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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生活的情趣 (23) 今年的上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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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上巳节

  上巳节亦名元巳、三巳、除巳等,是我国最古老的节日之一,相传源于纪念黄帝诞辰,也是祓禊的日子。

  远在周代已有水滨祓禊之俗,朝廷指定专职的女巫掌管此事。《周礼.春官》记载:“女巫掌岁时祓除衅浴。”

(禊,即除,是修洁,净身已除灾去邪。祓,即拔,是祓除病气和不祥。衅浴:谓以香熏草药沐浴。)

  《诗经.溱洧》篇中有“唯溱与洧,方洹洹兮,唯士与女,方秉兰兮”具体记载了春秋时的郑国,每逢阳春三月,秉执兰草,祓除不祥的情景。“溱”和“洧”是北方两条大河的名字。

  上巳节最早定在农历三月上旬的巳日,但每年日子不固定,为方便统一,魏晋以后,将它固定农历三月初三。但主要活动却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沐浴、祭祀,而是“曲水流觞”。

  这与当时的历史背景有关,魏晋时期是中国历史上大动荡、大混乱时期,士大夫为明哲保身,逃避现实,或“悟言一室之内”,或“放浪形骸之外”。

  其中晋朝大书法家王羲之组织的兰亭集会,更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们在祓禊仪式后,流觞赋诗,使上巳节突出了饮酒赏景,咏诗赋文的内容,大大提高了上巳节的品味,在当时使“流觞曲水”广为流传。

  曲水流觞活动中,群贤毕至,不存在长幼尊卑,更是的是朋友间的友情,志趣的投合,“一觞一咏”,“畅叙幽情”,即使没有“丝竹管弦之盛”也“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这种活动,在诗歌鼎盛时期的唐朝,尤为重视,也流传了不少有关三月三的传世名篇。如王维有诗《三月三日曲江侍宴应制》云,“万乘亲斋祭,千官喜豫游。奉迎从上苑,祓禊向中流。”

  杜甫的诗《丽人行》,“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唐朝诗人描写三月三的太多,这里不一一例举,最经典的联手之作,当属白居易、刘禹锡、王起的《会昌春连宴即事》:

  元年寒食日,上巳暮春天。鸡黍三家会,莺花二节连。--白居易

  光风初澹荡,美景渐暄妍。簪组兰亭上,车舆曲水边。--刘禹锡

  松声添奏乐,草色助铺筵。雀舫宜闲泛,螺杯任漫传。--王起

  园蔬香带露,厨柳暗藏烟。丽句轻珠玉,清谈胜管弦。--白居易

  陌喧金距斗,树动彩绳悬。姹女妆梳艳,游童衣服鲜。--刘禹锡

  圃香知种蕙,池暖忆开莲。怪石云疑触,夭桃火欲然。--王起

  正欢唯恐散,虽醉未思眠。啸傲人间世,追随地上仙。--白居易

  燕来双涎涎,雁去累翩翩。行乐真吾事,寻芳独我先。--刘禹锡

  滞周惭太史,入洛继先贤。昔恨多分手,今欢谬比肩。--王起

  病犹陪宴饮,老更奉周旋。望重青云客,情深白首年。--白居易

  遍尝珍馔后,许入画堂前。舞袖翻红炬,歌鬟插宝蝉。--刘禹锡

  断金多感激,倚玉贵迁延。说史吞颜注,论诗笑郑笺。--王起

  松筠寒不变,胶漆冷弥坚。兴伴王寻戴,荣同隗在燕。--白居易

  掷卢夸使气,刻烛斗成篇。实艺皆三捷,虚名愧六联。--刘禹锡

  兴阑犹举白,话静每思玄。更说归时好,亭亭月正圆。--王起

  这种风气的盛行,也使得文人雅士成了上巳节的主角,从而变成了小众化,脱离了群众,成了明日黄花,从宋元时代开始,渐渐不显,笔记史料和文学作品中都表现了一种追古慕古的情怀。

  与此同时,寒食、清明、上巳三节呈现合并混同的趋势,最终寒食“并”入清明,上巳“躲”进清明,上巳节从中国传统节日的谱系中消失。

  如今,只有在一些少数民族地区还能看到它的影子,仍是一个隆重而盛大的节日,在中国大部分地区,这个节日很少有人知道了。

  在湖南,大家对上巳节的印象,大概只有荠菜煮鸡蛋了。荠菜煮鸡蛋做法亦简:荠菜洗净,连根与鸡蛋同煮;鸡蛋熟了,逐个敲碎(用筷子夹鸡蛋,如能夹上,证明鸡蛋熟了);继续煮几分钟,让荠菜汁浸入鸡蛋内,然后取出食用。

  荠菜是一味药食同源的传统佳蔬,可炒、可煮、可炖、可作馅,均鲜嫩可口。

  荠菜不仅营养丰富,药用价值也高,民间有“三月三(农历),荠菜赛灵丹“、“春食荠菜赛仙丹“的说法。

  中医认为,荠菜性味甘、凉,入肝、脾、肺经,有清热止血、清肝明目、利尿消肿之功效。

  《名医别录》言其“主利肝气,和中“。

  《千金•食治》言其“杀诸毒,根,主治目涩痛“。

  《陆川本草》言其“消肿解毒,治疮疖,赤眼“。

  宋代诗人陆游对荠菜也情有独钟,曾吟诗赞美:“手烹墙阴荠,美若乳下豚。“甚至说自己曾经“春来荠美忽忘归“。

  清代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也题诗画称赞:“三月荠菜饶有味,九熟樱桃最能名。

  而我对这天还恋恋不忘,主要是这天也是我的生日。

  小时候,生日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没多大印象,最大的好处,无非在这天多吃几个鸡蛋,仅此而已。

