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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闯王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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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从字面意思上来看,守城似乎只是躲在城内抵抗城外的敌人而已。  实际上这种做法的局限性很大,适应的场合很少,大部分时候想要守卫一座城池不仅需要城内的守军,同样也需要城外部队的配合,有时为了守卫一座城,城池四周会有数个、十数个乃至更多的堡垒、小城等协同防御。  而杭州,本就不是一座坚固的城池,其所处的地缘位置注定了当敌人逼近杭州时,战争也将进入尾声。  毕竟钱塘江东,长三百里宽五十里的浙北平原能够自足却无法与整个天下对抗。  更遑论,此时身在杭州的是弘光皇帝朱由崧这号人物,在坐视方国安反正,听信陈洪范之言不纳其入城后,面对清军的进攻,他更是做出了令杭州城内军民文武感到瞠目结舌的事。  六月二十二日,清军将宝石山的黄得功部击退,旋即对杭州城展开了全面进攻。  清军的攻势猛烈,直接列出红衣大炮数十门在杭州城北门轰击,这些红衣大炮多是以当年徐光启和孙元化购买的红衣大炮为蓝本仿造的,而这些红衣大炮能到鞑子手上,也多亏了孔有德、耿仲明等人的降清。  现在,这批在十余年前还是大明的火炮,落入了清军手中,在这些年内清军对明军的多次战斗中皆是发挥了通天伟力,这次也不例外。  “轰!——轰隆!”

震耳欲聋的炮声在杭州内外连绵响奏,十七世纪的东方战场,火器已然是光彩万鲜,一举夺得战争之王的宝座,其中即以红衣大炮最为可怖,满清军队凭借铁甲重兵与红衣大炮纵横东亚,杭州城中本就士气低落的军队被炮声覆盖,更是心惊胆战,不知所以。  当清军发起冲锋,驱使沿途招降的明军攻城时,本该出现在众军士面前,散以银钱,鼓以慷慨的皇帝却慌不择路一般,命人把银钱从城头倾倒,并打出“割地求和,勿与再战”的旗号,妄图以此来消弭战端。  “弱如鼠兔,亦知反咬蹬人,明国皇帝竟不如鼠兔尔,哈哈哈!”

博洛看到杭州城头的这一幕,鄙夷的说完就仰天大笑,他这出身白山黑水间的,最是瞧不起软弱胆小之人。  不止博洛一人,他所率领的满蒙八旗也见到了守军的懦弱,一个个嘲笑起汉人来。  此时城内的守军虽有数万之众,却个个人心思动,不愿力战守城。  原因也很简单,一是清军着实骁勇,他们多是从江南撤到杭州的军队,对上清军,特别是满蒙八旗兵还没开打就挨上一头,再则是皇帝与朝臣们态度不明,不知是守还是和,方国安狼狈逃走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谁还敢用心守城?  最后就是黄得功心灰意冷,诸将各有心思,虽有数万兵丁,却分属四方,无法合力。  至于朱由崧在城头向清兵洒以银钱细软,希望以此退兵的做法,更是叫军民寒心。  “皇帝不舍得给我们银子,只叫我们守城,现在却把银两扔给鞑子,他究竟是汉人皇帝,还是鞑子的皇帝?!”

“照这般看,这城没法守了!”

“皇帝不信我等,若坚守城池,城破之后我等必无活路,不如...”  糟糕的指挥、严峻的局势、强大的敌人,等等诸多因素叠加在一起,导致浙江的收服,世界上最繁华城市之一的杭州城,和江南的诸多州府一样,没有坚持几日就被攻克。  那是在清军再一次发起进攻时,一处城门突兀的被从内部打开,城门后方响起一阵喊杀声,乱糟糟的一团,瞬间吸引来了城外清军的注意。  ...  赭山。  经过这个钱塘江的大门进入,郑芝豹的心跳不禁加速起来,郑森给他的命令是在江南伺机而动,扩大郑氏影响力的同时,抓住清军南下的时机从江南转移一些士绅家族、百姓以及工匠等去到福建、台湾。  郑芝豹本来还想继续看看戏,不那么早入场,但一想到杭州的复杂情况和不靠谱的朱由崧,他就觉得,自己应该立马动身。  事实证明,郑芝豹判断的还算准确。  “大人,大人!杭州有恙!城墙烟火正明,似乎鞑子已经登上城墙了!”

