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手亲妈死了!赶紧开着你的破车回去帮她火化吧!要不然尸体都要生蛆了!”
一连串与孙羽衫美艳外貌毫不相符的儒雅随和的话语如连珠一般从孙羽衫粉嫩的樱桃小嘴里吐出来,一时间可把车里的两个男人整愣了。 约莫过了三秒钟,两个男人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被一小姑娘骂了。 “CNMD!”
两个男人骂了一句,纷纷打开了车门,下了车,大步逼近到孙羽衫的身边,指着孙羽衫的鼻子骂道: “臭婊子你他妈的在骂一个字试试?!”
面对男人的发难,孙羽衫也丝毫不怵,提高了嗓门怼道: “呵,原来是聋子?”
“抱歉,我可没工夫陪残障人士在这耍嘴皮子功夫,让开!”
孙羽衫说着就要往前走,岂料她刚一迈出步子,一只强有力的手就从背后死死地拽住了她的头发,把她扯得往后一个踉跄。 “草泥马的骂了就想走?哪也这么便宜的事!?”
染了一头红毛,戴眼镜的男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继续往后拽着孙羽衫的头发,孙羽衫被疼得叫了起来,但嘴里喊得并不是求饶的话,而是咬着牙齿骂道: “放手!!!”
“你们两个臭屌丝,今天有本事就弄死我!”
“要是没胆子下死手,我他妈就看不起你们两个死太监!!!”
孙羽衫的言语,成功地激怒了两个男人,周边过往的路人见两个男的在这撕扯一个女孩,纷纷围观了起来,但没有一个人出手劝阻或者帮忙的,有个看起来学生样子的男生刚刚想要劝阻,就被另一个胳膊上纹了花臂的寸头精瘦男人指着鼻子喝骂道: “不想死的滚远点!这臭婊子该打,不相干的人少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被纹身哥这么一吼,男生也就怯生生地退了回去。 孙羽衫还在一边尖叫着挣扎,一边口吐芬芳,纹身男人再也忍不了了,抬起手,一巴掌就朝着孙羽衫的漂亮脸蛋上扇了过去。 “喂,差不多得了哈。”
就在男人的巴掌快要碰到孙羽衫的时候,一只看起来白皙纤细但却力道十足的胳膊忽然从旁边伸了出来,五指一扣,紧紧地扣住了男人的小臂。 “你他妈........” 花臂男人本能地想要抽回手臂,但却惊讶地发现,对方力道无比巨大,就跟一对液压铁钳似的,捏得自己的小臂生疼。 这个纹身男虽然精瘦,但其实力道并不小,平日里也有锻炼的习惯,他自问自己力量还算可以,像眼前这样,被人一只手就钳制得动都动不了,这还是头一回。 正在拽着孙羽衫头发的眼镜男见有人出头,而且还轻而易举地一只手就制住了自己的同班,心里一惊,连忙松开了手,问: “你谁啊?她男朋友?!”
“呵,你来得正好,我告诉你,你回去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你家的臭娘们!”
眼镜男指着孙羽衫,气急败坏地骂道: “我们本来只是看她长得漂亮,随口搭个讪,本来也没有什么恶意,你要不愿意,直说就是了,张口嘴巴就这么脏是几个意思?!”
“你骂我就算了,我妈生我养我,你凭什么骂我妈?!”
“让你的婆娘给我道歉,不然,今天这事情没完!”
“老子不抽她两个大嘴巴子,老子就不是人!你要是不服,老子分分钟打电话叫人,连你一块揍!”
贾允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 “我真心劝你们一句,不想把事情闹大,就赶快滚。”
“这女孩你们惹不起的。”
“哈!”
眼镜男听到贾允的话,不屑地笑了一声。 “惹不起?!”
“你倒是说说,就这么一个专科的货色,怎么个惹不起法?”
“我告诉你们,小杂毛,今晚老子就是当街把她给办了,我也不会有什么事........” “呯!!!”
