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宵买了不少，光高耀和吴杰两个人吃不完。高耀便让小五拿走部分，分给三组其他人。“你搞什么，郭导打电话给我说你瞎搞，到底怎么回事？”
“可别乱说，我没瞎搞。我作风可端正了，妥妥的正人君子，别污蔑良民啊。”
吴杰不知道是不是在回避问题，总是回答不到点上。“他说你买黑稿，自己黑自己，把经销商、唐静等人吓到了。”
高耀盯着他，严肃道：“说吧，到底怎么想的？”
虽然说高耀对公司的事兴趣不大，不乐意管理，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吴杰瞎来，总归是高耀成立的第一家公司，不能才经营几天就倒闭了。以后说出去，脸上也无光啊。吴杰始终坚持他的想法，根本不作解释。他道：“别问，问就是不知道，等结果吧。”
“什么结果？”
“吃宵夜的时候，结果就出来了。”
吴杰笑道：“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要与你共度良宵吧，可把你美的。”
“你能不能别恶心老子！”
见到吴杰还能开玩笑，有这个状态，说明吴杰的心态没问题。而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急于一时。等结果出来，再视情况而定。“这是做什么？”
吴杰指着电脑屏幕，上面一大串一大串代码。“做一个辅助系统，完善天网的功能。”
……两人闲聊着，时间快到零点。宵夜吃得差不多了，吴杰说的结果还没等到。“到底什么时候出？我准备回去睡觉，不想跟你熬夜。”
高耀等得没了耐心，漫无目的的等待最煎熬。“快了，别着急，你那么年轻，怎么好意思睡觉？”
吴杰总有歪理由。听到这话，高耀的手掌硬了，恨不得给他一个大逼兜。奈何高耀今天写代码，过度用脑，相当疲惫。连拌嘴都懒得和他拌，任由他哔哔，安静等他所谓的结果出来。时间一到零点，吴杰的手机便想了起来。“来了。”
吴杰拿出手机，高耀凑了过来。是一份销量报表。“现在可以说了吧？你要再卖关子，今天晚上有你没我，这个厂房我俩横竖只能站着出去一个。”
高耀放出狠话，吴杰总算老实了。吴杰道：“零点出今天的销量结果……我的诉求只有一点，别管我怎么做，好做法坏做法，只要能卖出产品，为公司挣钱，我认为不必大惊小怪，义父您觉得呢？”
“义父觉得很对。”
高耀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两人若不是脾气相近，也玩不到一块儿去。吴杰的理论，就是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高耀则是只要能给公司挣到钱，钱能进他的口袋，谁在意过程。于是，两人轻轻松松看结果。“五十万。”
吴杰很简单的说出了一个数字。“销量？”
高耀不懂。“对，销量，日销。”
“哦，那还不错……纳尼？日销五十万？”
高耀惊呆，他没想到日销会这么高。目前最火的水果手机，日销最高也才四十多万。这还是经过几年积攒下来的口碑，有朝一日爆发才得来的最高日销。而ChatGPT同声传译耳机可没时间积攒口碑，就连请代言也是高耀这样的没有任何名气，空有颜值的人，再加上吴靖的免费广告。居然有这样的销量，简直不可思议。与高耀相反，吴杰反倒淡定许多。似乎这个结果，在吴杰的预期之内。高耀在旁边，一偏头，刚好看到吴杰的侧脸。吴杰的眼神十分坚定，明亮，从没有那一次像现在表现得那么聪慧。以前一起读大学，后面在一起共事，也从未出现过的。想必吴杰找到了他人生目标和方向。这就让高耀很欣慰，逆子总算有点出息了。“嘿嘿，我整的那些只是营销的一种手段。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吗？黑红也是红。况且那么多人不看好我们的耳机，那不顺着他们的意来波自黑，你也看到了，效果不错。”
吴杰洋洋得意，仿佛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该说不说，这仗打得的确漂亮，就看能不能继续保持。“你真是个鬼才，公司交给你我放心了。不过，你有什么想法，还是要跟人商量着来，至少要让别人心里有底，差点吓哭人家女孩子，知道吗？”
高耀嘴里的女孩子，指的是唐静。唐静做事大胆，但是没吴杰激进，所以与雷厉风行、大开大合的吴杰共事，心脏承受不住。“切！女人就知道哭哭啼啼，我最讨厌女人了。”
也不知道吴杰抽的什么风，说到女人竟然生气了。没办法，只能高耀把结果告诉郭凡，然后由郭凡转述。“噢，日销五十万啊……这成绩，好像也不怎样吧。”
“是销量，不是销售额。”
高耀纠正道。“哦哦哦，不好意思会错意了，那还不错。单价呢？”
“三千。”
“多少？”
一亿五千万的销售额出来，不光郭凡炸了。披露到网上，网友跟着炸锅。本来就有很多人不看好ChatGPT同声传译耳机，认为是在炒作概念。这个销售额和销量出来，直接打脸那些不看好的人。网友难受的样子难以看到，但是道具组的组员们可是实打实的戴上痛苦面具。因为之前是郭凡非要搞耳机项目，并且直接在道具厂房里面出钱投资。当时高耀想着有钱大家一起挣，结果没人看好。除了郭凡出的一百万，就只有小五贡献了一万。当组员们在网上看到新闻报道，一个个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断有人把新闻转发到工作群里。“这款销量五十万的耳机，就是之前集资的那个？”
“我是不是错过了一个亿？”
“你们谁投资了这个项目？”
……他们发的是一条新闻，而问题千奇百怪，并且都在懊悔。随着等看过新闻的道具组组员越来越多，群里越发活跃起来：“没错，就是那个项目，我当时想投资两万来的。”
“这错过的岂止一个亿啊，我草了，为什么我没投资啊？”
“啊啊啊——当时高组长还问来着，可惜我犹豫了，我不应该犹豫的！”
“高组长，您看我还有机会吗？”
“高组长——不，爹！能带儿子发财吗？”
“你们没一个投资的？”
“小五，就小五一个人，她投了一万。”
“卧槽！瞬间成富婆！”
后悔的人很多，可惜晚了。当高耀询问还有谁投资，却没人理会他，不看好他的时候。就注定与财富无缘。高耀不是没给过机会，可没人要。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