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
刚看到照片上的水下黑影，调查组的人还没有额外反应。 但当有人把对比图拿出来，表达出黑影那超出百米的大小后，他们就坐不住了。 他妈的， 突破百米的生物， 这妥妥的妖怪啊！ 是不是青丘的某个老怪物跑出来了？ 可狐仙们不是说，妖怪来到主界后，实力都会受到人道削弱吗？ 当年企图给各大城市投独的几个妖怪，个个都是千年修行。 能从妖塔那没吃没喝的禁锢之地逃出来，还有精力给人找麻烦，明显修为强大。 按理来说，出现在京城的那只癞蛤蟆，原型原本是无法藏身下水道的，独素应该也比寻常之独强大。 但之所以会被鞭炮吓得跳出来，还不是因为人道压制？ 人族先贤既然制定下了颛顼法，就不能容忍妖怪在人族的底盘上放肆。 管它来主界是干啥的， 通通先削一顿再说！ 大个子给我打对折，能耐给我弱上加弱！ 不服？ 那就等人族让出地上主的位子再说吧！ 京大中那些留学的特派狐仙们自己也证明过，在主界是没办法维持过于强大姿态的。 即便九尾狐族和人族亲善，甚至还可以算某一些人的母系祖先，但规矩就是规矩，不为任何人情所打动。 所以这种体型巨大的生物，也不可能是青丘跑出来的。 青丘的出入口都在人族的管理之下，一个在中州大学，一个在东北雪林深处。 后者经过公家砸钱改造，也已经变成了一片世外桃源，人口并不缺，也常设了个调查组驻地。 一旦有妖怪从青丘过来，必然是会打声招呼的，不会如此不声不响。 总不能狐仙们乱在空间上挖洞，给了对方可乘之机吧？ 这个倒是很有可能。 毕竟空间系的能力总是悄无声息的，而眼下公家的科技，还不足以应对这种“瞬移”。 “会不会是荒兽呢？”
让人打电话和青丘外交妖官联系后，小孙又提出一个问题。 荒兽在全球范围内的出现，从目前的情况来说，还是比较少的。 华国之中，已知也不过五十多头。 其他地区翻倍加上，也不会超过二百。 但世界如此广大， 海洋更是人类足迹较少之地，万一存在野生的未登记荒兽呢？ 这么大一头， 得用多少黄金才能把它关住啊！ 一想到这点，小孙心都快痛了。 跟上司的想法并不一样，国字脸觉得花钱是上面的事儿，反正黄金不是一般人能储备的。 小孙也是情感充沛，尽情的代入领导视角。 如果这黑影真的是一只荒兽，那消耗的黄金足够让人窒息了。 yang行主管分分钟死给你看！ “是不是荒兽另外提，只要它不跑到我们这边就好。”
“主要的是，这是海洋上第一次出现这种超凡生命，气象机构的人有理由怀疑，这段时间的海平面上升和气候异常，跟它，或者说它们，有关系。”
海洋对地球环境的影响，不容小觑。 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就能意识到，如果存在一种生命能够操控海洋，那么会对陆地上的众多生灵，造成多大影响。 而真龙一族，也是凭借这一手，在妖族从地上主的位子上退下来后，也稳稳占据着食物链顶层强者的位置。 人族部落，甚至还沿用着妖族时代，供奉真龙图腾的习惯，影响流传至今。 甚至一统人族，开创新时代的黄帝，身上就有着部分真龙血统，故而在记载之中，会有“黄帝龙首人身”的内容。 总而言之， 妖族不行， 不代表真龙不行！ 如果真龙出世了呢？ “中州的陈校长也没说这个啊！”
小孙又让人给陈玉衡联系。 在这方面，中州是主要管理者。 “反正这头巨兽，我们肯定会用心调查！”
小孙对来人说道。 确定这事儿不简单后，他就收起了最初的心态，认真做事起来。 …… “海洋荒兽？”
陈玉衡那边接到消息，也是一阵冒号。 “娃儿，你晓得这玩意儿不？”
他把图片那个兮兮看，问他道。 根据体型和那标志性的鳍，瞧着像是一头虎鲸。 兮兮和小红并排坐着，正打游戏呢，突然被慈父打断。 但兮兮被压榨惯了，只敢怒不敢言。 他看了眼图片，回忆了下资料库。 “的确有一种荒兽长这样。”