不等眼镜男说完话,贾允一拳就砸在了他的鼻梁上,瞬间鼻血喷涌,脸上的镜框也断成两节。 贾允出手速度之快,就连站在他面前的花臂男都没有看清楚,只见眼镜男一个踉跄朝后倒去,双手捂着鼻子,嘴里哇哇乱叫着。 贾允转头看了一眼花臂男,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低声说: “好话不说第二遍,现在滚还来得及。”
说完,贾允便松开了手。 花臂男第一时间收回手臂,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眼镜断成两截的同伴,又看了一眼贾允,咬着牙齿,骂道: “小逼崽子,你特么闯祸了!”
一边说着,花臂男一边拿起手机,直接打电话报警。 躺在地上的眼镜男也大吼着说: “报警!报警!”
“狗日的逼娃娃,不知天高地厚,我告诉你,等着倾家荡产吧!!!”
不一会儿,两辆警车赶了过来,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就把四个人都带到了派出所。 这眼镜男今年三十岁出头,家里开KTV的,也算有点小钱,老爸在这一带混的很开,因此,对于进局子,他是丝毫不慌。 而且,单从法律上来讲,今晚这事,本来就是贾允理亏,就算他们两个对孙羽衫当街施暴,那也是施暴未遂,而贾允的性质就要恶劣得多了,当街打人,还把人打得一鼻子血。 虽然从道德上将,贾允这属于见义勇为,但从法律上来讲,贾允这绝对不算是正当防卫,甚至可以算是蓄意伤人,是可以拘留甚至被起诉的。 果然,在了解完情况,又分别录了笔录后,民警单独把贾允叫道一旁,表情严肃地说: “小伙子,亏你还是交大的高材生,做事怎么这么冲动?”
“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特勇敢啊?!你知道你的行为会产生什么后果吗?!”
而旁边,鼻子刚刚止住血,嘴巴上还有淤青的男人嚣张跋扈地对着贾允这边吼着,说要去做伤残鉴定,还要找律师起诉贾允,让贾允赔偿至少二十万。 “放你妈的屁!!!”
一旁坐在角落里的孙羽衫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愤怒地大吼着说: “明明是你们当街对我不轨,居然还好意思反咬一口,说贾允蓄意伤人!你们真的是两头畜生!!!”
“还有没有王法啊?!”
眼镜男捂着鼻子,恶狠狠地瞪了孙羽衫一眼,笑道: “呵呵,王法?臭婊子,你倒是看看监控啊,老子怎么就对你不轨了?”
“不如我给你个机会帮帮你男朋友吧,你陪我睡一晚,我就给他减免200块钱的赔偿金,毕竟,你这种专科鸡,也就值这个价。”
“我CNM!!!”
孙羽衫尖叫着想要扑上去跟红毛眼镜男拼命,被旁边的片警及时拦下。 “我警告你们,这里是派出所!”
“再敢胡闹,把你们统统拘了!!!”
红毛眼镜男闻言,冷笑一声,转头对正在跟贾允谈话的片警说: “拘留好啊,这样,把这狗日的先拘个15天吧,正好我也需要点时间去做伤残鉴定,再让我的律师取证准备资料。”
很显然,这个红毛还是有一定的法律常识的。 片警闻言皱了皱眉,讲真,他是不想给贾允太严重的处分的,毕竟人年纪轻轻,考上交大不容易,而且从道德上来讲,他也很清楚谁是谁非。 可道德是道德,法律是法律,而且奈何那红毛是个懂法的,他实在是没办法糊弄,再加上贾允出手确实重了点,凭借多年的从业经验,他基本上可以肯定,那红毛的鼻梁骨肯定是被贾允打歪了,单凭这一点,把贾允拘了就没问题,而且还得赔不少钱,只不过手续上的早晚问题。 “小伙子,既然是成年人,以后做事,别再这么冲动了。”
最终,片警叹了口气,说: “今晚,你就先在这里好好冷静一下吧。”
说着,他拿出了一张行政拘留的文件,递给了贾允,让贾允签字,然后按手印。 孙羽衫见状况不对,连忙跑来过来,紧紧地抱住贾允,不然旁边的片警靠近贾允。 “你们........你们是不是有病啊?!”
