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萧野驴专心致志,微蹙眉头!映在王洛闻视线里,是他如剪影般塑感、完美骨相的侧脸。 萧野驴鼻梁呈六十度完美挺直,鼻头很尖,嘴唇棱角分明、不薄不厚润红。他的鼻梁、唇形,竟和他的瑞凤眼一样令人惊艳!惊艳到让人认真瞧他一眼后,就会想再瞧下去! 只因为他蓄着络腮胡,加上体格高大,所以给旁人的第一印象,只会觉得此人极凶悍、粗犷,根本不会注意他长相! 萧野驴眼睛盯在画本上,冷冰冰出声:“女郎盯着某做什么?”
好诡谲的洞察力! 王洛闻越来越提防此人,但她也确实拖不起时间了,酝酿着说道:“是这样,我呢,正准备画下个故事...” “讲!”
萧野驴把《小猎犬》塞进怀,兴致勃勃看向她。 此人真是喜怒无常! 王洛闻暗中腹诽,面上微笑,说道:“我画画本儿前,有个习惯,都是先把自己当成画本里的主人公,这样才能画的像。我这样说,郎君能理解吗?”
“嗯...能!”
“我接下来编的故事,是一位母狼...” “一头母狼!”
“呵,对。一头母狼修炼得道,幻化成一个女郎的故事。”
“母狼本就是女的狼?干嘛还要幻化?”
王洛闻一懵,指着她自己比划道:“女郎!一头母狼、想幻化成一个小娘子的意思!想幻化成我这样的女郎!”
萧野驴比王洛闻更大声道:“某又不聋!你那么大声做啥!”
王洛闻暗暗运气,不跟傻子论短长! 她平心静气,重新解说:“一头母狼,想幻化成一个小娘子。但它想真正做人,光靠修炼不行,它还必须经受一道神仙给它额外添加的考验!神仙让它找到几个生活富足的百姓,让这些人对她真诚的说一句祝福语:女郎你真美。然后这头母狼才能真正化人!”
王洛闻说到这儿,叹声气道:“我需要体验这头母狼化人过程中的艰辛和不容易,才能画出人物的神韵!否则,不是糟蹋了这故事么?要不,郎君先对我说一句:女郎你真美!”
“这有何难!女郎你真美!”
“叮咚!此人不被计算成绩!此人属于富户,但不是真心实意夸宿主。”
给此人个画本儿,竟连句真心的夸奖话都换不来?王洛闻感觉自己被狗咬了! “那个...我再找别的人,去体会下母狼的艰辛。告辞,呵呵!”
“嗳!有某在,还需女郎费什么劲!跟某来!”
萧野驴当前开道,回到刚才书铺。 对方气势太猛!王洛闻三人没办法,只得跟过来。 萧野驴一手按住书铺商人的右肩,手下力量差点儿把这商人按趴下!萧野驴冷峻声色,说道:“你,现在对女郎说句话,说女郎你真美。”
萧野驴的口吻也算平常了,但书铺商人却吓的双腿抖糠,对着萧野驴苦脸儿道:“女郎你真美。”
“某让你对女郎说。”
书铺商人木头人似的移动目光,看向王洛闻,说:“女郎你真美。”
“叮咚!此人是富户,很遗憾,未达到真心实意程度!另外警告宿主,已经有三个竞争宿主完成了‘三人夸’阶段任务。”
被威胁成这样,能真心实意才怪! 王洛闻一方面着急时间的流失,一方面连续被萧野驴气,都要绷不住了! 但她粗略估量下和对方的战斗力差距后,她放弃了硬拼!就算喷这厮一脸防狼喷雾,但这厮手长、腿长,她和刘腾不一定能逃脱。 王洛闻无奈,再次进入系统空间。 出来后,她递给萧野驴画本儿,微笑着说道:“郎君,我先把我之前画过的母狼化仙故事给您,您凑合看。天不早了,我和阿弟们得回家了。”
“哦?”
萧野驴乐呵呵接过。 王洛闻行一礼,退出书铺。她压低声音说:“咱们赶紧走!”
萧野驴翻着画本儿,忽然打个响指。 门外一个布衣百姓进来。这哪是百姓,而是萧野驴的亲兵。 “跟上那女郎!看她们住哪!”
这时太阳已经西沉,王洛闻询问客栈,一间房,住一夜竟要一斤粮! 真是朱门酒肉臭!一斤粮在青州郡或凤阳平原,都能买一个劳奴了! 亲兵把打探到的情况跟萧野驴汇报后,萧野驴乐了。 “某就知道,那女郎没一句老实话!那眼珠子贼哗哗的,竟偷偷打量某!你带人,把她和她俩阿弟全逮喽,好好拷问,是谁派她来刺探某的?想刺探什么?”
亲兵离去后,萧野驴坐没坐相,俩长腿懒散的前伸,自语道:“打你突然溜到某前头走,某就知道你这小娘皮特地冲着某来的!哼!”
此时客栈,李特离开窗户缝,说道:“女郎,那人走了,不过又多出一人盯着咱们。他们是一伙的!”
真倒霉啊!王洛闻心想:白瞎半天工夫,没完成任务还惹身骚! 她说道:“看来是不放过咱们了!咱们现在走,我怕再不走来不及了!”
王洛闻下了决定,三人立即出来客栈,李特在前,她牵着刘腾在后。 李特怀疑的那个人,果然不远不近跟着。 王洛闻三人看似溜溜达达,实则在寻找合适的窄巷。 萧野驴的亲兵看似悠闲,心里也着急。这小娘皮搞什么?刚住下客栈怎么又出来?怎么办?他得想办法留记号!此人正琢磨怎么给同僚留记号时,见目标已经拐进个巷子。 此人赶紧跟进。 嗯?人呢?就几步路的工夫,那小娘皮三人怎可能跑那么快! 巷子里虽黑,但此亲兵是做过斥候的,哪怕在夜晚视力也极好! 他脚步轻移,谨慎的往巷子内走,一共十来户人家,都紧闭院门。然后巷子就到头了,是条死巷! 此人似猿猴利落,攀上墙头。 有户人家在院内吃饭,恰一抬头,正瞧见有人立上墙头,赶紧大呼有贼。 这亲兵赶紧跳回去! 这户人家男的举锹、妇人拿着大扫帚冲出来。 “贼呢?跑了?”
夫妇俩警惕的东瞅西望,那妇人一脸狐疑,看下侧对面,阂上门后不满道:“这陈大郎真不是东西!什么时候在巷子里糊个台阶出来?晌午还没有呢!这巷子老窄,大家走来走去,多容易绊倒!”
其实这夫妇俩刚才冲出门时,那亲兵就翻到他们家院里,这夫妇回院时,这亲兵又翻了出去。 妇人的疑惑被亲兵听到后,这亲兵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 巷子这么窄,唯有一家门口筑着双层台阶!听刚才那妇人说,这台阶是才筑的? “纸台阶”内,王洛闻三人紧张的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