荒兽作为工具兽，诞生的意义就是在物理上改变世界。 这就意味着在荒兽出现之前，地球的环境非常恶劣。 没有荒兽强行抬升陆地，那时候的地球基本上就没有“地”，应该被称之为“水球”。 所以为了方便达到目标，最初的荒兽形态，很多是适在水里生活的。 比如说蓝藻， 这玩意儿就是漂在水上的超级荒兽。 根据陈玉衡和兮兮的研究，蓝藻个体虽然极小，但人家是一种集体生态的存在。 无数的荒兽蓝藻可以共享思维，同时生命力顽强，泡在岩浆里都能活。 所以蓝藻在荒兽群体中，智力算是最高的。 其他的，则是传统的鱼形。 方便它们潜入海底，在地壳上掏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坑，将海水引入坑中，从而让地势较高的陆地露出海面。 还有一些巨鳌形态的， 就负责啃食大地， 等在大地深处啃出大洞后，就可以让承载形的荒兽钻进去，将大地顶起来…… “海洋比陆地的生命数量还要多，荒兽最开始也是生活在水里的，所以出现荒兽不足为奇。”
“不过只有照片，也不能过于肯定。”
还是得眼见为实才行！ “我懂，明天就去海上看看这头巨兽。”
“不过要是它脾气也不好的话，就有点麻烦。”
这么大的体型，暴走起来有点难搞。 而且要是对方还掌握了一些扩散性的技能，那更加麻烦—— 小日子前车之鉴就在那儿呢！ 陈玉衡作为地球好公民，可不能再去祸祸可怜的大海了。 “那是不是龙池国也要出世了啊？”
小红不是太明白他们讨论的“荒兽”是什么，但能听明白陈玉衡接下来要做的事， 去海里， 还有大妖怪， 这不就很有可能和龙族产生交集吗？ 他们青丘出世已经有短时间了，小红每次放假回家的时候，都能感觉国内的变化。 而随着和主界联系的加强，青丘也逐渐摆脱闭关锁国的状态，重新赶上世界潮流。 青丘妖怪们也慢慢讨论起，其他妖国会不会出世。 毕竟阔起来了， 总得找其他妖国对比对比，这样才能获得优越感嘛！ “这个……倒也有可能。”
陈玉衡之前想着不着急去打开龙池国的大门，毕竟他不缺什么了。 但眼下古修士回归在即，总得努力撬墙角，把过去古修的好朋友们拉到自己这边来。 到那个时候，陈玉衡也好理直气壮的告诉那些人， “兄弟，时代变了！”
而且海洋荒兽已经出现，管控起来也比较麻烦。 公家在自家地盘上，做什么当然是无拘无束，调动起各种资源来，如臂指使。 但一旦出海，就有点不行了。 还是那个原因， 大海太广阔了。 距离一远，公家的威慑力甚至无法让当地的小国认真听话。 要不然也不会在海外搞出来一地鸡毛的事。 而且漂亮国的虎威犹存， 这几年即便灯塔光辉逐渐暗淡下去，但时代老大的更迭，终究是需要时间的。 只要漂亮国一日不被物理层面上的打垮，太平洋警察仍然是雄霸大洋的存在。 另外还有公海和领海的问题…… 反正是不好搞，要是某个角落暗搓搓出现了点变动，谁也无法及时了解到位。 在这样的情况下， 龙族是有必要出手的。 统领水族，治理好江河湖海，这本来就是真龙一族的责任。 至于凤巢妖国，倒也不急。 陈玉衡拿起一份从青丘那儿薅来的资料继续看。 说来也是巧合， 之前刚回归，他本意是再去青丘待几天堵门套信息的，结果一去就赶上了苏娇出关。 因为成功突破八尾，心情良好的苏娇也非常爽快，直接给陈玉衡开了绿卡，让他从青丘的书库里借了好几沓资料。 要不然，陈校长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折腾学生。 “对了，等我去了海上，也不知道多久能搞定。”
“这几天考试你给我多盯着点，虽然会留下分身看管，但好歹是我儿子，要给为父多多分忧！”
一想起因为期末考试，正在受苦受难，成天哀嚎的学生，陈玉衡又嘱咐起兮兮。 小红一听到“考试”两个字，就吓得抱住了自己的大尾巴，缩到了兮兮背后。 奈何小红现在是个兽耳娘的模样，比起兮兮的萨摩耶幼崽外形要大上不上，根本挡不住。 “不怕，我会给你复习的！”