“他明明是见义勇为的好人,为什么.........” 贾允则是笑着推开了孙羽衫,轻声说: “别闹。”
然后贾允转头对片警说: “我服从处分,不过,我给你们个建议。”
面对即将到来的拘留,贾允一脸的风轻云淡,说: “建议你们先查一查这位受害者的底细,真的,这是为你们好。”
片警闻言一愣,对于今晚的冲突,注意是集中在贾允和另外两个男人身上,这三人的底细,他们都已经很清楚了。 可是对于孙羽衫,他们倒是没有过多的去调查,只认为是一个导火索罢了,毕竟,在大学城这片,男人为了漂亮的女大学生起冲突这种事,简直不要太常见。 不过,贾允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毕竟,这里是天海,卧虎藏龙,各路神仙都有,而且再看贾允脸上淡定的表情,男人连忙坐到了旁边的电脑面前,在资料库里输入了孙羽衫的身份资料。 当看到孙羽衫的父亲的名字的时候,男人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一阵眩晕,浑身直冒冷汗。 孙定国。 这可是昔日在天海只手遮天的男人,就这么说吧,他的随口一句话,就是天海2500万人需要遵循的规矩。 如今虽然这位孙定国已经调离了天海,但是稍微关心一点实事的人都知道,孙定国升迁至了京城,地位更上一层楼,是真真正正的大人物。 有那么一瞬间,片警以为这是重名,但,在查了这位孙定国的身份证信息后,片警的脸瞬间白了。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贾允,又看了一眼旁边哭得梨花带雨的孙羽衫,嘴巴长得大大的,却是结结巴巴地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孙羽衫第一次进派出所,又紧张又害怕,刚刚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此刻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爸,有人想强暴我!!!”
孙羽衫用近乎嘶吼的声音对着手机叫道: “我没事,有个男生保护了我,可是这个男生却要被处罚!这什么世道啊?!”
“我告诉你,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今晚回去就在宿舍上吊自杀,我说到做到!!!”
此刻,片警只感觉孙羽衫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跟一道道催命符似的,他连忙站起身,弯着腰跑了过去,结结巴巴地说: “不是,这,误会,这都是误会..........” “这样,你们可以走了,这小伙子是见义勇为,你放心,他绝对不会受到任何处罚!”
旁边的红毛和花臂男直接被眼前的景象整懵逼了,连忙起身,过来揪着片警的衣服问: “不是,这他妈的什么情况啊?!”
“草!!!”
不等红毛说完,片警直接一脚踹了过去,把红毛踹到在地。 “当街调戏女学生,你他妈还有理了你,给我拷上!!!”
不等红毛反应过来,几名片警就冲了过去,按住他,将一副冰冷的银手镯拷在了他的双手手腕上。 旁边的花臂男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特么.......发生了什么事? 不等他的大脑运转过来,下一秒,他也同样被几名片警制服住,并被戴上了一副银手镯。 。。。。。。。 晚上九点半,贾允和孙羽衫被一辆警车送回了交大,二人在交大的东大门门口下了车,送他们过来的片警一个劲地跟他们鞠躬道歉。 二人也没回宿舍,而是漫无目的地走在学校的林荫大道上,贾允在前,孙羽衫在后,二人谁也没说话,就这样默默地走着。 “贾允.......” 孙羽衫忽然快步走上前几步,轻轻地拽住了贾允的衣角。 “那个,今晚谢谢你.........” 女孩的眼睛红红的,眼角还挂着为擦干的泪痕。 “孙羽衫。”
贾允转过头,面色冷漠地说: “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样特别酷,特别潇洒啊?”
“诶?”
孙羽衫听到这话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贾允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贾允继续道: “跟你说实话吧,我今晚,其实压根就不想帮你。”
“我甚至真的觉得你活该挨打,你真的应该被社会好好地教育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