  有时我自己都忘记了生日,但母亲总会记得我的生日。每到这天早晨,母亲会说,今天给你多煮几个荠菜蛋。

  我一听,就知道又是我生日了,以至于以后每次生日,不用去看日历,只要见某天有人采荠菜,就知道了。

  多年来,我很少和朋友说起自己的生日,自父母逝去,很少有人知道我的生日,但总有那么几个人记得我的生日,是我的哥哥和嫂子,现在还多了妻子。

  今年也不例外,我没有看日历的习惯,生日前天,妻子和我说,生日到了,怎么过?但直到生日当天,我还没想好。

  生日当天,早晨醒来,妻子说,搞完大扫除,就出去游玩。我说好,刚打扫完,哥打来电话,说回市区,今天是我生日,怎么度过?

  我和妻子商量,虽说在同一城市,但平时忙于工作,一家人很少聚在一起,干脆趁这次生日好好玩玩。

  我们想到了群红山庄。山庄在托口镇,离市区较远,虽风景迷人,但怕时间来不及,当天去当天回,在那里玩不了多久。

  我们最终确定到佳麓山庄。那里就在郊区,开车只需十多分钟就能到达。我们曾经去过一次,在那里泡了温泉。妻子甚是怀念山庄的鹅肉,她说那里的鹅肉很有特色,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鹅肉。

  佳麓山庄因一个美丽的传说而得名,相传唐朝末年,一对年轻夫妇携子躲避战乱,从中原大地一路南下,奔波迁徙到今天的双村所在地,一家人择木而息,吃野果为生。

  一日,父母外出寻找野果,留三岁孩子自在木屋内玩耍,待黄昏之时,他们回到家中,见到惊人一幕,只见三岁的儿子,躺在一只母鹿身边酣然入睡。

  母鹿见人来了,跃其直奔深山老林,眨眼不见踪迹。父母询问儿子,刚和谁在一起?儿子回答,一只长角的狗,饿了,吃了“狗奶”。

  父母跪地,向鹿奔走的方向叩拜。此后,一家人在此开荒种地,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子子孙孙,枝繁叶茂,变成今天双村的祖先。

  核心景区佳麓山庄度假区所在地,据说就是当初祖先到此的落脚之地。山庄取名“佳麓”,既是为了铭记祖先,也是勉励大家,要有神鹿一样有善良的胸怀。

  我们一行先来到游泳馆。此时还未夏天,游泳馆还未开放,但门是开的。池内虽然无水,但娱乐设备还在,有跷跷板,滑滑梯等,我们还在犹豫是否进去,侄女和女儿已走进去了。这是小孩的最爱。

  因几个月未开放,设备上布满了灰尘,弯形的部位,还有一些水,但呈黄色,且散发臭味。池边的休息区,桌子,椅子上也布满了灰尘。

  池边的棕榈树,大部分已经干死,不知是缺少水分,泥土过少,还是水土不服。

  想起去年过来游玩,景色怡人,让人流连忘返。整个游泳馆,就是一个典型的海上绿洲,舒适,惬意。棕榈树全是生气勃勃,叶子没有黄色,都是暗绿色,树叶很大,中间还有分开的小叶片,很像一把大扇子。它没有树枝,只有一枝细细的叶柄,柄连着树,树冠就像一把把大扇子组成的阳伞。

  没过多久,我们就离开游泳池,来到湖边。湖中有许多鱼,这些鱼也许习惯了人生脚步,见人不惊,整天悠闲游弋,安静的在水中沉浮。

  侄女和女儿早就跑到湖边,望着游行的鱼儿,尖叫不已。女儿更是夸张,手指指向鱼,哇哇的叫个不停。她们拿着未吃完的玉米,开始不停地投食。鱼好像不吃玉米,却把一群鸭和鹅吸引了过来。

  湖中建有一条长廊,可以遮阳避雨,可以在廊下赏花观景,看鱼儿游弋,看垂柳随风摆动。

  长廊尽头,还有一座三层楼的八角亭,朱红的柱子,古朴的青瓦片。亭子的瓦檐微微翘起,像老鹰刚落地的样子。亭上还挂了许多红灯笼。有很多人在亭子里乘凉。还有一群人站在那里唱黄梅戏。这些人应该是退休人员,来这里纯粹陶冶心情。

  湖的对边,还有两座风车,这纯粹只是装饰,让人觉得古朴、有情趣。

  因临近饭点,我们来到山庄度假区,这是一座凹型建筑,二层楼的纯木结构房,古朴而幽雅。此时来游玩的人数太多,一楼已坐满,没有任何犹豫,我们在二楼选了一间包厢。

  我们点了鹅肉、生态鱼、还有莴笋、鸭脚板等小菜。一家人很久没有这么齐聚了,加上味道也挺不错,大家都是敞开肚皮吃,真的是其乐融融。

  饭后,我们又来到小树林,这是供大家休息的地方,树间绑有网袋,可以躺着睡觉。微风徐来,让人心情美美。

  人生短暂,得好好享受生活。在这个上巳节,我在佳麓山庄又度过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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