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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北方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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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摸黑跑回瓶瓶姐家,却见门虚掩着,门内还传出细微的“咔吧!咔吧!"的声音。是自己刚刚走的太急门没关严?还是又出事了?王祉博心里一阵发虚,小心翼翼的凑上前,轻轻的拉开门,没想到门前居然站着两个人。一路跑回来王祉博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微一愣神就分辨出来门前这两个人是瓶瓶姐和阿蕾,也许是澡洗到一半突然停电,她们不得以每人围了条浴巾出来查看,正把门前的电闸掰的”咔!咔!“直响。见有人进来瓶瓶姐厉声问道:“谁?”

声音尖利,明显是吓得不轻,手机的电筒也随即转向王祉博,刺眼的光线晃在王祉博脸上。“是我!王祉博!”

见是熟人瓶瓶姐多少放松下来一点,移开了晃在王祉博眼睛上的光,阿蕾也从瓶瓶姐怀里钻了出来,对着王祉博抱怨起来:“你跑哪去了?又停电又是爆炸都把我两吓死了!喊你也不出声,还以为你要干坏事那!现在又在门口装神弄鬼的吓唬人!你倒底要干什么?”

王祉博把自己刚刚的经历对两个女生说了一遍,那间像恐怖故事里一样灯会自己亮起来的房间让王祉博心有余悸,多年已后王祉博了解到有一种叫做‘家用电源定时开关’的东西,可他当时太过急切,在那间屋子里查看的粗糙,事后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那间屋子里的开关是什么样式的了,而在当时无论是他还是另两个女生都没有勇气再去招惹那间诡异的屋子。王祉博这一路跑回来,路上所见到的电梯停转,路灯摆烂,除了小区里的太阳能灯还能发出微光之外,一切依靠市政供电的电器全都罢工了,加上这个时候三个人已经从之前的眼前骤黑中冷静了下来,也就想明白了他们所经历的不过是停电而已,而从飞机场方向传来的与停电几乎同时发生的巨响和火光多半是西边的热电场爆炸了,第二天他们路过那附近的时候也证实了这个猜想。虽然现在还不知道爆炸的原因是什么,不过若按常理推断应该是无人看顾的热电厂终于出了故障可能性最大。这一下王祉博终于明白了为何看见失事的飞机和热电厂之后自己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感觉不对劲,当时他们观察飞机残骸的时候其实也一同看见了距事故不远处的热电厂那两个标志性的大烟囱里正在冒出白烟,可多年以来每次从那个地方经过的时候看见的基本上都是正冒着热气的烟囱,那个画面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好像烟囱和热气已经变成了理所当然的背景,那个时候他们又太过专注于失事的飞机,一时疏忽了那两个烟囱上的热气。但那之后看见小区里还有电或是看见冒热气的泡面就会感觉好像忘了什么关键的事情,其实正常情况下他们一发现小区还在正常供电就应该能反应过来热电厂还在运转的事,不过三个人不是什么善于应对危机的高手,他们不过是三个每天到了单位就盼着下班混吃等死的社畜,一天以来他们经历了太多奔波和惊吓,已然被震撼的心智不全、精疲力尽,一团混乱的脑子对日常生活中司空见惯的东西想当然的忽视了。不过事后想想也多亏当时没注意到烟囱这个细节,不然看见还在运行的热电厂,三个人必然以为那里还有人在工作,非一头扎过去不可,而从现在已经停电来看那热电厂应该并非有人在工作,只是即使没人看守锅炉也一时没有停止运行,一直坚持到了刚刚停电的时间。如果三个人贸然一头扎进去,说不定这时候正好和爆炸的锅炉一起嘣上天了。王祉博述说着自己的经历和猜测,说着说着开始前言不搭后语的语无伦次起来,原来眼睛近一步适应黑暗,眼前两个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的女生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由其是瓶瓶姐身量高,那条浴巾对于她来说多少有点嫌短,想要把所有地方都包裹严实稍显吃力,上边圆润的肩、分明的锁骨,下边两条细、长、直的美腿全都一览无余,那些似乎不怎么挡得住的部位让人浮想联翩,也许诸天神佛听见了王祉博的心声,那本就裹的不严的浴巾突然松了,王祉博哪见过这种阵仗,眼神像被吸在了瓶瓶姐生身上一样移不开了。瓶瓶姐“啊!”

