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言略带责怪的撇她一眼，却没有真的责怪她。她接过香囊捻在手心就闻到一阵熟悉的茶香，仔细看了看，却发现这香囊是缝死了的，越发觉得奇怪，“剪刀。”

鸢尾连忙拿剪刀过来，卫清言剪开香囊后，里面的东西就洒了出来，却是一团茶叶。“小姐，这也太奇怪了，这红莲做香囊怎么会用茶叶？茶叶可没什么香气。”

鸢尾只瞧了一眼，就忍不住撇嘴。卫清言心下一惊，取下发簪拨了拨茶叶，一颗红色的香料就露出来。“这是什么？闻着还怪香的。”

鸢尾诧异的瞪大眼睛。卫清言面如沉水，她之前在卫瑾月的屋子里闻到的正是这股香味，卫瑾月说是茶香，现在想想，茶香怎么可能保存的那么久，染的一屋子都是。恐怕真正的香味是来源于这颗药丸，只是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鸢尾，你捻下一点来，让人即刻送去药堂问问这是什么。”

她记得，卫瑾月似乎就是祈福回来后开始不停咳嗽的。“派人去偏门守着，看到红莲就抓了她过来，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卫清言很明显动了怒，见鸢尾下去吩咐了，又补充了一句。鸢尾知道事情定是不简单，心里呸了一声，只想着等红莲回来抓了她好好审问。红莲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她刚从偏门悄悄溜进来，还没有回到院子，就被鸢尾带着人押到卫清言这儿。屋子里暗沉沉的，红莲跪在地上，仰着头，只能看清楚卫清言的侧脸，“小姐，不知道奴婢做错了什么？您要押着奴婢过来？”

卫清言漆黑的眼眸涌现出大片的寒光来，她站起身，一步步走过去，在红莲诧异的眼神中，甩手就给了她一耳光。这举动太过突然，红莲反应过来时，半边脸都肿了。“贱婢，我还没有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才多嘴？”

对于红莲，卫清言恨不得生吃了她。她之前不动红莲，是为了看看红莲会做到哪一步，加上红莲今世还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姐姐的事情，没想到红莲真的敢伤害卫瑾月，自己断断留她不得。红莲对上她眸子里的阴寒，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只觉得似是被毒蛇缠住了一样，手脚冰凉。“二小姐，奴婢实在是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竟惹得您这样生气，就算奴婢真的做错了，但奴婢到底是伺候大小姐的人，您也不能私自处置奴婢。”

红莲虽然害怕，但还是不忘为自己辩护。一旁的鸢尾看到卫清言的眼神，立刻摊开手掌，露出掌心那粒红色的香料，“这是什么？”

红莲大惊失色，眼神左右瞄着，愣是不敢看向那香料。到这一步，卫清言还不知道这香料有问题就是傻子了。她看了眼跟在后边进来的翠果，“翠果，你去将姐姐请过来。”

翠果是跟着红莲出去的，自然知道她有问题，她可是亲眼看到翠果拎着一包裹的东西回到家里，出来时那包裹就没了。要是正经的东西，红莲又何必走偏门出去，还鬼鬼祟祟的……翠果鄙夷的看了眼红莲，呸了一声，转身就走，前去请卫瑾月过来了。红莲这下子是真慌了，忙对着卫清言磕头，“二小姐饶命啊！奴婢，奴婢并非故意不说，只是这东西奴婢不好启齿。”

她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很明显在找借口，“这是奴婢进府前的相好送的，说是日日佩戴在身上就使自己清香怡人，奴婢这才没舍得扔。”

红莲是卖身进府的，按道理，进了府，生死都不由她自己做主，就算以前有情郎，也是该断的干干净净的，但留点东西做念想也没什么。还真是难为她临时找出这么个借口了，卫清言低低的笑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她的目光极冷，红莲脸皮发烫，手脚冰凉，身子不住的哆嗦着，极力思索自己是什么时候丢了这东西的，她明明记得自己藏好了。“还真是个没脸没皮的。”

卫清言脸上的怒火猝然收回去，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转身走回座位上坐下，就在红莲松了一口气时，她突然抓起桌子上的茶水就对着她砸了过去，“你真以为我这般好糊弄吗？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红莲被砸了个正着，这茶水是傍晚泡的，这会儿早已经凉了，她身上单薄的衣衫被茶水浸了个通透，这股子凉意就顺着她的肌肤透进她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