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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敞开心扉,让他搬入倾雪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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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舜天国男女婚事之方面,极为简洁明了,没太多繁文缛节礼仪,基本都是双方都看对眼,主要是女方满意后,就去男方下聘择日成亲,极少有先订婚之说,当然也是有的,不过少,这种先订婚的情况,基本出现于上战场的女子家,正常人家及名门贵女之家很少,若是正常情况下的人家有先订婚后成婚这种情况。不外乎是两种情况,一则是女方单方面喜欢,而家中不看着此男子,需要再多些考察一番,二则是女方家境不好,一时间出不起办喜事的费用,喜欢其又怕其被人先娶去,所以先订婚后则手头宽裕了再成亲,这样一来男方算是半只脚踏入女方家,也因此安了心。婚事这块,在舜天国同样也是极为严苛的,一旦订婚,则不可轻易取消婚约,尤其是男方,女方取消若无理由,便得赔偿银子,男方无故取消,不仅要赔大额费用,还得挨三十板子。若是因女方原因,而提出取消婚约,男方则可相安无事取消,若女方要是承诺悔改过错,男方则一样不能取消,否则按无故取消条约论罪受罚。这两种情况不管是哪种,对双方的哪一方,传出去都不好听,而且也对男方是极其不利的,所以舜天国几乎是没有先订婚的人家。得知是订婚而不是成婚,程志欢心中默默松了口气,但同时也有些忧心,订婚传出对他名声上可不好听,到时明眼人一看就会看出,明家不待见他,是因其明家嫡女喜欢,明府才勉强同意给个机会。一想到会被人轻看,程志欢脸色就不太好看,秀眉微微蹙起。“月桥,你母亲当真如此说。”

怎么,难不成你还真以为自己多招人稀罕,以为谁都中意你,明月桥心中冷笑,面上却喜中夹委屈,恹恹道:“欢欢,我知道委屈你了,可你也知道母亲一开始就反对我们,这下好不容易在我万般乞求之下松了口,你能不能先暂且受点委屈,待日后成亲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明月桥的话,他自是相信的,为了讨得他的欢心,她做了多少傻事,他是清楚的,不过那又怎么样,他也不会喜欢这个草包,除了身份和家世,她哪一点能与他心中的明寒息比。程志欢一声叹息,明事理的道:“即是如此,我还能怎样,罢了罢了。”

看他这番装的如此懂事,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明月桥立即一副深受感动的,含情脉脉心疼的看着他,语气柔道:“欢欢,你真好,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程志欢浅浅笑之,心底却满是不屑。明月桥又如同前世一样,缠着他,在他面前说了很多甜言蜜语,一顿情话连篇,一直在程府待到快日落西山,这才装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离开程府。终于等到明月桥离开,程志欢这才散去心底的烦躁,他不知她哪来那么多话,聒噪的很,听的他头疼,转身回了书房,写下一张纸条后,拿出一旁笼中的鸽子,将纸条塞入鸽子脚下的小筒里,随之将它放飞。一出程府,明月桥立即收回那套虚情假意,站在一处远远的目露寒光回头看了眼程府,正要转身离开,就见从程府里飞出一只鸽子,心下狐疑,随即先回了府。一回了府明月桥便去了墨玉轩,平日里母亲都会在墨玉轩待着处理事情,她正打算要跟母亲说订婚的事,去了墨玉轩得知母亲出去了。既然不在,也只能等母亲回来再说,回房路上就见湖桥上,站着的明寒息手里拿着什么在看,联想到站在程府外看到的飞鸽,明月桥心中冷笑,目光盯着桥上人的后背越发寒冷,待快走到其面前时,才收回寒光,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息妹,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闻声,明寒息顿时有些慌乱,立即将纸条藏入袖中,整理好心情,转过身笑道:“没什么。”

随之转移注意,说道:“明姐姐心情这么好,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呵,原来那只是信鸽,这么快就通风报信了,你们可真是来往密切,明月桥忍住心中怒意,傻笑道:“是遇到了好事,母亲现在不反对我和程志欢的婚事了。”

明寒息拱手祝贺笑道“是吗,那可真是件好事,恭喜明姐姐得偿所愿了。”

“不过….”明月桥忽然随之目光垂下,唉声叹气。见此,明寒息眼中顿时露出一丝讥讽,随之藏起来,一脸疑惑关心问道:“明姐姐,好好的,怎么忽然叹起气来。”