的一声惊叫,手忙脚乱的捡起浴巾再次裹紧,却见王祉博眼睛仍然盯在自己身上,好像希望刚才的事再发生一遍一样,不由分说一巴掌就甩在了他脸上,打完两手一上一下捂着浴巾两头,迈开大长腿气哼哼的回浴室了,阿蕾也一路小跑紧紧跟着她。高层建筑停电必然停水,两个女生只能用浴室里为防停水存的一桶凉水连冲带擦勉强洗掉身上的沐浴露,一个澡洗的聊胜于无。听见浴室里再一次响起的水声,两个女生隐隐的说话声,阿蕾偶尔的轻笑声,被打了一巴掌的王祉博呆立在门前不知如何是好,阿蕾是在嘲笑自己吧?两个女生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吧?也许在她们心里他现在就是个臭流氓!他该怎么办?识趣的离开?可四下无人他又能去哪?在王祉博游移不定的时候两个女生已经再一次从浴室里出来了,瓶瓶姐看都没看他,径直回她自己的卧室了,倒是阿蕾看王祉博这幅不知所措的样子怕他做出什么蠢事来,犹豫了一下没直接跟瓶瓶姐一起进卧室,而是朝王祉博走过去,打算说他两句。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阿蕾把瓶瓶姐那套她穿起来稍嫌大的睡衣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防备的是谁不言而喻。王祉博彻底绝望了,他以为阿蕾是来赶他走的,懊悔加焦急出了一身的汗,却听阿蕾说道:“我和瓶瓶姐回她那屋睡觉了,小王哥哥你去瓶瓶姐父母那屋也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那,你要是睡不好会出交通事故的。本来瓶瓶姐是要给你准备洗漱用具和被褥来着,可谁让你那么好色呀!现在瓶瓶姐生气了,肯定不会管你了,你自己有什么用什么将就一下吧!”

没事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王祉博心里一阵窃喜,紧接着心中却升起更深的懊悔,两个女生如此善良,反倒显得他更加无耻、龌蹉,他心中暗骂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嘴里一个劲的道歉说好话,直到看着阿蕾走进瓶瓶姐的房间才也钻回临时分配给他的那间卧室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夜王祉博睡的很不安稳,最初辗转反侧,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也是噩梦不断,似乎并没睡上多一会又被冻醒了,他起来发现屋子里温度已经低到能呼出哈气了,看看表凌晨三点多,他微一思索就明白了过来,城西这一片的供热也是由热电厂负责的,既然热电厂停摆了,供热自然也一起停了,北方的冬天夜里室外零下三十几度,屋里残存的温度自然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为了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王祉博睡觉的时候鞋都没敢脱,这时候也不用再穿衣服,直接蒙着被起床,想去厨房试试能不能用燃气来取暖,打开卧室门发现两个女生也被冻醒了,正蒙着被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刷着手机,见王祉博出来阿蕾一脸沮丧的说道:“小王哥哥!断网了!”

其实也不难想象,既然停电了,基站自然也停工了,除了卫星电话,其他手机现在全都变成了一块普通的塑料,不过就像之前忽视电一样,直到断网三个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可一切也已经晚了。“网都没了还摆弄啥呀?”

王祉博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阿蕾看出了王祉博的意图,朝着他的背影说道:“不用去了,燃气也停了!”

而瓶瓶姐则绝望的把手机摔在沙发上,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离线地图没网却用不了!这叫什么离线地图?”

之前瓶瓶姐为防止出什么意外情况下载了全华夏的离线地图这王祉博是知道的,还暗赞瓶瓶姐心思缜密来着,没想到所谓的离线地图这么坑,这也好意思自称离线地图?更没想到现代化城市瘫痪的这么快,不到二十四小时,水、电、热、气全都断了,继续呆在城市里无异于等死。“咱们去车里吧!起码能热乎点!”

