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好久不见啊,伙伴。”
“如果有可能,我不是很想回应你的‘好久不见’。”
白绯世充满调笑的声音传入绯世的耳中,并不由分说地对他发起攻击。 时隔多日,他再次被动进入这个令他讨厌的鬼地方,而且是他刚回帐篷内躺下准备睡觉的时候。 不知道熬夜会影响皮肤的吗! 环顾四周,比起第一次见到的尸骨林立的样子,这次反而显得较为“整洁”许多。 原本高耸的骨山已经不见,不少碎骨已经被丢到干涸的河床里,陆地上留给两人活动的空间瞬间大了不少,连上次战斗被破坏的地面都有人为修正的痕迹。 “为什么这么冷淡呢,伙伴,为什么不多笑一笑?!”
说着,白绯世咧嘴一笑,将手中旋转的斩魄刀用力朝绯世掷了过去。 飞空中的黑色斩魄刀如同一架高速旋转的切割机,血肉之躯在它面前仿佛是待宰的羔羊。 不过,有了之前战斗的经验以及增多的鬼道,这次绯世面对袭来的利刃并不是很慌乱。 “缚道之三十七·吊星。”
一张白色大网出现在绯世面前,四角各自粘在四周的岩壁和枯木上。 利用吊星自带的韧性和黏性特质,旋转的斩魄刀接触吊星的瞬间便被其抵消了冲力,仅仅将吊星向后拉伸了一小段距离便黏在了上面。 “嘁,小孩子的把戏。”
不屑地啐了一口,幽蓝色的火焰从白绯世的掌中升起,将面前碍眼的吊星燃烧殆尽,绯世的身影在飞舞的火花中重新映入眼帘。 “我果然不喜欢这种取巧的战斗,它丧失了纯粹,既然这样,就让你放不出鬼道好了,呵呵~”捡起自己的斩魄刀随意甩了甩,白绯世不明所以地冲绯世一笑。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很喜欢这种灵活多变的风格。”
伸出左手,明黄色的光芒在上面闪耀,“缚道之三十·嘴突三闪!”
由灵子组成,三颗宛如尖牙形状的物体以倒三角的排列方式呈现在绯世面前,随后猛地朝远处的白绯世飞去。 这是用来束缚敌人的鬼道,就如它的名字那样,三颗尖牙是困住敌人的主要物件,一旦命中,便可以死死咬住对方的双臂和腰部,如果配合墙壁之类的地形使用效果会更好。 当然,没有能够配合的地形也一样能够束缚敌人。 然而,白绯世可不是不会还手的木桩或沙袋。 在嘴突三闪离开绯世周围的那一刻,处在原地的白绯世瞬间消失,只留下一圈灰尘涟漪。 相比绯世还能够寻出踪迹的瞬步,白绯世的瞬步速度更快,更加难以预判落点。 下一刻,消失的白色身影出现在绯世的面前,紧接着便是暴力美学般的挥砍,不给对手留下任何还手的机会,同时也不给对手咏唱鬼道的机会。 “为什么不杀了他?”
“什么?”
苦苦抵挡住攻势的绯世不明白对方说的是谁,同时也在判断他的话是否是想干扰自己的注意力。 “那两个威胁你的人类。”
白绯世盯着剑锋下自己伙伴的双眼,逐字逐句地说道,“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为什么不杀了那两个威胁你的家伙,我知道你可以做到。”
“啊啦啦,我只是一个没有实力,没有背景的普通市民,怎么能够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
虽然被压着打,但绯世还是用开玩笑的口吻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哈?你是在说笑吗?那么你成功逗笑我了。”
用力将绯世击退,白绯世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捧腹大笑,毫不在意现在是在战斗中。 因为不清楚对方的用意,所以绯世也没有轻举妄动,只是默默调整好战斗姿态,他已经放弃在与另一个“自己”的战斗中使用鬼道了,对方狂野的打法根本不给他释放的机会。 如果可能,绯世真的很想与对方进行“标准模式”的对决,但显然白绯世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既然这样,那不如就放弃鬼道,把全部心思用在一对一的近身对拼中,去寻找对方的破绽。 但即便如此,每次在面对白绯世的进攻时仍感到有些力不从心,让他深刻地明白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本以为实力的提升会让他在战斗中占据一些优势,可现实往往就是这么令人沮丧。 他以为自己的进步会很大,但白绯世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不过如此”。 你实力的提升速度和原地踏步一样,不值一提,并且不值得为之欣喜。 就像是时刻在提醒他,这里是妖怪横行的世界,他的敌人不只有人类,还有隐藏在暗处不为人知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他连离自己最近的威胁都解决不掉,何谈应对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各种事件。 过了好一会,白绯世独特的笑声才停止,目光重新聚向绯世,“怎么,这里又没有那些惹人厌的人类,难道你连面对自己都不敢吐露真心吗?”
“别告诉我,你真的就这么心甘情愿地放过那两个试图威胁你的蠢货了?!”
他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愤怒,好似在愤怒为何自己的伙伴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而听到白绯世宛如质问一般的言语,绯世只是平静地回答道:“我只是讨厌麻烦,杀了那两个人带来的麻烦比不杀他们要多得多,而且还会影响我的正常生活,仅此而已。”
虽然在那种情况下就算他装作失手杀了那两个劫犯,法律大概率也会以正当防卫的标准判他无罪,但是,这么做的后果会给他接下来的生活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光是向塔子和滋解释这件事就令他头大,更别说还得参加出庭、录口供等等一系列耽误时间的事情,还有可能影响自己在一果心中的形象。 他可不想给她留下一个杀人犯暴力狂的印象。 相比之下,明显是目前的结果更令他满意。 不过,对面的白绯世明显不这么想。 在他的观念中,对待自己看不爽的人就应该毫不留情地砍过去,冰冷的土地才是留给那些蠢货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