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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想渡江?问过我郑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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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五日扬州陷落以来,江南几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也。  清兵南下的消息甚至让要东下南都“清君侧”的左良玉部军队停在了安庆、池州之间,顿足不前。  这当然不全是清军兵贵神速,一路克城如饮水的功劳,自四月四日左良玉部进入九江,他的病情就急速恶化,辄日即暴死,左良玉的部众为他的儿子左梦庚率领,先秘不发丧继续命令诸军往东攻打,但很快就瞒不住了,左良玉军本就军纪散漫,各军都是依靠左良玉笼络在一起的残兵败将,如今失去统帅,没有乱作一团各自分兵而走的原因是因为四面八方皆有敌人,他们既无法退回武昌,也无法进入南京,只能局促在安庆池州这沿江南北狭窄地界间得过且过。  左梦庚力劝诸将东进,说是现在清兵南攻,朝廷防备兵马稀缺,拿下南都再与清兵议和,割江北地另送岁币绢布如此可令敌自退云云,尽管他微信不够,无法号令诸将,可还是敦促了部将再度发起了一次进攻。  就是结果和之前一样,他们的攻击止步于芜湖城下,镇守芜湖的靖南伯黄得功善于用兵,根本不是左良玉为了壮大自己声势而四处招揽来的这些杂兵所能比拟。  左梦庚见东进不可取,于是从安庆退到九江。  这倒真是奇闻,南明军队在江北争先恐后的向清兵投降,而同样是进攻南明的左良玉部,却艰难无比,被黄得功、黄蜚、方国安等人击败。  五月初的镇江,江北扬州城的惨状隔着二十里开外是能够一窥究竟的,第一时间知晓扬州遭遇了河中惨绝人寰遭遇的,就是驻守镇江的郑芝豹部。  自四月二十五日破城,旋近十日,郑芝豹部官兵在金山远眺扬州景,全军数千人,无有能坚持一刻钟者。  随行军中的澳门传教士梨玉范和安多尼将这一切记录了下来。  “敬爱的上帝,请洗涤我这目睹屠杀与死亡的眼睛,邪恶的信仰异教的东方鞑靼人攻破了这座美丽富饶的城市,扬州,据南安侯爵的弟弟,镇江总兵将军所说,在这座城市生活的人口有近百万,哦,我无法想象这么多勤劳善良的明国人会遭到如此凶残的屠杀,鞑靼人自从五月二十日攻破城池后就开始了屠杀,已经持续了九天时间...”  从扬州城破开始,就有三三两两的百姓逃到江北的岸边求救,还有一些船夫试图划船过江,只不过这些人都被郑军阻止了,他能做的不多,只是尽可能的将清兵挡在江北,即使是这样,郑芝豹觉得他也快到极限了。  “大人,刚刚有鞑子的船朝南边窥探,小的看了,是张天禄的人马。”

郑芝豹打了个响鼻,从帐中走出,朝西边长江上游望了望:“这狗一般的东西,给鞑子当狗倒是积极!”

“大人...”  “再等等吧,我们想走鞑子拦不住的,能多挡一会儿是一会儿。”

他无奈的说道,部下应声退下,然而没过多久就又有亲兵急报。  “又待怎的了?”

郑芝豹皱起眉头,以为是清兵要大举渡江,没想到进来的亲兵一脸喜气道:“大人,肇基公子和林察林将军来了!”

福船领着船队缓缓驶入长江,南北来回几次绕后,远远见到远处草木充盈,飘扬着“郑”字大旗的金山沙洲,船上的郑肇基和林察顿时感到轻松许多。  还好还好,没有来晚。  即靠岸,大队郑氏舰船的增援让还在江边探头探脑的张天禄部小船立刻缩回了运河内,再不敢露头。  “三叔!”

“大人!”

见到郑肇基带着林察和大队人马前来增援,郑芝豹终于松了口气,他刚想询问胶州的情况,却先被郑肇基抢先了去。  “叔父,你可知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宝贝来?”

