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宇都宫...” 服部轻轻拍了拍临时搭档的手臂,见到对方看过来后他摸摸自己的下巴。 “你有没有觉得...工藤那家伙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有吗?”
绯世疑惑地反问一句,他的注意力都在小兰身上,对工藤新一并不关注。 “他除了有些脚步虚浮,额头冒汗,呼吸不畅,咳嗽不断,一副要死了的模样之外,不挺好的嘛,这么担心干什么。”
察觉到小兰似乎又有落泪的倾向,绯世微微用力握紧拳头,‘可恶的小子,居然又把小兰弄哭了。’ 没有注意到绯世小动作的服部用一脸“你的判断是不是有问题”的表情看着他。 “喂喂,这已经是大问题了好吧!”
这和要死了似的还没问题,那什么才是出问题。 服部感觉他的新伙伴的思维很有问题。 没错,在服部看来,侦探外加和工藤有一腿的绯世已经自动变为了他的朋友。 嗯...这么说好像哪里有问题。 那和工藤的女朋友有一腿?好像更有问题! 算了,略过。 书架前,后知后觉发现疑点的小兰怀疑地盯着工藤新一:“新一,你怎么知道这里发生了案件?”
‘坏了,竟然忘记这件事了!’ 一滴冷汗从他的额头划过,片刻之间工藤的脑内闪过无数个理由。 “啊,是因为那个戴眼镜的小鬼告诉我的,说是有个大阪来的侦探要挑战我,让我赶紧过来,这样子。”
“你在骗我对不对。”
这次的小兰没有像以往那样相信青梅竹马的话,反而认真地看着他。 “之前服部告诉过我了,每次通话时你都没有问过我的事情,实在太奇怪了。”
“你就在这附近对不对?”
“你就在这附近看到我担心的样子,然后偷偷取笑我对不对?!”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你知道我发现你不见了有多么的...多么的...” 说着说着,小兰的声音越来越轻,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有滑落的冲动。 “兰,别傻了。”
“欸...” 工藤看着面前自己喜欢的女孩,他不能让她知道有关那个犯罪组织的事,只能尽力装作尽在掌握的模样。 “别忘了,我是一名侦探,你过的好不好,我从声音就可以听出来。”
“可是...” “咳咳——呃啊!”
还想继续安慰小兰的工藤新一突然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身体又开始疼痛。 ‘可恶,怎么回事,突然身体又出问题了!’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肌肉仿佛都在颤抖,骨头像是要融化了一般,整个人就像被浸泡在了装满硫酸的浴缸中。 距离他最近的小兰最先发现异常,眉头轻蹙,轻轻扶住他的肩膀担忧地看着他,连心中的疑问也被扔到脑后。 “新一,你怎么样了新一。”
“没,没事,我只是,咳咳,只是有些重感冒。”
察觉出情况不对的服部也拽着绯世跑了过来,“工藤,工藤!没事吧!”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虚成这样。 “不用,呼~不用担心,只是小问题。”
“你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小问题吧!”
服部干着急地看着紧皱着眉头的工藤,怎么东京人不仅不看报纸,连认知也出现了问题。 先前宇都宫是这样,现在连当事人的嘴也这么硬。 在场的三个男人中只有他表现得最为担心。 ‘难道!认知出问题的...其实是我自己?!’ 摇摇头,这个想法出现的一瞬便被他抛到脑后,总不至于来东京一趟,精神也紊乱了。 “新一,你怎么样,坚持一下,我去叫医生!”
给工藤新一留下一声嘱咐,小兰立即跑出去喊之前的随行医生。 小兰离开后,工藤强撑着身子扶住一旁的书架,勉强不至于摔倒。 “你不会是准备爆炸吧,鲜血混着肉块‘劈里啪啦’溅得到处都是的那种。”
绯世有些不确定地问。 现在的工藤整体状态就像一只即将达到临界点的气球,处在撑住又撑不住的状态之间。 而且,目前对方身上的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希望不会直接死在他面前,不然小兰是会伤心的。 “你这家伙,还是那么喜欢开一些恐怖的玩笑。”
“还?”
“呃,我是听那个戴眼镜的小孩说的,他经常会给我打电话。”
工藤捂着胸口不断喘息,好险,差点又说漏嘴了。 由于才变回工藤新一的的缘故,他总是会下意识忘记柯南和新一是两个人。 “工藤,感觉怎么样?你女朋友已经去找医生了。”
“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有些重感冒,咳咳。”
“...你这感冒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服部存疑地看着他。 不过既然小兰已经去喊医生了,他也稍微放心了些。 “你果然有一套,看来这次的推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啊,我承认,这次比赛是你赢了。”
“少来了,推理根本就没有输赢,也没有高低,因为,这个世界上真相只有一个,千万别忘了啊,咳咳。”
“——”工藤的一番话让服部一愣,随后想通了般扶了扶帽檐,“你说得对,这么说起来我的确是太在乎胜负了,不愧是你啊工藤。”
没有在意服部的称赞,工藤把视线放在绯世的身上,“宇都宫,你其实早就知道凶手不是辻村利光对吗?”
“这也是柯南告诉你的?”
绯世饶有兴趣地反问,“是又怎样?不是又能怎样? 案件已经结束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为何还要纠结于其中的过程呢? 难道你对现在的结果不满意吗?”
他的这番话看似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实则又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将一个新的问题抛给了提问者。 工藤没有被绯世的言论带偏,“既然知道辻村利光不是凶手,为何不阻止服部的推论?你明明知道那是错的!”
即便语气虚弱,却依旧能够听出他对绯世行为的质疑。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知道真相,却放任一个错误的推理成为事实这件事。 一旦警方相信了错误的推理将无辜的人当成凶手,那么,明明知道真相却没有开口的人和罪犯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