浑身发冷的王祉博提议。三个人摸黑下楼,打火热车,为了防止窒息王祉博还把每个车窗都打开了一条缝,就这么坐在打着了火的车里熬到了天亮,为防路上有什么变故三个人仗着胆子摸进小区里的食杂店,顺了点吃的和水,准备以毕三个人就上路了,从城西顺着机场路驶上高速公路,再一路向南方向着阿蕾家乡进发,路上还算比较顺利,高速公路上因无人架控停在路上的车不算多,只有偶尔多车连撞,实在把路堵严实了几个人才需要换车,不过因为不用顾及交通规则,在逆行路上也能畅通无阻,倒是省了几人不少麻烦。在高速上行驶了没多长时间就已经离开了城市的范围,北方地广人稀,出了城市便是大片延伸到地平线的农田,这一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阴沉的灰色天空下被积雪覆盖的农田铺满视野,颜色相近的天和地让人几乎分辨不出它们的界限,只有黑色的高速公路像是劈开这一片混沌苍白的裂隙一直延伸到天边,代表着人类的力量在自然面前最后一丝挣扎。行驶中路边偶尔会出现村庄,当三个人看见第一个有烟飘起的村庄时,误以为是炊烟,还满怀希望的下车翻过高速公路的护栏去查看,结果看到的却是因炉火无人管理被引燃的农舍,有些房子甚至都已经被烧塌了,仅剩残垣断壁还冒出阵阵青烟。经历过几次失望之后三个人便放弃了,像在城市里放弃那些音箱里还传出叫卖声的店铺一样,只要高速公路上或翻或停的车里的驾驶位还都捆着空衣服,就默认还没到达安全区,不再停车做任何查看。因为没有了网络,枯坐在车里让人心里空落落的发慌,不只没有了能了解自身处境的资讯,连获得这些信息的可能性都没有了,没有了信息时代网络加持,三个人似乎一下子变成了瞎子、聋子,之前觉得自己不出门就能知天下事的三个人一下子变得只能掌控目力所及的一小块区域了,甚至连逃命都只能凭运气随便找个方向。为了防止两个女生空坐发呆闷出事来,加之路况和视野都还不错,王祉博让两个女生试着学习驾车,以便之后有什么意外或是疲劳的时候三个人能互相替换。一路走走停停速度一直没能提升起来,快到中午的时候才驶进松市的行政区域内,这是一个临省的城市,也是南下路上经过的第一个城市,三个人在高速上远远的就看见城市里一片死寂,加之高速公路上的或撞、或停、或翻的车还都和之前一样无人处理,三个人认定松市也没能幸免,没做停留,绕城而过继续赶路。亲眼见证了又一个城市陷落,三个人的心情愈加压抑,好像要配合三个人的情绪似的,路过长市的时候阴了一上午的天再也憋不住了,飘飘撒撒的下起雪来。最初有着三四年北方驾龄的王祉博并没把雪天出行当回事,只是不再让没什么经验的女生驾车,自己接过了方向盘,三个人没了网络和其他信息渠道,没有了以往信手可得的天气预报,完全没想到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大概又走出一个小时左右,雪越下越大,路面很快就积起了一层雪,那曾经如劈开天地的黑色裂隙般的高速公路几乎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王祉博只能以高速公路的隔离带做为参照物,凭经验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动。走着走着阿蕾觉出不对劲了,她平时坐长途车回家的时候过了松市没多长时间就到家了,即使下雪车开的慢,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呀!直到下一个路标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王祉博搜肠刮肚把自己所有的地理知识与路标结合起来分析推导了一番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他们迷路了!在松城转向阿蕾家的高速公路叉路上,其他两人以为阿蕾自然熟悉回家的路,而正驾车的阿蕾因为没了眼镜视物不清,在盘丝洞般的引桥上选错了路,现在三个人已经向着奉天的方向走出很远一段距离了。阿蕾心中懊悔又哭了起来,另外两人只能一边安慰她一边逆行往回走,顶着雪又走了两三个小时,雪一点没有减少的迹象,反倒是更加密集了起来,西南风卷着细密的雪打在车玻璃上,雨刷和暖风清理风挡上雪的速度几乎赶不上雪糊住车玻璃的速度,天色渐黑,天地间满满充斥着雪片,即使开着远光灯,前方的能见度也不足十米。王祉博知道不能再走了,必须得找个地方躲过这暴雪再说,他甚至有点后悔之前路过服务区的时候没直接拐进去,现在距他们离开上一个服务区已经很长时间了,想再回去也已经晚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开,希望前面能找到可以用来休整的地方。高速公路为了取直一般不会因为地貌绕过高坡和低谷,这也造成了高速公路上经常会有较大的上坡和低洼处,三个人的车在经过这样一个低洼处的时候扎进雪里不再动弹了,王祉博下车看了看,雪太深了,驱动轮陷进了雪里,而他们还没下到坡底,前面的雪肯定更深。王祉博试着反向推车,想先倒车回高处再做打算,可脚下一踩一滑根本使不上劲,没试几下鞋里已经灌进不少雪,冻得脚踝发疼,车却纹丝不动,王祉博从没想过离开了现代文明的城市管理,没有人扫雪,出行居然会变得如此困难。“怎么办呀?”

同样滚了一身雪的阿蕾问。从换成目前这辆车到现在已经很长时间了,所经过的这一路也没见到过其他可用的车,几人前方被风雪遮了视线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真可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王祉博见实在挣扎不动说道:“先回车里吧!等雪停了再说!”