郑芝豹道:“你能早点来就好,别的我可不敢指望。”

郑肇基很不满意的摇摇头,看向林察,林察呵呵一笑,命人将“宝贝”带出来。  郑芝豹以为他们要卖什么关子,没想到走出来的竟是东平伯刘泽清。  “叔父,这贼子身受国恩,获封伯爵,却坐视国土沦丧,自己跑到海上逃命,嘿!好巧不巧,叫我和林将军给碰上了,这贼子还辱我使者,我请林将军攻他,以为是四镇总是有两下子的,感情是个软脚虾,三两下就给擒住了,喏,就给带到这儿来了。”

看到被软禁在船上数日,晕船晕得厉害脸色苍白的刘泽清,郑芝豹嘴角抽了抽,颇有些麻爪。  “你抓他作甚?莫非还能招降他的部众?”

郑芝豹现在自己都才刚刚顾全,想着往上游救一救力战报国的黄得功,黄蜚等人,大家一起跑路到苏松,如此才能有抵抗清兵的可能,否则只以他郑家,纵是拼尽全力也怕不敌。  现在给他送来刘泽清这么个货色,岂不是拖累自己?  郑肇基惊讶道:“叔父怎知?”

郑芝豹:???  听完郑肇基的解释,郑芝豹这才恍然,原来清兵南下扬州为了追求速度并没有攻击运河以东的府县,本来应该从山东出发负责刘泽清所占淮安的固山额真准塔部因为胶州郑鸿逵的原因调转了方向。  也就是说,从四月五日多铎大军出归德府以来,到今天清军已攻克扬州九日,刘泽清所在的淮安府没有任何一部清军来攻,所部兵将城池更是完好无损,正是基于这种情况,林察在擒获刘泽清后,立刻传信给郑鸿逵,也是因为处理刘泽清的事情,他们才在路上耽搁这么长时间。  “嘶...”  郑芝豹惊奇的吸着凉气,直道奇哉怪哉。  “三哥要接管淮安?”

林察拱手:“不想管也得管了,总不能叫刘泽清的几万人降了鞑子,回过头来再打我们吧。”

郑芝豹叹了口气,也是,即使胶东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撞上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好好利用一番怎么能行?  “那刘泽清留守淮安的总兵可会归顺?若他据城而守,向鞑子投降,引兵来攻如何?”

林察道:“留守总兵名柏永馥,宁远人,应是不会归顺的,不过刘泽清部应有不少不愿降清的人,我家大人也说了,以招降为主,地则只求占海州即可。”

郑芝豹点头,海州是个好地方,他从胶州南下镇江时经过海州,知道海州地势险峻,城东是汪洋大海,城南有四百米高山,呃,确实是高山,至少在淮河以北的大平原上算是难得一见的高山了。  而海州对面则有一座东西五十里南北二三十里名曰郁州山的大岛,海州这个地方确实可以占下,能够发挥郑氏的舰队之利,虽说北方冬季沿海会被封冻,但海州相对还是靠南的,郁州山与海州之间间隔六七里,纵然全部结冰,也不比辽东的冰结实,没法运送红衣大炮过海。  “还是三兄考虑周到,那就不用我操心了。”

郑芝豹想到这里,觉得大局看似无法扭转,可通过这一点一滴能够看出,局面还是大有可为的。  “嗯,那这刘泽清如何处置?”

“先关着,等离开镇江再说。”

镇江郑军水师得到的增援让瓜洲总兵张天禄大感头痛,要知道几天前他可是向多铎保证可以快速击退郑芝豹,并收集足够多的船只供大军渡江使用。  现在从长江口来了一批百余艘船只,上万郑军,纵然张天禄熟悉镇江一带的水文,心里也忍不住打起鼓来。  “哥哥,豫亲王殿下的人来了。”

张天禄正犯愁如何赶走郑芝豹这烦人的家伙,就听见弟弟张天福走进来说道。  “我这就出来。”

他整了整衣服,旋即快步走出营帐见了多铎的使者。  半晌过后,张天禄脸色铁青的回到了帐内,张天福跟在他身边。  “哥哥,怎的郑芝豹那边来了增援?这帮南蛮子难道不怕死吗?!”

“你懂什么!”

张天禄喝到:“这群蛮子仗着自己船坚炮利,咱们拿他没办法,就横在江上恶心咱们,奶奶的,还真让他们捏着了死穴!”

