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变天了,眨眼之间皇帝出了罪己诏,言称自己愧对先祖,在下了禅位圣旨给六皇子之后,竟直接在皇庙前当着列祖列宗和文武百官的面自尽了。 陛下驾崩乃是大事,好在昌月长公主及时主持了此事,而听闻,皇宫之中的耿贵妃听闻噩耗直接自刎,追随皇帝而去。 昌月长公主悲恸不已,三日后宣布给耿贵妃追封皇贵妃,让耿贵妃跟皇帝葬在一处墓室内,以全二人之情意。 为此,天下人倒是对耿贵妃改观了,在此之前,耿贵妃在百姓的心目中都是那个惑世妖妃,只勾引的皇帝越发昏庸,庇护耿山那样的贪官。 但如今人死如灯灭,尤其是耿贵妃还是为了殉情而死,这就让这个惑世妖妃的名声上蒙上了一层深情的色彩,一时间竟也有不少人称赞于她的重情重义。 当然,这些小道消息并没有影响到朝廷律令半分,在皇帝驾崩后的七天内,昌月长公主亲自下召令请镇南王卫霆进京。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昌月长公主此番是为了要控制镇南王卫霆之际,却惊愕地听到昌月长公主颁布出来的另一个重大的消息。 镇安王卫霆有了新的授命,直昌月长公主直接在镇南王的头衔之上加上摄政王之名,以后,镇南王将与昌月长公主一同监国,辅佐小皇帝。 这件事看似突然至极,但京城之中的老狐狸以及几大世族却已然知道,此事实则早有端倪,只不过他们当时困于局面无法插上一脚罢了。 有世族之中的掌家人暗自心惊,先帝掌权之际或许他们可以不受影响,世家仍旧是世家,但现在昌月长公主重新掌权,外又有摄政王卫霆的雷霆手段,只怕世家这一次是真的要收敛了。 同时,不少察觉不对的人都开始暗地里打探起了事情的过往,先帝一向身康体健,怎么突然就下罪己诏后自刎于人前? 要是换成历史上的任何一个皇帝,他们或许是会信的,但先帝……那可是一位不管天下人只管自己的主儿。想当初多少人上谏耿贵妃其兄耿山,明知道耿山作恶多端,先帝也还是一次次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说这一次先帝下了个罪己诏之后自尽于人前,虽然表面上众人风平浪静,实则除了一些心中有数的老臣和早已发现端倪的大氏族之外,还是有人在偷偷关注暗查的。 对于这些人的小动作,昌月长公主和摄政王卫霆以及朝中的几位重臣均没有理会,几位老臣心中的想法皆是统一的很。 要论知道此事,谁也没有他们知道的清楚。 那日昌月长公主带着一支先皇留下的秘密军队从宣武门入皇城,因为有先帝留下来的手令和诏书在,宫中的禁军竟然没有丝毫阻止,昌月长公主顺利的进入了皇城。 在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并不知晓,他们只知道,这其中好像隐隐约约镇南王卫霆也有出了力。 后来的事情就异常顺利了,昌月长公主长公主说服了先帝在皇庙下罪己诏,后宫之中耿贵妃闻到消息追随先帝而去。 他们这些老臣虽然没有参与,但却绝对是知情者,只是,身为大燕朝的朝臣,他们真的如昌月长公主所说,真的做好了自己的职责所在了吗? * 殷宅,今日府中要来客人,这让高氏和余氏都很高兴,因为今日来的客人不是别人,而是卫陵颐的亲生父母亲。 高兴的点并不在于这二人的位高权重,而是在高氏和余氏心里,这是殷紫莹未来的公公婆婆,因此,她们激动坏了。 殷紫莹看着高兴的高氏和余氏,笑着道:“娘,大伯母,你们紧不紧张?”
余氏搓了搓手,有点脸红的点点头:“当然紧张了,紫莹,听说这可是摄政王,那岂不是跟皇帝差不多了?你能嫁进这样的人家,真是让人没想到。”
这一刻,她无比清醒地意识到,殷紫莹居然这样优秀,曾经她觉得自己的侄子很优秀,如今在卫陵颐这个镇南王世子爷卫陵颐的照耀下,自己的侄子就显得太暗淡了。 还好当初紫莹自己果断的和离了,不然要是跟着侄子在一块,现在哪能有这样的好日子? 高氏在一旁撇嘴:“嫁进这样的人家又怎么样?我闺女什么样的人家嫁不得?不说这摄政王府,就是真的要嫁进皇家那也是使得的。”
“娘,你胡说什么呢!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
殷紫莹扶额,看着自家迷之自信的老娘很是无奈。 自从半个月之前陈老从殷家村回京来拜访过她一次之后,高氏对她就有了一股迷之自信,觉得自己闺女厉害死了,没人弄得出的水稻是自己闺女弄出来的,就连自古以来收成都不太好的麦种也被自己闺女捣鼓出来了。 这说明什么?这可是说明自己闺女虽然是乡下人,但是比起这些城里人厉害多了。 指不定明年开始,整个大燕朝的百姓种植的粮食都是她闺女弄出来的呢,镇南王府算什么?摄政王算什么?她闺女可是让无数百姓吃饱了饭的人。 因为这一点,高氏心中莫名有一股自信。 所以虽然是第一次面对这样身份高的人,她也没有丝毫怯场,只觉得这样的女婿配自己的闺女儿那是应当的,郎才女貌的事情。 “怎么不能说?我闺女可是……” 话音未落,一旁的知书笑吟吟的接话道:“咱们家姑娘配世子爷那是正正好,郎才女貌的一对儿。夫人说的没错,世子爷那边早就交代过了,殷卫两家本就是亲家,就按正常见亲家的流程就是了。”
殷紫莹摇摇头,看着满脸得意地高氏无奈,罢了,左右高氏这样子,总比之前嚣张跋扈或者胆小怕事要好,就这样迷之自信,挺好。 想了想,她还是叮嘱了余氏一句:“大伯母,您就看着我娘的节奏来就行,我娘说的对,我们跟卫家以后是要做亲家的,无需像见皇亲贵族那般见外。”
殷紫莹的话余氏当然是听的,只不过她也还是隐隐有点儿紧张。 毕竟那可是当朝镇南王,哦不,现在他们可是摄政王了,与之相比,她之前不过是一个普通农妇罢了。 乡下人就连见到女婿那般的一个小小的衙役都要称一声官爷,现在就要见到这样位高权重的人物了,这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