急切的说道“高岛大人的备队正是宇喜多家的精锐啊,想来一定是备前守的左膀右臂吧。”
香西佳清不了解宇喜多家的制度,秀家只能解释道,高岛政之只是他的部将之一,不过800石高,而户川秀安才是宇喜多家三老之一领有儿岛下津井2万石。 而高岛政之也解释道他只是奉主公秀家的命令统制上道备,上道备并不是他的部队,而是宇喜多家的直辖军团。 香川佳清并不会认为这些都是宇喜多秀家的成果,而是和别人一样,第一反应的说道“如此看来,太宰少贰殿下真的是一位能臣啊,给备前殿下留下了这么多宝贝,当年尔岛之战我就有幸看到他的英姿,只可惜他英年早逝啊。”
秀家很好奇的问道:“您还和家父见过面吗?”
“是啊,永禄十一年(1568年)毛利攻略备前甚急,浦上大人向官领求援。我奉三好官领的命令随同叔父元载一同出阵备前,在尔岛同太宰少贰大人一同奋战过。”
香西佳清回忆着往昔继续说道。“当时他还只是一个万石的领主,没想到15年过去,他给殿下留下了一块庞大的领地还有这么多精华。如今看来有这些武士,备前殿下定能保证家名不赘。”
秀家自然不愿意去同外人争辩太多,随便他们怎么去想好了。谁知香西佳清再次说道。 “我刚刚听犬子转述,殿下战胜之后处决一些有功的将士,本来这是宇喜多家的家事,我本不应多管,只是回想起过去和太宰少贰的交情,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下原因。”
作为外人,来管宇喜多家的军事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当然对于香西佳清口述的什么因为和直家的交情,秀家是一点都不信的,毕竟你俩只见了一面,咋地还一见如故了? 秀家本准备随意糊弄过去,谁知麾下的长船纲直居然在外人面前也非常不给面子的也摆出长辈的架子教育秀家。秀家看向边上的老硬币户川秀安,虽然他无情的训斥了长船纲直的无理,但是却又站在长船纲直那边请求秀家谅解。 宇喜多家的内部纷争就赢一个愣头青被完整的展现在香西家面前,都是人精的香西佳清赶忙岔开话题,希望这个事情过去。 而秀家却又把话题掰了回来看着长船纲直严肃的说道。 “上道郡是我宇喜多家直领,年初就已经开始进行军事改革,我也三令五申,豪族备队我不管,但是我宇喜多家的直辖备队必须做到行令禁止。”
秀家转头看向香西佳清继续说道 “这些武士、足轻,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战士,确实在击破香川众中表现出色,但是在面对溃散的香川中,没有得到我的号令就私自跑出队列进行追击,引起了上道备的骚乱,犯了乱军之罪。”
“按照我《宇喜多军法》其十四条: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这些军法武士足轻都熟记在心,我只是按照军法行事罢了。”
“只是这些武士都有功与你,让他们将功折罪不是更好?还有一些是武士,培养殊为不易,就这样斩杀实在可惜了。”
见到秀家既然回到话题本身,香西佳清也忍不住继续问道。 “有功者赏,有过者罚,这些我在《宇喜多军法》中都明确规定了,主将还没有下令放松,就还是战斗当中,凡是战中犯禁者一律从严不得折罪。”
“今日如果因为他们有功和家臣的请求而逾越了法令,对他们从轻处置。明日再有别的家臣再来求我的时候,我所颁布的法令还有效力吗?军中威信,失去容易,想要再次建立就难了。”
“所以我提前告知战士们什么是应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但他们立功时候我就按照条例赏赐他们,但他们有罪的时候我也按照条例处罚他们,不因为身份的区别而有徇私。这样将士们就会信服我,我今后下达的命令才能不折不扣的执行下去。这就是我宇喜多秀家的统兵之道” 说道动情之处秀家从位置上站起,在香西家和宇喜多家臣之间来回走动,是不是的还去看看坐在其中面容涨红的高岛政之,似乎是在提醒他真正的为将之道。 秀家的说法有些超强,以至于香西家的武士有些接受不了,但是已经接受了秀家教育训练的高岛政之明白了秀家的用心,出位向秀家道歉道:“今日险些坏了殿下的大计,臣有罪,恳请殿下责罚。”
秀家做到自己位置说道:“你觉得你犯了何罪?”
“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臣犯了慢军之罪。”
高岛政之说道。 “依照军法如何处置”秀家目光越过高岛政之盯着长船纲直和户川秀安继续说道。 “平时犯错,杖鞑30,革去军职。”
“备中可有他人暂代你的职务。”
“权备队长高山氏宗可为将” “如此你等下回去后就去找军法官领罚,革去你上道备备队长职务,暂时命你为旗本队第一营营将,随我移动。”
“是,谢主公责罚。”
高岛政之接受了秀家的责罚暂时回到自己的位置做好。 主仆两人的对话震惊了在场的众人,不论是香西佳清还是户川秀安,都没有想到宇喜多秀家对于自己的备队统治力这么强,几句话逼着统领千人的备队长官向秀家请罪认罚。 而最先给宇喜多秀家上眼药的长船纲直,则没想到宇喜多秀家居然会真的在外人面前,说革去高岛政之的备队长职务就革去了,一点不带犹豫。 处置完自己家臣的宇喜多秀家见殿中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借故重整军纪向香西佳清告罪离开。 看着宇喜多秀家带着宇喜多众鱼贯而出,香西佳清一本正经的对着自己的次子香西清正说到“我曾听闻源义经殿下将自己的母衣众训练的犹如自己的手臂一样,我本不信。直到今日见到备前守统御军势我才相信这是真的。将来天下如有变局,你切不可和备前守作对,如此方可家名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