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秦顾远脸色凝重地看向虞染，沉声问道。 在皇极天域中，同门相残可是重罪。 虞染这些弟子一经进入外门便会告诉此类戒条，秦顾远不认为自己这个弟子会不知道这种事情。 “师尊。”
“您请看。”
虞染先是恭敬拜，随即将一块特殊玉石递交给对方。 秦顾远眉头紧锁，接过玄影石。 嗡！ 灵力涌入其中，一副画面荡漾而开。 “小子，记住本大爷的名字，卓治！”
“记清楚把你废掉的何人，往后去了凡界，可要记得天天颂念一便啊！”
画面中，一道人影出现，赫然正是卓治本人。 看到这一幕，瘫坐在地的卓治瞬间面如死灰，满脸呆滞之色。 画面频频闪烁，到了最后秦顾远已是知晓到底放生了什么事情。 “卓治。”
秦顾远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满脸平淡之色。 在虞染看来，秦顾远这平淡的表面之下隐藏着如烈火般的愤怒。 “......” 卓治已经吓傻了。 整个人就那么瘫坐在地，内门衣袍之下湿了一片，一股股恶臭传来。 “呵呵呵，你方才可是想着让本长老为你解围？”
“这条路径乃是通往灵压区域，所以弟子稀少，若非虞染记录下了你的罪行，你恐怕丝毫不会感觉到愧疚吧？”
“在虞染返回设下埋伏，企图残害同门，这便是触及到了天域中最严重的禁忌之一！”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秦顾远脸色冰冷，漠然说道。 “我...不，不是这样的。”
“那个虞染，我不可能胜不过他啊！他不过是个刚进入外门的弟子罢了！不过是个因天赋不错而被提拔到内门的弟子而已啊！”
“我不可能会败，他更不可能拥有将我废掉的实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卓治好似承受了什么莫大的打击般，整个的精神都有些失常，喃喃自语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系统所能，超乎你的想象。”
虞染在心中暗暗说道。 “吾皇极天域中竟然出了你这等杂碎，真让人默然。”
秦顾远说着，缓缓举起手臂。 嗡！ 一股玄而又玄的昏黄气息涌现，朝着卓治袭卷而去。 满脸呆滞的卓治瞬间被这股昏黄气息笼罩。 “啊啊啊！”
如雾霭般的黄昏气息中，传来一阵阵惊恐至极的喊叫声，好似处于其中的修士遇见了什么最为恐怖的存在。 “这股气息...看不透......” 虞染脸色凝重。 自己这位师尊好像确实挺厉害的，随手施展出的秘法，哪怕已经是四重仙武之境的他都无法看破一丝一毫。 “身为内门弟子，更应当以身作则，珍惜同门，而你仅是为了些许利益，竟然心生如此歹毒之想法！”
“无视宗门戒律，这便是对于你的惩罚。”
秦顾远沉声说道。 昏黄雾霭逐渐散去，暴露出卓治的本身。 此时的卓治比之之前简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壮硕的身躯变得干枯瘦削，因受伤而变得苍白的脸色亦是枯黄至极，好似即将走向人生的末路。 “这...生命途径的秘法？”
虞染脸色惊骇。 眼前的卓治赫然已经走到了寿元的末路，甚至即将迎来终点！ 仙人的寿命极长，仙人之躯已是彻底摆脱了世俗的桎梏，哪怕是仙人境一重的强者都可以存活数十万年！ 而眼前的卓治不禁肉身已经跌落仙级层次，寿命之火更是几乎熄灭，只剩下不到十几年的样子！ “比凡人之躯，凡人之命更为低微的，病人之躯，病人之命！”
“你剩余的寿元不会超过十五年，在这十五年中忏悔吧，后悔吧！”
“从此往后，皇极天域便将你除名！”
“之后会有人来安排你，将你送出仙域。”
秦顾远脸色郑重，严肃说道。 “......” 卓治眼眸灰暗，满脸绝望之色，宛若木偶一般楞在那里。 虞染缓缓吐出一口气。 从傲视群雄的仙人，降为大限将至的凡人。 这卓治经历的打击到底有多大，用脚趾去想都能够想明白。 “这等心境之下，估计也活不了几年。”
“而这几年中，将会在极其深厚的阴影中渡过......” “这种惩罚，比杀他十遍百变都要狠啊。”
虞染暗暗想道。 他能看出来，正常情况下，秦顾远绝对不会如此处理这件事情，后者之所以会惩戒地如此严重，多半是因为他这个弟子。 自己这个师尊，也不像之前看上去的那么和蔼可亲啊...反而有点恐怖。 “走吧。”
秦顾远转身对着虞染轻声喊道。 “是，师尊。”
虞染恭敬应声。 “你最终还是选择了这片区域？”
“是在最边界区域吧？”
秦顾远脸色有些复杂地问道。 “回禀师尊，确实如此。”
“我做过尝试了，虽然有些困难，但还是能够承受最外层的压力的。”
虞染沉声说道。 他需要全力调动赤阳金身才能够勉强抵御那股灵压，一次性抵抗的时间太长的话肯定会对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但他又不是不能出来了，等到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出来调整一下状态就可以。 “嗯。”
“你能够承受就行。”
“还有一件事情，能否告诉为师，你的修为境界是如何瞒过为师的？”
秦顾远顿了顿，然后问道。 他可以很清晰地感应到，如今虞染的修为乃是仙武境四重。 但是，当他见到虞染的第一面时，对面明显才只是一个仙武境一重的修士，短短几日，要说虞染从仙武境一重晋升到了仙武四重，他肯定是不信的。 这时的秦顾远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那就是当时见到虞染时，发现对方的气息很是沉稳，他便下意识地认为这是经历八十一道仙劫锤炼的结果。 现在想来，完全是因为虞染已经是仙武境四重的修士，依靠特殊手段隐匿下来的结果！ “额...这件事情......” “弟子之前曾经进入过一处特殊的遗迹，在其中获得了一层隐匿境界的庇护。”
“只不过这层庇护有些奇怪，在彻底发挥全部实力之后便会彻底失效。”
虞染毫不犹豫地恭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