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村里稍年长的人都知道。”
“只是他们都很忌讳,不肯说而已。”
站在门口,陈娇叹了口气,兴致低落下来。 “你这茶还要不要喝?不喝就算了!”
安乐犹豫了一下。 还是以莫大的毅力,拒绝了少妇的邀请。 “哼!”
陈娇美目瞪了他一眼,一扭柳腰,婷婷袅袅的端起尿盆回了屋。 ****** 往家里走的路上。 安乐想着陈寡妇透露出的隐秘。 “原来,中邪之人的失踪是这么一回事!”
可是,巫医和陈壮实说的“一命换一命”,又是什么意思? 杀了他,就能让陈二狗摆脱中邪的状态? 不可能吧? 安乐虽相信世上有无缘无故的恶意。 但是陈壮实这样几次三番的针对自己,肯定有其原因。 忽然,安乐脑海中好像划过一道闪电,将线索串联在一起。 中邪的人被送到村外。 村外有什么? 妖兽! 而妖兽和老巫医间有某种说不清的奇怪联系。 给中邪者看病的人,也是老巫医。 要说这里面没什么猫腻,安乐是不相信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 巫医和妖兽达成了某种交易,让中邪者成为妖兽的食粮? 类似于……祭品! 如果妖兽对祭品不满意的话,便会对村庄发起袭击。 如此一来。 也就能解释妖兽突然袭村的原因。 比起屠灭整个村子,白毛人熊的行为,更像是一种对村民的警告、惩戒。 而陈壮实夜半来安乐房间。 正是为了将他代替陈二狗,作为祭品献上! 即便这个推论目前还很粗糙,还有许多疑点。 比如。 人们为什么会中邪? 这次的祭品哪里让妖兽不满意? 但是安乐仍相信,这就是真相的一部分! 那么,破局的方法,或许没有预期想得困难。 想通这一点,安乐的脚步变得轻快不少,心思沉浸在知晓真相的喜悦中。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在走到离猎户家不远的拐角时,背后忽然传来木棍的破空之声。 “呼!”
安乐立即从思绪中惊醒。 作为在推演中死过数十次的他,对危险的反应超乎寻常。 身后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安乐猛地朝侧边横移三四公分,躲开这迅猛的一棍。 他更是顺势扭身,铁钳似的手牢牢握住木棍,双臂猛然发力,硬生生把棍子从偷袭者的手里抢了过来! 安乐这么多天的饭可不是白吃的。 而是实实在在、积少成多的化作了这具肉身的养分。 加之毫不松懈的锤炼,他此时的臂力远超常人。 无愧于【虎豹臂力】这一词条。 双目环顾四周,安乐发现,袭击者竟不只一人! 拢共五个村汉从附近藏身的地方走出,呈包围之势将他围了起来。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壮实。 其他人也都是和他交好的那一批村民。 “给我狠狠的揍他!”
陈壮实狰笑一声,眼中闪过戾色,没有任何向安乐解释的意思,直接提棍向前。 一向好脾气的安乐,心中的怒气如火焰般升腾。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安乐如何能忍? 但越是愤怒,就越要冷静。 他深深吸一口气,拎起夺来的木棍,摆出练刀时的架势,冷眼环顾众人。 围住安乐的村汉们微微愣神,没料到他会是这反应。 这一个月来,安乐的变化确实很大。 但部分村民对他的固有印象,一时半会儿仍没有扭转过来,觉得他还是那个懦弱可欺的病殃子。 可看安乐此时的动作,居然不打算逃跑,而是想反抗? 有人轻蔑嘲讽。 “真以为跟那老猎户练了几天刀,就有多厉害了?”
倒是一上来就被抢走武器的村汉出声提醒。 “小心点儿,这小子力气很大!”
剩下的人还是不以为意。 只以为他是丢了面子,故意夸大安乐的本领。 “咚!”
安乐迅猛的劈下,与一人手里的木棍相触。 大得出奇的力量,从棍子那头传到手心,震得他双手发麻,快连木棍都拿不稳了。 村汉这才知道,那人没骗他们! 这少年的力气大得惊人。 棍子挥起来呼呼带风。 要是一不小心没躲开,落在身上,更是疼得人倒吸凉气。 被砸中的地方一阵发麻,迅速浮现淤青。 而且,安乐可不是乱打的。 他有章法的来回腾挪,躲避村民的攻击。 同时调整站位,在适当的时机恰到好处的还击。 安乐并没有动用【灵力斩】,也没有刻意使用刀法中的某一招式。 存在于肌肉记忆中呼吸、发力、挥刀,如此融洽的结合在一起,行云流水般的倾泻而出。 热血宛若岩浆沸腾,而思维却比清泉还冷静。 安乐盯着包围他的村民,眼神冰冷。 像是一头嗜血的孤狼。 以一敌五,他身上当然也挨了好几下重击。 但疼痛非但没有令安乐衰弱,反而愈发刺激了他的凶性。 拿着木棍睥睨周身。 仿佛这些村汉才是被包围的一方! 看着他的眼神,村汉们心底泛起寒意,生出退却的念头。 他们只是收了陈壮实好处,来教训安乐一顿,又不是来打生打死的。 何至于此? 砰! 安乐又一次挥棍,径直砸断了一个村汉护在身前的木棍,横着斩落在他的腹部。 “呃啊!”
男人吃痛,直接捂着腹部倒地,疼得满地打滚。 如果安乐手里拿的是真刀的话,这一刀指定能劈开腹腔、血溅三尺,他已经死了! “你们在干什么?”
不远处,传来老猎户的怒喝。 陈壮实恨恨的瞪着安乐,还想继续动手,但被身边的人拦了下来。 “安乐,你……你等着!”
他神情的狂躁更加明显,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事儿不算完!”
安乐的火气丝毫不减,还越烧越旺。 明明是你主动惹我,怎么搞得你才是受害者似的? 他也不说话,默默把这些村汉的脸都记在心里,目送着他们做鸟兽散去。 “安乐,你没事吧?”
很快,林山白走到他身旁,关切问道。 老猎户身上还带着股酒味,想来是还在喝酒,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安乐心头泛起暖意:“我没……” 他话还没说完,身子突然缓缓软倒。 好在林山白就在身旁,立即将他扶住。 老猎户善意笑道:“这时候,就别再逞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