“就算要帮你作弊，我也不会犹豫！”
兮兮趁机伸出爪子，给了小红一个温暖的拥抱，脑袋用力的蹭了蹭。 好家伙， 当着校长的面儿，作为学校讲师，竟然公然说要给学生作弊？ 而且还这么坦然的占狐耳美少女便宜…… 要不是关系户，陈玉衡当场就给举报了。 要是涂山老太太在这，估计也不会放心的天天让兮兮和小红在一块玩了。 总觉得在卖孙女。 第二天， 在学生神情疲惫的继续为后天到来的考试而狂抱佛脚时，陈校长又走人了。 话说今年开始，他就忙来忙去的，充满了成功人士到处谈业务的感觉。 真不愧是我啊！ 陈校长看着广阔的大海，感受着海风拂面，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 这世上还有哪个校长能做到他这样？ 既关心学生成长，又关心世界和平，同时还要发掘背后的历史真相…… 每每想到这些， 陈玉衡都不由得感慨万千。 “陈校长，好久不见。”
调查组的领导，国字脸这次也是亲自出动，防止海上的那头大家伙真搞出来啥事。 不管能不能制服， 反正调查组针对它的信息，肯定是要收集的。 “你上次带回来的那些的东西，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看着陈玉衡那张年轻英俊的面容，国字脸也是发出感慨。 只看外表，谁能知道这位是差点肉身走出太阳系的狠人？ 上次他登月就差点吓死人了， 结果这次还追上了旅行者号，提前后者一步去到了太阳系边缘，为公家提供了无数珍贵的材料。 那些清晰的照片，还有详细的坐标，足够让无数人惊叹了。 至于那些带回来的土特产，由于公家还没有登月，把人和机器发送到月亮上去，所以没办法做出分析。 但知道能研究下外星产品，也足够让人期待了。 为此，原定于两个月后的载人登月，都提前到了下个月初，距离眼下也就十几天了。 想来等确认没有危险，将东西带回地球具体研究后，又能收获更多。 看着国字脸那畅想的微笑，陈玉衡很好心的没有告诉他那些远古创世神们的消息。 这种事影响太大了， 即便放到修行界，也足以引起轩然大波，何况是凡俗公家？ 陈玉衡自己也没有了解到太多相关信息，太早透露给他们，只会干扰人心。 凡人的心志比起强调修心的修士，还是脆弱很多的。 激动之下，出问题很有可能。 世界异变以来，只是在各地出现了一些实力不强的异类生物和灵体，还有部分天赋异禀，掌握了些许超凡力量的人，就已经不知道催生出多少个新兴鞋胶了。 也就公家治下，仍旧太平，风景这边独好。 其他地方从去年起，就是越来越乱的状态。 如此，还不如不说。 “反正东西就在那里，你们想要就去拿吧。”
深处大洋深处，气氛十分到位，陈玉衡于是又说出了一句和前任海贼王差不多的话，鼓励公家再接再厉，走出太阳系。 陈玉衡自己私下觉得， 他作为一个修士，会在太阳系边缘遭到阻拦，但凡人的科技也许不会。 这种感觉没有验证， 但陈玉衡向来对自己的猜测很有信心。 没办法， 谁让他是开挂的天命之子呢？ “那头虎鲸就在这片海域？”
叙旧完毕，步入正题。 调查组经过几天追踪，已经确定了那个巨大身影的原型，的确是一头虎鲸。 只是比起黑白配色的海中该溜子，这头百米巨兽有点明显的突变，体表长出了很多鳞片，而且腹部出现了粗短的四肢。 貌似是返祖了。 或者说，它可能龙族血脉。 不然不会长的这么奇葩。 很多荒兽的外形，还是比较倾向于正常动植物的。 “是的！”
国字脸肯定道，“这段时间它就在这里徘徊，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根据观察，它的脾气比起一般荒兽要好多了，并不是很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