明寒息那一闪而过的讥讽,明月桥怎会没注意到。她是明府不受宠的庶女,而她扪心自问从未亏待过明寒息,不明她为何要如此害她害明府,若是以为程志欢,那大可对她来,为何要陷明府于不义致其被抄。再者,当初她追求程志欢时,那些追人的法子和情话,可都是她教的!若是她喜欢程志欢为何还要帮她出主意去追求其,为何不向她说明!也许当她得知,她会气恼,但前世二人可是朋友,难道她会因为二人同时喜欢上一个人,就把其如何吗?顶多也就是揍一顿,然后不相往来,但也不会拿明府百来人口来泄愤!可若真是为了抢程志欢而以明府为代价,来报复她,难道作为明府一份子的她,就这么心狠!不,从程府回来的明月桥,如今不会这么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明寒息和程志欢二人一定在密谋着什么,而且要从她下手,况且从如今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早已暗度陈仓,在一起了,由此可见看来这是个很大的阴谋啊,不然怎么连心仪之人都拿来利用,将程志欢推到她身边。明月桥目光寒冷,抬头之时恢复如初,忧心道:“其实,母亲也并没完全同意,不过是让我们先订婚而已。”

“母亲怎么能这样,这订婚传出去可不好听啊,明姐姐要不再找母亲说说。”

明寒息一副忧心忡忡,关心道。“嗯,我也正有此意,可母亲才出去了,等她回来我再说。”

明月桥笑道:“息妹我就先回去想想,等会母亲回来该如何说服她,同意婚事。”

说罢,一脸傻笑的跟明寒息告别,急匆匆的跑了。身后的明寒息一脸阴霾,早没了那副贴心温柔模样。跑开的明月桥并没有走,而是拐了个弯躲在了暗处,将桥边人的脸色尽收眼底,等明寒息等开,她才移步回去。回到房内坐下刚喝口水,突然想起来出府前,晋恒似乎有话要跟她说,便赶紧动身去了雅园,晋恒是她明媒正娶的正君,按理正君是与妻主同住一处的,但前世的她心中有别人,不喜欢这家中所安排的婚事,自是按照家中意愿娶了他,但心底是绝不会认可这门亲事,更别说承认他正君的身份,除了新婚之夜逃离外,还命人将他安排在离她较远的雅园。而雅园较为偏远,一般偏远的位置,是不受宠的妾婿或身份低微的庶女所住的,雅园的离明寒息所住之处较近。一想到此,明月桥又加快了些脚步。等到达雅园时,进门就一股冷风吹来,里面更是了无一人,冷清异常像是无人居住一般,明月桥不由的皱起眉头,居然一个下人都没有!正想着要责备下人,一时间忽然反应过来,前世自晋恒嫁入府中起,她就叮嘱了众人不许对其优待,加上晋恒来时除了嫁妆什么的,一个陪嫁侍从都没带,他身边原是有一个侍从的,叫禾英,因为他老是对程志欢出言不逊,她不喜欢,并因此为借口若是晋恒带他入府,第二日她就写休书休了他,至此晋恒也只带了嫁妆,其他任何都没带进明府。而她自重生后一直病着,都是晋恒过来照顾她,她也没来这看过,并不知此地竟是如此凄凉。难道一直以来他都没人伺候,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雅园?思及此处,明月桥心里一阵堵的慌,心情沉重的往里面走去,便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坐在屋内,桌上摆一碗白米饭,和一碟清水小菜。看着这一幕,明月桥心酸不已,他就吃这些?“晋恒….”闻声,晋恒手中筷子一顿,回头一见来人,随即放下碗筷,欣喜的起身看着她:“妻主,你忙完了,累不累,吃了没。”

拉着她入座,可随之一看到桌上的饭菜,顿时有些踌躇:“妻主….我去给你重新弄些来…”但说完这话,一时间他也有些犯难,平日里他的吃食都是自己在园内种的,然后在厨房里随便弄弄,妻主身子刚好,应该得吃些好的,可府中的人除了明母都不待见他,也未曾送过一次吃食给他,连带来的嫁妆也被扣着,他自己也就还好,无所谓吃食,可如今妻主来了,总不能让她也吃这些没营养的。要不他去厨房偷点?嗯,就这样做。想明白的晋恒,正要走,就被明月桥一把拉住。“晋恒,你在这等我会。”

“妻主,你要去哪?”

她这刚来又走,晋恒着急的抓住她的手,深怕她跑了。瞧他这紧张的样子,明月桥笑了笑,说道:“晋恒,我不会走,放心这次不会让你等很久。”

“真的吗….?”“放心,好吗。”

得到保证,晋恒犹豫再三,便缓缓松开了她的手。去了雅园门口,随之招来下人,吩咐了几句,便返回了屋内。见她回来,晋恒眼中尽是掩不住的高兴:“妻主,你去干嘛了?”

