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河,你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你也弥补不了!姐姐她已经不爱你了!”
苏星河放开了拳脚,跟陆影深斗的忘我,两个人打到最后,都满脸是血,陆影深一拳砸中了苏星河的心脏,苏星河全身抽搐的倒在了地上。 那一刻,他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老莫拼了半条命,才把苏星河及时拖了出去。 他不管苏星河同意还是不同意,将他运出了帝都。 他必须回到组织里去做手术,他这颗电子心脏,本来存活期就短暂,陆影深这一拳下去,他只怕是熬不过去了。 大雨滂沱,山路泥泞难走,宋予擎开了这么多年的坦克,都是如履平地的。 唯独陆影深受伤在他这防弹车上,他打方向盘都有些慌了。 “陆影深,你可给老子撑住了!”
宋予擎冷声骂道。 陆影深就是不听劝,苏星河是个疯子,他竟然跟他一起发疯,还单打独斗! 真是疯了! 陆影深闭上眼,浑身是伤的痛,也不能牵动他的情绪,他杀了苏星河! 终于杀了他! 他打电话给向南,让向南在精神病院准备一些东西,然后让宋予擎直接开车去精神病院。 “去什么精神病院,你这身上的伤,得去急救中心处理。”
宋予擎才不听他的。 不能让他乱来! 但陆影深像是被苏星河传染了一样,夺了宋予擎的方向盘,直接把车开到了精神病院,然后下车。 “喂!陆影深!”
宋予擎意识到不妙,连忙紧跟了上去。 丁薇柠的电话来了,他都没来得及接。 陆影深跌跌撞撞,一路到了柳宜萱的病房。 柳宜萱是被绑在椅子上的,她一双害怕的眼睛看着向南,“为什么……为什么要绑着我?向南哥哥,我害怕。”
她柔柔弱弱可怜的样子,总是容易让向南心软。 向南发现了自己一个缺点,他就见不得柔弱的女孩子哭,太容易被骗了。 但是这次,柳宜萱哭,他也没办法,这是陆影深下的命令。 陆影深带着一脸的血进了病房,冷冷的对他说,“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少爷,你要干什么?”
老实说,向南很害怕,因为这病房里的东西,给人一种不好的预感。 被绑在椅子上的柳宜萱,还有刀,血液计量器,以及现在满脸阴翳的陆影深。 陆影深让向南出去,然后反锁上了门,还用沙发挡住门。 他厉声叮嘱,“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向南嘴唇颤抖着,“是……是,少爷。”
他就这么站在窗外看着,屋子里的一幕,让他骤然瞪大眼睛,失声狂喊,“少爷!!!”
“怎么了怎么了?”
薄思年连忙赶了过来,看到向南趴在窗户上,都已经吓的失去语言能力了。 他也连忙朝病房里面看过去,然后同样的惊呆,瞪大眼睛,“少……少爷。”
他疯了吗! 怎么能这样! 柳宜萱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陆影深,瞪大眼睛,失控的嘴唇,不停的颤抖着,“不,不,不,不……” 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因为她被吓到了。 陆影深做的事情,比陆泽邦对她那些魔鬼手段的训练还要可怕。 还要令人震惊! “影深哥哥,你不要命了吗?”
柳宜萱好不容易能哭出声来。 他怎么能划伤自己的大动脉,疯狂的放血呢? 陆影深的手腕,大腿动脉,全都被他划开了,鲜血像河水一样,哗啦啦的从他伤口里涌了出来,根本止不住! “影深哥哥我求你!别这样!别这样啊!”
柳宜萱看着他体内的血流出来,心痛不已,这都是她爸爸捐献给陆影深的血,陆影深身上流的血,都是她爸爸的! 他怎么能全都放了出来。 陆影深靠在计量器旁,看着机器上的数据,不停的动,面色冷沉,毫无表情,“你爸爸捐献给我2000cc的血,我现在全都当面还给你,跟你两清。”
“不!不要!我不要跟你两清!”
柳宜萱疯狂的大喊着,“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要一辈子在你身边,我要一辈子纠缠着你!我爸爸的命换了你的命,你不能还!你还不了!”
他不能就这么丢掉她! 他死也不能! 柳宜萱哭喊了半天,除了噪音嘈杂,什么实际作用都没有。 陆影深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2000cc的血放出来,他已经倒在了计血器旁边。 他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渗血,他已经无力操控了。 他喊了一声,“向南……” “少爷!”
向南直接撞破了门,踩着破碎的门板冲到他身边,双眼通红,“少爷,我送你去医院!你撑住!千万要撑住啊!”
“不许……再让人……给我输血。”
这是陆影深昏迷过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向南含泪答应,“是,少爷!”
他把陆影深送去了中心医院的急诊室,薄思年看着机器里存放着的血液,眼中划过一丝悲戚,“活生生抽出来2000cc的血,这是他的大半条命啊!”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不要命了,不想活了吗!”
柳宜萱撕心裂肺的大叫,嗓音尖锐的像在划玻璃。 薄思年嘴角扯出一个嘲弄的弧度,“他当然想要命,他还想跟苏蓝好好在一起,但是,他不想再欠你分毫。”
柳宜萱是不是装病,他无从查证,也不想再去查证了。 只是他知道,陆影深这2000cc的血放了,就再也不会管柳宜萱了。 他跟柳宜萱,从此,两清了! 中心医院的急诊室里一团糟,陆家老爷子亲自赶过来,指着向南大发脾气,“你是个什么混账东西!竟然挡着医护人员不给他输血,你想要他的命吗!”
向南被陆老爷子指着骂,冤枉又委屈,但他就是死守着陆影深的病房,“少爷倒下之前说过,不要别人的血,不能让人给他输血。”
柳宜萱爸爸的血,救了他,也害了他。 他不再要别人的血了,他也不能违抗他的命令,必须替他死守住。 陆老爷子气的用手杖打了向南一下,“滚开!纠缠来纠缠去,不就是几个女人的事!他要是死了,你们全都给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