头顶瞭望塔上的水手扯着嗓子大喊,郑芝豹于是立即把望远镜怼到眼上,随着距离的拉进,他隐约看到了杭州的轮廓。  “挂满帆,加速过去瞧瞧!”

郑芝豹命令一下,船上的水手立刻行动了起来,没过多久,郑氏的舰队就过了萧山,这次是能清楚看到杭州的情况了。  “完了。”

郑肇基瞪着大眼睛看到清军攻入杭州城中,大火在各处燃起,城墙上被杀死的明军士兵接二连三的掉进城外的护城河,城内响起一阵接一阵的哭喊声,远处本来碧波荡漾的西湖此刻在硝烟与惨叫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诡异。  对于郑肇基来说,眼前的杭州是那么的陌生,他下意识的说道。  “大人,我们...”  郑芝豹听到,这是林习山的声音,他不断摩擦着小拇指上的玉扳指,嘴唇干涩。  “皇帝投降了。”

董惟哲放下望远镜,冲杭州指了指,众人心里一紧,赶忙朝杭州看去。  皇帝朱由崧此时人站在北城墙上,身边是一群满蒙八旗兵,他们好像在对着城内的守军说些什么。  之所以说皇帝投降而不是被俘,那是因为在皇帝出现在满清军队身边的同时,杭州城南的大门被打开,一些明军和大臣正疯狂朝江边狂奔,其中有几个面孔郑芝豹还是很熟悉的。  “派船接他们上来。”

当郑芝豹见到模样狼狈,衣冠不整的马士英、朱大典、吴克孝几人时,心情颇为复杂。  “多谢郑总兵搭救!”

一群文官见了郑芝豹一行人,似有羞愧,答谢之后就请将他们送到萧山。  “皇帝投降,公等有何议论?”

听到郑芝豹语气不善的问,一众文臣顿时讪讪不敢回答,而其中御史朱大典目光一闪,诚恳的拱手说道:“君降臣不降,吾志在死,未见孝烈皇帝之前敢郁郁苟生乎?”

朱大典这样回答,其余大臣也纷纷惊醒,说着类似的话附和道。  郑芝豹不满的哼了两声,叫人将他们送到了钱塘江对岸,自己则是命舰队在钱塘江巡弋,继续之前在镇江的操作。  没办法,江南的士绅百姓并没有多少抵抗之意,他纵然手头有数万大军,上千艘战舰,不得本地士民的支持也是无法在江南立足的,顶多也就是占据外海岛屿作为前哨站了。  而派舰队封锁钱塘江,拖延清军过江攻占绍兴、宁波,将整个江南占领,是郑芝豹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江南人心不可用,清兵势大,安能与之为敌?郑森究竟在想什么?”

度过一开始的兴奋后,随着局势的发展,郑芝豹愈发觉得郑森交给他的任务过于艰巨,甚至可以说是不切实际。  他这些天计算过了,三万余人的军队在远征江南,一个月就要耗费至少二十万两白银,这还是目前屯兵崇明附近,没有作战的情况下,一旦开始战斗,花销就要再翻一翻。  何况除了江南这一出,胶东、朝鲜、以及柬埔寨三地,简直处处是窟窿,郑氏家赀再是丰厚,这样折腾也是长久不了的。  抱着这样的心情,郑芝豹在钱塘江边巡视过舰队封锁情况后,来到萧山驻扎歇息了。  江南的局势随着杭州沦陷,皇帝出降这一标志性的事件,变得一片灰暗,浙东人心惶惶,不知所以。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江西九江,从关中一路撤退,经过荆襄来到武昌再被清军阿济格部追到九江的顺军主力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动荡。  在动荡之后,这支本应是抗击清军主力的军队,陷入到了无序的混乱之中。  事情发生在五月,所以当江南沦陷的六月时候,九江顺军所遭遇的危机也传到了江南。  至远,这一重磅消息更是被山海五商以飞船往福建报去。  福建,安平。  郑森在港口亲自迎接南征军的回归,这一次跨越千里的远洋作战持续了大半年,耗费了上百万银两,不过收货也是异常的可观。  “大,世子殿下!”

