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摇头又努力辩解的样子,巫陵点了点头,又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盯着她看了一眼: “我瞧着你长的亦是不差,怎地没人趋之若鹜?”
殷紫莹:??? 她万分确定,这句话巫陵是故意的,他肯定是在讽刺她什么。 她抬头直视了对方一眼,突然开口道:“你在笑话我和离过?”
巫陵一怔,随后迅速否认:“当然不是!”
他不过是顺着她的话头说了一句,怎地今天她这般敏感,竟然会认为他在笑话她和离过?她应当不是介意自己和离过的人才是。 再者说了,和离对她来说是件好事,那人他虽然没见过,但也看过资料。 在他看来,那人跟她比起来,那是万万配不上的。 看着巫陵的反应,殷紫莹“噗嗤”一声笑出声,这才道:“开玩笑,我逗你的。说吧,今儿来是干嘛的?”
她可是记得清楚得很,上次巫陵说的是等到那些东 西造出来看看市场如何了还会再来,这才过了几天多久? 肯定是有别的事情。 巫陵伸手指了指后头的马车:“你的水稻差不多开始收割了吧!给你带了一样东西,你应该能用的上。”
“哦?什么东西?”
殷紫莹扭头看向后头,巫陵不说她还没注意到,平时出行一向简洁的巫陵,今儿个马车后头好像还有别的东西。 她绕到马车后头,这才发现这马车后头居然拖着一个板车,板车上面居然是一座风柜。 风柜,是旧世纪时南方农村所用的一样农具,把晾晒后脱粒好的稻谷放进去,摇动手柄稻谷之中的瘪壳和灰尘泥土就能吹出来,干净的稻谷则从另一个出口落下来。 这东西一开始的时候殷紫莹也是想过要弄的,但后来忙着忘了,也就把这件事情落下了。 昨天的时候她想起来还想着今儿个把稻谷脱粒完了之后要去找耿木匠定做一辆呢,只不过那东西的具体结构她有些忘了,还要琢磨琢磨呢! 本来想的是这一次所种的这些稻谷脱粒好之后先用簸箕摇起来的时候,一个人在旁边扇风,把瘪壳子和灰尘先吹出去,下次的时候再把这风柜弄出来的。 没想到现如今,巫陵倒是提前帮她准备好了这风柜。 巫陵跟在她的后头走了过来,没看见她眼里的惊喜之色,只是淡淡道: “这东西叫风柜,在南地那边很普遍,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是在稻谷脱粒之后辅助清洁和挑选稻谷的。 这风柜一摇,可以把夹杂在稻谷里头的灰尘 和草叶还有空壳子吹出来,我想着你这里应当是没有的,我就弄了一台过来。”
殷紫莹面上出现感激之色:“原来如此,那真是太好了,巫陵,谢谢你!这东西我确实没弄出来。”
“无碍,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需要就好。”
殷紫莹正色道:“怎能是举手之劳?你大老远的从南地那边帮我寻了稻谷粮种,现在又帮我寻这些东西,真的谢谢你。”
对于对她有恩之人,她殷紫莹一向是记得。况且,算下来巫陵真的帮了她良多。 从一开始她来到老顾家开始做生意到现在,不知道多少事情,基本上都是翠仙楼和巫陵的帮助。 见她如此郑重,巫陵摸了摸鼻子道:“没有大费周章,确实是举手之劳。”
殷紫莹刚要说话,就听巫陵道:“我手里头有一个南方的匠人,这东西在南地那边他做习惯了,因此并不麻烦。”
“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你。”
殷紫莹可不管这些,就算是巫陵手里头真的有南地那边的木匠那又怎么样,要不是为着她好,巫陵能让人给她做嘛! 别人的好,她肯定是要记着的。 见她如此,巫陵笑了笑,顺口就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这次来,不仅仅是这个风柜的事情,还有一件事情,怕是需要你帮忙了。”
殷紫莹得了风柜,心情正是好的时候,听了这话急忙道:“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我能办到的一定不含糊。 ” 别人又是帮她这个又是帮她那个的,她哪里能有求不应?难得巫陵有啥事情要她帮忙不是。 “我想在你这住一段时间。”
殷紫莹愣了愣,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她转过头看着巫陵道:“你刚刚说啥来着?”
听着巫陵再次把话复述了一遍,殷紫莹这才确信自己刚刚没听错,不是吧?没搞错吧? 巫陵居然要在她这儿住一段时间?这是咋了?发生啥事情了? 她抬头看着巫陵:“巫陵,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快说说,我能帮的一定帮你。”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如巫陵这般人,没事儿来她这小村子里头凑什么热闹?她绝不相信巫陵是因为哪里住腻了想来乡下散散心。 只怕巫陵这是犯了什么事情吧? 她在心中想了想,猜测莫不是因为巫陵跟着家里头起了冲突闹了矛盾?毕竟他在商场一向广交好友,要是官场之人要对付他又何须这样麻烦? 想来想去,也只有巫陵自己的家人能对他如何了,而如果是家人,只怕来来去去也就只有那么一两件事情了。 看着她面色变了又变,巫陵心里头却是有些感兴趣,她如果知道自己的境况又会是什么反应? 是会大大方方的请他来小住一段时间呢,还是面色巨变婉拒他的要求呢! 无论是什么反应,他都能接受。 只不过,下一秒,他看见对面的女子抬头古怪的打量了他一眼:“巫陵,你该不 会是为了躲避家里头的逃婚才要到我这里的吧?”
巫陵愕然,饶是他如何想,也想不到她居然是这个想法啊! 他抬头看着对面的女子,微微摇了摇头,面上是一片云淡风轻:“事情没这么简单,不过你放心,我可以保你们都平安无事。”
他们心心念念的寻了他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有个子孙后代,有个,血脉传承吗? 他相信,只要是他提出的要求,他们一定不会拒绝的,况且,这一次他的出行,至少可以瞒住他们一段时间。 长久的瞒着他们,说实话,并不现实,他们之间的身份阶层云泥之别。 只是基于心里的一些执念,他并不想这么快的见他们,他也演不出那等父慈子孝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