“一会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一会,便进来几名下人,端着一碟碟的好菜放在桌上,摆好菜肴后,便站在一旁候着。晋恒吃惊的,疑惑的看着桌上丰富的佳肴:“妻主…..这….”“晋恒,你不能只吃那些小菜,会没营养,对你身子不好。”

“妻主,你不必如此麻烦,我都习惯了,不打紧的…”妻主这么为他着想,他真的好开心,这是不是代表她也注意到了他了,晋恒看着满桌的菜肴,心里粉红的泡泡止不住的往外冒。习惯了….听着这三个字,明月桥心中一阵刺痛,都是因为她,他不仅过的如此凄惨,还草草了结性命。“晋恒,以后你不会再独自一人,也不必再习惯和忍受着这一切,我会好好的对你。”

“妻主、妻主、你在说什么….?”

晋恒瞪大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妻主说会好好的对他。“晋恒,以前是我太傻,没有看清谁才是我真正的良人,如今看清了不会再犯傻了。”

“妻主,你是怎么了….?”

晋恒一脸迷茫盯着她。明月桥屏退了下人,认真盯着他的眼睛,半刻后,说道:“晋恒,你信我说的话吗。”

“我信,我相信妻主说的。”

晋恒毫不犹豫回答,眼里没有一丝杂质,真诚且认真。明月桥心中一暖,眼里满是柔情,但想了想,有些局促不安踌躇道:“晋恒,我会对你好,但….也会对程志欢好,并且还会去求母亲让她同意,我和他的订婚,你还会喜欢我吗?”

“我会,不管妻主……你还要娶谁…”这些他不该早就明白吗,为何心里还是酸酸的,晋恒自己都没发现,此时他的语气中带有一丝丝的幽怨。看着他那酸酸的模样,明月桥心中一丝窃喜,随后双手捧着他脸,再次说道:“真个傻夫君,我刚才说的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不是。”

“啊?妻主,你这话是何意?”

“我对你好是真,对他好是假,娶他更是假。”

明月桥收起笑容,认真看着他说道:“晋恒,程志欢他不爱我,他想留在我身边是要利用我,而我去求母亲让我和他订婚也是为了观察,他有什么阴谋,在人前表面对他好,是为了迷惑他不让其产生怀疑。”

得知这些,晋恒震惊道:“妻主….你是如何知道他对你不怀好意的?”

“我也是无意之中得知的”前世明家惨状和你的性命换来的真相,明月桥心中一痛。“晋恒,你相信我说的吗。”

“我相信,妻主无论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无论前世还是现在,你都是无条件的站在我身边,明月桥浅笑:“晋恒,你不觉我薄情寡义吗,前不久我还那般喜爱一个人,后脚却能无情的利用他。”

“不,妻主是个很好的人,就算如此,那也一定是他先对不起妻主。”

晋恒反驳道。“晋恒,谢谢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告诉你这些也是不想你误会我。”

“我会一直待在妻主的身边,不离不弃的守着妻主。”

明月桥伸手抱住他,嗯,这次我再也不会抛弃你。妻主的怀抱真的很暖,很舒适,终于得到心仪之人的回应,晋恒心中甚是满足。“晋恒,饿了吧,快吃。”

“嗯,妻主也吃。”

话都说开,心中也舒畅不少。“晋恒,我日后在人前对程志欢的虚情假意,你到时别太在意,那些都是假的。”

“嗯,妻主,你放心吧,我不会误会的。”

明月桥一笑,随后夹了个鸡腿放他碗中:“来,多吃点。”

“好,多谢妻主。”

“晋恒,一会吃完收拾下,就跟我一块回倾雪轩。”

“我…真的可以去倾雪轩吗?”

能去倾雪轩,那自然是最好的,那里可是妻主住的地方,他做梦都想去,原本他因为嫁过去,等住到了倾雪轩里,就算妻主现在不喜欢他,但只要天天能跟她相处,总有一天他会住进她心里,一年不够就十年,哪怕花上再多的时间,只要有恒心铁杵成针,可后来被赶到雅园,他以为只能一辈子凝望着她了。可如今,妻主主动让他搬过去,他不是在做梦吧!“晋恒,你不愿意吗?”“愿意!愿意!我愿意!”

生怕她反悔似的,赶紧出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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