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同样是那么漫长,文兄哭了又哭,脸上开始微微发热,这种很像是发烧的感觉,从一边的枕头翻到另一边,不时又从另一边翻回来。说是枕头,其实只是用自己的床单叠起来的一个小高坡,这个习惯延续到了现在,只是从床单换成了棉服。每次都从哭着昏睡过去,又很快从昏睡中醒来,文兄其实并没有那么伤心,因为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哭得没感觉了,现在哭是因为不甘,是因为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了这么久,文兄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开心过,这地方总是一种劝退般的方式作弄着文兄,如今最后一根支柱崩塌,将倾的大厦如今已如海市蜃楼般随风逝去,消失的无影无踪,离去的杳无音信。溃败的千里之堤,自然不能抵挡潮水的泛滥,溃败的文兄,也不能。知道大体结果的文兄开始怨恨自己,开始怨恨自己将前任放下的太轻易了。令人值得嘲讽的是,文兄脑子里竟然没多少关于她的想法,齐齐般是对前任的愧疚之情。正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白天就这样昏昏沉沉的来到了,调整了情绪的文兄开始自我反思的道路,自己是不是聊天太没意思了,才会导致她不理自己的。她只是在跟自己耍脾气吧,自己要试试。文兄开始了跟课程学习如何跟女人更有意思的聊天,懒惰的他竟然也开始记起了笔记。文兄在坚持不懈的打了数个电话后,才得知周五她将回到这里,她话语里都是让同学去接自己,满满的拒绝感。文兄还是坚持着发着学来的方法,事情貌似稍微有些起色,中午吃了来这儿的第一顿开封菜,发着晴朗的天空,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和谐。在车站转了一大圈买好她爱的饮料,拿着补她的情人节礼物,惶惶不安又百无聊赖的看着手机里的课程,到后来干脆看起了林宥嘉的书来。左等右等,终于迎来了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拉着她的行李箱,两个人相对无言,直到美食城里才活分了些,两个人吃了一些她朝思暮想的美食,去往了酒店的路上。房间里,她一直催促文兄离开,到后面开始了推搡,文兄就是不走。死活要从铁齿钢牙里撬出话来,在经历了半个多小时的口舌之争后,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我们分手吧,我在上海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更好,他一直撩我,他能在上海买的起房,我就答应了,你行吗?你能在上海买的起房嘛?理直气壮的文兄瞬间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他说不出什么了,他有资格谴责她绿了自己嘛?他没有资格。他沉默着拿了自己的皮筋,转身准备离去。这时她拉住了文兄,说:我刚才都是骗你的,其实我并没有找新的,我只是发现我们两个分开了这么久,我对你没有感觉了。我这些天跟朋友们一起玩,感觉很开心,完全不想谈恋爱了。以后我们也可以一起出去玩,我带你去见我的朋友们,你也会渐渐喜欢上这里的。文兄没有说什么,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和定数。出了门,打个车回到住处,文兄竟然感觉有了一丝轻松之感你,似乎他一直在等这一刻的到来。来的时候总归是兵荒马乱的如青春一般,归去的时候反倒是一路畅通,事事顺利,就像周末凌晨三点的马路一般。花了三天时间哭诉着离职,全因为入职一个月连合同都没有签,人事那边一直合同的章程都没有下来,也正好成为了如今一个便利。在咸鱼上处理了各种开封没开封的生活用品后,文兄就这样轻装上阵离开了这并未带给自己美好回忆的地方。三条腿的行李箱留在了屋里,蜡笔小新的画也被留在了桌子上。被台风浸润的白鞋留在了地上。只有文兄不合时宜的离去了。房东阿姨在退租后说着:小哥,以后来玩呀。文兄回道:应该不会再来啦,阿姨再见啦!在住了一个月的房屋渐渐在身后模糊的时候,文兄竟然有了一些不舍,房东阿姨,隔壁楼下小卖部的老板娘和小朋友,SX小吃的老夫妻俩口,CS清汤面的那些熟悉的面孔,几百米外水果摊说着熟悉北方乡音的老板,还有一起工作了小半个月的研究所的同事们。这一切的一切都再见了,坐在旅途的公交上,文兄看到了来时江中的那条船,也许不是同一条,只是碰巧路过吧。抬头望着紫色的天,看着青色的山,文兄眼里也曾透露出淡淡的不舍,但很快就一闪而逝,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文兄在总结的沉思中很快的睡去。天是晴朗、明媚的。旅途很是顺利,帮了个一同回北方的内蒙老太找到手机上订的酒店,顺便自己也住进了价格高昂的酒店里,文兄本来不是这么打算的,不过这反倒是令文兄过了很棒的一夜,边看夏季赛WE的比赛,边浅浅的睡去。这一夜文兄很轻松,偶尔会出现些小想法,但也掀不起波澜。直飞到TJ,拼车回家,这一段就此画上了一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