“中军安好?这大半年我日夜担心中军,今日可算是见到你了,中原剧变,没有中军我寝食难安。”

洪旭表情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他看向跟在郑森身后的一众人等,有些还是老面孔,有些却是认不得谁人。  “殿下言过了,末将本应在三月就该回来的,却拖延到现在,徒费钱粮,请殿下责罚。”

洪旭尽量放低着自己的姿态,离开安平不过八个月,安平发生的巨大变化却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在回到安平之前,他并不知道三月份安平发生的政变,因为郑森在与他的信件联络中刻意隐瞒了这件事,为的就是避免洪旭和军队因为此事而分心,好在当时北风已退,是南风兴盛,不然即使他想隐瞒,从闽粤南下的船只也会将福建发生的事情传递过去。  “无妨,无妨,能安全回来就好,何况我们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将洪旭迎向世子府,郑森一路问询着柬埔寨的战事经过,虽然从信件中也有所了解,可终究不如洪旭这位亲身经历了一切的人向他讲解来的真实、准确。  “殿下,我在柴棍留下了一千人,并招揽了附近的汉人青壮以为补充,阮主也答应我们,与我们一同防御柬埔寨,哦,对了,还有荷兰人。”

“以我对柬埔寨的判断,他们内部自己的情况要远比我们来的紧迫,短时间我们在柴棍的土地不会受到威胁。”

洪旭不愧是老将一员,这次远征柬埔寨虽然并没有充分准备,比如对柬埔寨的内部情况知之甚少,比如对湄公河的水文条件勘探缺失,放在平日,这任何一个都是极大的问题,特别是对于郑氏这样一支以海军舰船为主的军队来说,贸然进入不明水域作战可以说是危险无比了,一个不慎那就是舰队搁浅,全军覆没的下场。  郑森抚住洪旭的手,诚挚的感激道:“多亏洪中军运筹帷幄,若非如此,这次远征,怕是凶险的狠。”

洪旭没敢把功都揽在自己身上,他细数起随军的其他诸将功劳,其中特别点名了施琅。  郑森颔首笑道:“孤知施琅勇武智谋,此番南征诸将士,孤皆有封赏,中军随我先来,孤带你瞧瞧六司和督政院,这都是中军...”  除了赏赐南征的洪旭、施琅、陈辉等将领之外,对于洪旭从柬埔寨带回来的士兵,郑森也是多有嘉奖,除了银钱之外,他还命令施福从这些士兵中挑选出来一批精干,把他们填充入新近招募的军队当中,充任底层军官。  毕竟,洪旭这支军队远征了三千里外的柬埔寨足足八个月之久,就算是新兵蛋子,八个月下来也能磨成老兵了,何况本就是老兵的?  “殿下,这段时间从江南来的消息全都是不好的,您看,前阵子皇帝从南京出逃,清军三路过江,江南各地军队不是投降就是望风而逃。”

到了晚上,郑森听着郑泰的报告,点着头不时嗯一两声。  事情正有条不紊的按照历史方向前进,虽然目前看起来情况异常的糟糕,简直是无可救药一般,但对郑森来说,这一切他都了然于心。  “不必担心,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消息没有?”

郑森摆摆手,示意郑泰不用过于忧虑。  郑泰则是看到郑森一脸淡定,有些语塞,想了想之后,又说道。  “还有一件事,昨天其实就已经来到了,不过我不敢确定,再三搜寻消息佐证,才敢报告。”

“殿下,李自成真的死了。”

嗡!  郑森心头一紧,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了吗?  对于李自成究竟是什么时候挂的,郑森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了,他只知道李自成是在从关中离开之后不久,就死了,在此半个月之前就有传言说李自成身死,那时他也有察觉,不过没有其他消息佐证,所以不敢确定。  而到了今天,各路消息都相继表明,被困九江左近山区的大顺军主力,确实是陷入了混乱当中。  这种混乱,除了李自成身死,别无其他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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