几个人没有其他办法全都缩回了车里,王祉博看了看,油箱里还剩半箱油,如果原地不动坚持到天亮还是有希望的,车里暖风吹出的热气让人如沐春风,车外风夹着雪粒打在车玻璃上发出轻轻的敲击声,好像在提醒几人外边气候之恶劣,听着这单调的声音,疲累已及的王祉博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似乎并没睡多长时间王祉博就被瓶瓶姐推醒了:“好像不对劲呀!”

瓶瓶姐指着外边说。王祉博顺着瓶瓶姐所指方向看过去,雪已经基本把车门埋起来了,从倒镜里已经看不见车外的门把手了,车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火了,王祉博试了试,没法再次起动,车里的温度正在下降,玻璃上正在结冰,透过结冰的玻璃车外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雪不但没停反而变得更大了,即使王祉博在北方生活了二十几年也很少见到这么大的雪,看起来大有连车带人都被活埋在这里的架式。“不能再呆在车里了!”

王祉博一边说一边试着推了推车门,被雪顶住的车门纹丝不动,这一下他真慌了,试了试车窗,发现还能摇下来,喊了句:“快跑!被雪埋了非闷死不可!”

就要往车外钻,却被瓶瓶姐拦下了,问他说:“咱们从车里出去了之后去哪呀?”

王祉博被问的一愣,是呀,眼下除了这辆车他们哪还有地方可以避雪容身?在车里有可能被活埋,去到雪地里一样危险,甚至有可能死的更快。这一番折腾下来阿蕾也醒了,听明白了怎么回事之后说道:“要不然再等等?说不定等会雪就小了那!”

阿蕾的提意大概是目前的最优方案了,三个人不敢再睡了,一边瞪着眼睛盯着车外不断上升的雪线,一边商量对策。从感觉上来说好像路过上一个高速休息区已经是很长时间之前的事了,可因为路况太差车开的一直不快,加上三人一直都驾车在反向路上逆行,风雪中又视物不清,三个人已经很长时间没看过路上的指示牌了,距离上一个服务区倒底多远谁也说不清。也是因为没看指示牌,只是知道前面还有服务区,却不知道前边的服务区还有多远的距离。三个人商量的时候雪已经把三分之一的车窗埋了起来,车里也因为三人呼出的水气结起了冰霜,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在车里坐以待毙了,最终还是瓶瓶姐做出决定:“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往后走,起码咱们还知道后边有一个服务区,总比冒蒙儿往前走更有希望,而且咱们这一路上因为雪大看不清路两边的情况,说不定走着走着咱们就能发现村庄,那就能去村里随便找个屋子避雪了!”

商议已定,三个人顺着车窗爬出来,外边的雪已经齐腰深了,细碎的雪花顺着领口、袖口、腰和脚踝处贴着皮肤钻进衣服里,激得三人各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钻进衣服里的雪又迅速融化成水,把衣服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只要三人还在雪地里活动,这个过程就会不断重复,唯有快点找到容身之地才能摆脱。王祉博辨了辨方向开始趟着雪走了起来,蹚着雪走路就好像在细密了数倍的海洋球里走路一样,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力,王祉博走在前面,尽量在雪地里踩出一道沟来,让身后的两个女生走的能轻松点。爬上第一个高坡的时候他们发现高处的雪并没有积得那么深,也就仅仅能没过脚踝,若是刚才把车停在这里他们也许现在就不用在风雪里挣扎了。站在高处他们回头看了看,坡底他们之前驾乘的那辆车已经看不见了,不知道是风雪太大遮住了视线还是车已经完全被雪埋起来了。走进风雪里三人才发现瓶瓶姐之前对于村庄的想法还是乐观了,漫天大雪,没有车灯照明,能见度连十米都不到,虽然他们已经是沿着路最外侧的护栏在走了,可如果路边真有村子,黑灯下火的王祉博也没信心一定能看到,服务区也许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走出没多远,路边出现了第一个路标,风雪中王祉博运足目力去看,模模糊糊看见上面写着距他们最近的服务区还有三公里。这让三人一阵欣喜,没想到他们之前在风雪中驾车只走出这么一点距离,没想到他们离服务区这么近。王祉博招呼两个女生快走,到了服务区一切就都好起来了。两个女生喘着粗气已没有了说话的力气,点了点头默默在后边跟着,女生们都爱美,她们没像王祉博一样把最厚的衣服都套在了身上,她们选的衣服都是最不显得臃肿的,这时候又冷又累,体能下降的厉害。走着走着王祉博似乎听见身后传来呼喊声,在风雪中挣扎了这许多时间他的感官也开始渐渐变得麻木了,这才反应过来身后两个女生脚踩在雪上的“咯吱”声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回头去看,隐隐能看见远处风雪中有两个身影,其中一个一边喊着什么,一边挥手想引起他的注意。王祉博心中一阵无奈,自己一直在前边给他们开路,已经最大限度照顾她们了,这种生死关头要不要这么娇气呀!这若不是风是从几人背后向前吹的,他根本不可能听见她们的呼喊,三个人这时候已经在风雪里走散了。埋怨归埋怨,还是不能不管,王祉博一路顶着雪走回去,见瓶瓶姐扶着栏杆喘的直不起腰,脸色白的像灵堂上的纸人,阿蕾搀着她一脸焦急,对王祉博说:“你就顾着自己走,也不管我俩,瓶瓶姐走不动了!”