“那怎么办,豫亲王可是催促再三了,要是,要是再...”  “好了!他们也就恶心恶心俺们了,江北十几万大军,大江东西大几百里,他防的过来吗?大不了不从这儿过江了就是,采石、江口,哪儿不能渡江?”

张天禄大声嚷嚷着,最后还是不得不说道:“俺先派人过去和姓郑的谈谈,许他万两银子瞧瞧,真要是软硬不吃那也没辙。”

张天福闻言只好点头退下。  镇江,金山。  “张天禄的人?”

“嗯,见着我们兵强马壮,不敢闹腾了,想花钱消灾,请我们退出长江。”

郑肇基眼睛瞪大了,叫道:“他能有几个银子?!敢花钱买我们撤走?”

郑芝豹也是忍俊不禁,眼睛瞄上了那个数字。  “一万两。”

“一万两?他也说得出口!”

郑肇基脸上充满鄙夷,区区一万两银子,还不够手下弟兄们一人一两,合着自己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他张天禄的一万两银子?  “别大惊小怪的,我已经让他把银子送过来了,不骗白不骗,他不上当也无妨,还能拖延一下时间。”

一江两岸,江南边郑氏一万多人马陈兵镇江城,大小三百多艘战舰停靠在金山的码头上,让不时快马来到江边窥探的清兵每次都是铩羽而归。  郑芝豹有了援军底气要足上许多,别看江北的清军有十几万之众,但他全然不惧,因为凭借手里的三百多艘战舰,郑军完全掌握了自南京以下的长江干流,清兵想要在南京以东渡江可以说就是痴人说梦。  明末的长江相较于日后更加宽阔,特别是南京以东的江段,如仪真处江面,就有八九里之宽,到镇江则更宽,常有十里以上的见面,至于泰兴以东,那就如大洋一般了,动辄就是三四十里宽的江面。  在这种宽阔的江面上,郑氏的福船可以肆无忌惮的横行,宛如在大海作战不受羁绊,而相比之下长江上用于渡江水战的内河船只则只能龟缩小河之中不能露头。  所以江北的清军在将扬州洗劫、屠戮一空,将目光望向同样甚至更甚富庶的江南时,他们却发现,有一群横行霸道,视他们清军为无物的舰船时,顿时来了脾气。  “大哥,一万两银子那郑芝豹都要,他必是不想拿钱走人,是骗我们银子的!”

瓜洲,张天禄猛地转头,怒视着张天福:“老子能不知道吗?!豫亲王今天又派人来催了,我能怎么办?!”

“把银子送去,郑芝豹走了最好,不走也能证明咱们是办过事了,动动脑子!”

傍晚时分,当看到瓜洲方向张天禄派人将一万两银子送来后,郑芝豹欣然接受,还送了张天禄一首诗,然后就打发他的人回去了。  “王师北定中原日,天禄授首扬州时...”  张天禄社深吸一口气,将诗撕得粉碎,然后起身就要出营去扬州面见多铎,请满洲大兵转走浦口等处渡江。  然而刚一出营,豫亲王多铎的车驾竟是来到了瓜洲。  “末将瓜洲总兵张天禄,叩应豫亲王殿下!”

张天禄一眼看到多铎的面容,腿肚子就打颤,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何日能渡江?”

多铎走到张天禄面前,闷声问道。  张天禄牙齿打颤,不知道如何回答。  “听说你送了一万两银子给明朝的镇江总兵?”

张天禄一听到这句话,连忙解释这是为了贿赂对方,使大军能够顺利南下。  “哦?那他们走了吗?”

多铎来到江边,看着不到十里开外的金山沙洲,那里的码头上仍旧是船只如云,“郑”字大旗四处飘扬,根本不见半点离开的样子。  “末将无能。”

多铎屏气凝神,将望远镜放在眼前,一一扫过郑军的船只,他没说话一直观察着对面的情况。  然而没过多久,江面上就有几艘郑氏舰船调整风帆,吃满了江风向瓜洲疾驰而来,船上黑洞洞的炮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多铎脸色一变,他身旁的白甲兵更是惊怒交加,一边叫骂着一边护送多铎远离长江。  不过赶来的郑军舰船并不罢休,他们在瓜洲不远处开炮轰击,连着放了三四轮才悠悠然的掉头回到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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