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外公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宁有光回道: “不教也行。”
反正她自己也会,“那针什么时候能好?”
“一个月后吧。”
“能不能快点?一个星期。”
“你又不急着学,要那么快做什么?”
夏荣对于外孙女的心急,颇有些哭笑不得。 “那半个月,可以吗?”
宁有光确实心急。 外公拒绝教她针灸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跟他学习针灸也并不是她的最终目的,拿到金针才是。 她看过小望月的病例,孩子确实伤的很重很重。 如果不尽快给他用上针灸辅助医药治疗,恐怕真的会像西医下的通知书那样,孩子以后永远不能走路了。 中医治病讲究的是时机。 时机好,一切皆有可能。 时机一旦错过,那真是该是什么结果就得承受什么结果了。 没有任何奇迹可讲。 这次见到孩子出事伤成这样,宁有光无法控制的想起上一世大佬坐轮椅的画面,虽说对小孩的后康复治疗,她有把握却也无法不担忧。等待金针的日子,宁有光也不去幼儿园了,每天都去医院陪小孩。 小孩在她去看望的第二天就转到了外公家的医院,她请外公出面和时满川谈的。 她现在去医院看他方便的很,不需要大人陪伴,只需让家里的司机开车送她过去就好了,家里人对此也很放心。 毕竟整个仁恒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都认识她,知道她是院长的外甥女。 大舅夏席清经常有空就会来看看两个孩子,时不时给他们送些吃的,陪他们说说话。 夏院长和宁家小姐对自己的儿子这么上心,这让柳簌簌在震惊之余,渐渐觉得自己在儿子身边好像有点多余。 她的话也越来越少了,毕竟抱怨什么的,当着外人的面是不能说的。 后面还会经常出去待着,把空间让给两个孩子。 半个月后。 宁有光拿到金针就开始每天躲在房间,偷偷在身上练起扎针来。 于此同时,她每天也要做一些锻炼手臂力量的运动,这个,她没办法去健身房,只能自己在家里的花园里,房间里练。 锻炼的方法,自己上网查。 对了,六岁的宁有光有了属于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宁弋送给女儿的六岁生日礼物。 深得她的喜欢,也让她大为受用。 拿到金针后,宁有光忙起来,陪时望月的时间就没有那么勤了。 时望月可见的失落,但很懂事,从来不问她为什么不经常来医院陪他了,只是经常盯着病房的门看,见到她来,就表现出欣喜的样子,一旦她不在,他就沉寂起来,面无表情,不言不语,躺在病床上,像个无知无觉的假娃娃。 某一次宁有光进房间时,见到了他独处的模样,心惊的同时,在询问过小孩的意见后,她开始教他念经。 念经能让人心静,不生杂念,减少妄念,消灭恐惧,对于现在看似安静,实则妄念纷飞的小孩来说,是最能做的事。 然后她给了他一个小小的电子计数器,每天给他布置功课。 小孩有了事情做,终于不再那么沉寂了。 宁有光得以缓了口气,继续练习扎针。 练习扎针的结果是,随着扎在身上的次数越来越多,这些细密的伤口经过反反复复的叠加,她身上开始出现青紫的痕迹,看起来格外恐怖。 夏天越来越热了,她每天都不离长衣长裤,好在她是自己洗澡,家里人倒是没发现她身上的伤。 但在某一天,她去医院看时望月的时候,被眼尖的小孩看见了。 “姐姐,你身上这是怎么了?”
“啊,哪里怎么了?”
正在病床边,挽起袖子专心抄写地藏经的宁有光小朋友,愣愣的问。 “手臂上啊,都是青紫色的。”
小孩靠在枕头上躺着打点滴,身上的纱布拆了一些,有些伤口不深,已经结了痂,有些伤的重的,还包着。 他全身上下,只有脑袋可以自由活动。 “哦,你说这些啊。”
宁有光看了看因为挽起袖子而暴露的伤痕,不太在意的道,“我最近在学针灸,这些都是针扎的。”
“姐姐在学针灸?”
夏外公在这周开始,给时望月开始了针灸治疗,所以他知道针灸。 “对。”
“学针灸要在自己身上扎吗?”
小孩脸上浮现出不解和紧张的神色来,“姐姐痛不痛?”
。 他的腿因为没有知觉,所以即使针灸,也没什么感觉。 但夏外公说过,等他治疗一段时间,后面就能感觉痛了。 那么长得针,肯定很痛很痛吧。 “还好吧,能忍受。”
现在的身体小小的,脆弱的很,扎针比上一世还痛,但宁有光能怎么办? 只能流着泪,也要把针扎好啊。 抄完最后一品地藏经,这本地藏经又完成了一遍。 这是她在小孩受伤后,抄写的第100遍。 “小望月,等姐姐把这本地藏经抄到1000遍的时候,姐姐针灸练习的也差不多了,到时候,你让我给你扎针好不好?”
“好啊。”
六岁的小望月,对宁有光小朋友完全接纳,不问缘由。 “这么相信姐姐,不怕姐姐把你腿扎坏吗?”
宁有光升起逗逗小孩的心思。 “不怕的,姐姐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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