王祉博觉得心里一阵烦躁,说道:“那也不能在这呆着呀!前边没多远了,再挺一挺就到了!”

阿蕾说:“瓶瓶姐挺不了,她生理期了!”

阿蕾说的时候瓶瓶姐狠拽了她一把,好像不想让王祉博这个男人知道自己身体的这种私密状况,不过她现在气力不继,没能阻止得了嘴快的阿蕾,自己却尴尬起来,躲着王祉博的眼神不敢看他,喘着粗气说:“我…没事!让我…让我…歇一会,!”

说话的这一会工夫王祉博脚已经冻得微微开始发麻了,在野外这么呆着用不了多一会非体温过低冻僵了不可。“太冷了!不能这么在这呆着!我背你!”

王祉博说。瓶瓶姐说:“我…我就歇…一会!你们…先走!我…一会…去追你们!”

又劝了几句瓶瓶姐执意不肯让王祉博背,王祉博真急了,拦腰扛着瓶瓶姐就走。这一被扛起来,瓶瓶姐舞动四肢奋力挣扎起来,嘴里喊着:“放我下来!别顶我肚子!”

这一喊把王祉博吓了一跳,他从没有过关系特别亲近的女生,不知道生理期挤压肚子会给女生带来什么样的伤害,以为自己这一下惹祸了,赶紧把瓶瓶姐放了下来,手足无措的看着对方,不知如何是好。然而瓶瓶姐却一下子沉默了,苍白的脸上升起两片潮红,伸出胳膊对王祉博说:“你好好背我走吧!麻烦你了!”

王祉博再不敢造次,抓住瓶瓶姐两只胳膊把她背起来,正常来说瓶瓶姐应该分开两腿盘在王祉博腰上,王祉博两手搂住了瓶瓶姐膝窝这样背起来才是最省力的,走起来也最快,可瓶瓶姐不知是出于害羞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两腿紧紧的并拢在一起,她身量高,这个姿势她两手环住了王祉博的肩颈,两脚还站在地上那,想把她背起来,王祉博只能深深的向前哈腰,这样走起来无疑很不舒服,可刚刚惹了祸的王祉博实在没法把让瓶瓶姐分开双腿这样的要求说出口,只好以这个别扭的姿势继续上路。不过背着瓶瓶姐,感受着她整个身体都零距离的贴在了自己的后背上,感受着后背上那一份柔软,王祉博身体里莫名的就生出一股力气来,走得比之前好像还快了几分。一路趟雪赶到服务区的时候已经将近午夜了,三个人摸黑钻进服务区的锅炉房,点起炉子,两个女生感受到暖洋洋的火焰几乎晕过去了一样躺在炉前的地上就睡了过去,连王祉博从服务区的客房里拽来床垫和被褥把她俩拖上去的时候,两个女生都迷迷糊糊的不想醒过来,多少有点任人摆布的意思,撩得王祉博心里邪火一股股的往上窜,挪动瓶瓶姐的时候借着炉火光亮,王祉博发现血已经渗透了她的棉裤,两腿间一片殷红,这得是出了多少血呀!王祉博心里想着应该替瓶瓶姐换了这条侵了血的裤子让她睡得舒服点,可对着瓶瓶姐的腰带几次伸手,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这个涉嫌冒犯的举动,好在这次瓶瓶姐没中途醒过来,不然不知道又会弄出什么样的误会。安顿好了两个女生王祉博仍然没敢睡,因为不了解锅炉操作,他们关闭了锅炉连接,只点燃了炉子,王祉博不知道这样不正常使用会不会造成炉子里通风不好,再来个一氧化碳中毒,好不容易一路挣扎过来的三个人可就全都交代在这了。结果眼中看着跳动的火光,耳中听着两个女生轻微的鼻息声,不知不觉中他还是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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