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看错了吗？”

明宇揉了揉眼睛，再次往阳台上望去，却不见那道瘦小的身影。　　跟着秦墨把东西放下后，明宇就领着异能者离开了。　　路上，明宇开着车有些心不在焉，秦墨就坐在副驾驶座上，明宇忍不住询问他，“老大，你七年前是不是亲眼看见白橙死了？”

秦墨望着窗外流动的景色，闻声点点头。　　明宇越发觉得后背发凉，“我刚才好像看到她了。”

秦墨微愣，撤下支着车窗的胳膊，回过头看向他，“你看见了？”

“嗯，就在那个阳台上，穿着粉色的公主裙，跟七年前一模一样。”

明宇越说越慌张，“老大，我是不是见鬼了？”

秦墨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我也看见了。”

明宇连忙刹车，一时有些激动，“她还活着？”

秦墨难以置信，一个死透的人怎么会死而复生？　　“也许是看错了。”

“我们俩都看见了，还可能是假的吗？”

明宇想了想，“我就说程离怎么会突然要钢琴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说不定就是给那个女孩收集的。”

秦墨思考了一会儿，“白橙的资料我看过，她没有学过钢琴，只能说这个女孩很可能是程离用来替代白橙的。”

明宇听到这些，有些泄气，“替代……也是，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呢。”

秦墨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放下她吧，就让她安息吧，你也该成个家了。”

明宇没说话，默默地发动汽车，抓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也是，就算她还活着，有程离在，她也不需要他。　　可能在她的世界，他只是一个过客罢了。　　——　　是夜。　　滨城某个酒吧里，灯红酒绿，难得在末世里偷得半刻安宁，许多人都会定点来到这里狂欢。　　“威少，您来了，快里边请。”

店主来到门口迎进来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那人一身异能兵的长官兵装，手里拿着皮带，外套拉链敞开，露出里面的低领灰色T恤，后面跟着两个手下。　　凌威脸色很臭，上来就甩了店主一皮带，吊儿郎当地环顾一眼喧闹的酒吧，视线忽然落在沙发上的一名金发女郎身上。　　“哟，你这小店还有洋人。”

一个手下眼神恶意地盯着金发女郎，谄媚地向凌威建议：“威少，要不我去给您带过去？”

凌威淫笑了下，用皮带拍拍手下的脸，“很上道啊，还不快去？”

下一秒就翻脸，一脚踹他屁股上。　　刚进包间，凌威就把外套脱了甩地上，身后的另一个手下忙着捡起衣服挂起来。　　“威少，您消消火。”

手下腆着脸笑着，给他斟满上好的红酒。　　凌威气不打一处来，看谁都不顺眼，又是一皮带甩手下脸上，“你特么没喝过红酒啊？谁让你倒满的？”

反正抓到不顺心的机会，他就肆意发泄着自己憋了一天的火。　　“凌蓁那个表字，真把自己当回事，还有那个秦墨，什么玩意儿，老子的话都不信，还污蔑老子陷害程离那个王八蛋。”

一想起这些，凌威就暴躁地砸起茶几上的杯子，不解气的他拿起红酒整瓶地咕噜咕噜了半瓶。　　“一群沙币，有程离那个搞事精在，研究院那帮傻子还成天想研究出抗体？做梦还差不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一帮傻子！蠢货！”

凌威越骂越气，把刚进门的金发女郎都吓着了。　　“威少，我刚才听到这个妞说自己是程离的女仆。”

领着金发女郎进来的手下凑到凌威的耳朵边说道。　　凌威顿时来了兴趣，看着不知所措惶恐的女人，他轻蔑一笑，没想到来消遣消遣还能遇上这么个有意思的事情。　　“你过来。”

凌威向女人招手。　　女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艾莎莉。”

——　　次日上午，城堡外就有异能兵聚集，正在钢琴前练手的白橙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喇叭声，走到阳台上观望。　　程离已经下楼去看了，一帮人涌了进来。　　白橙下楼，就看见好几个眼熟的人，秦墨、明宇，还有那个，好像是凌蓁的弟弟凌威。　　带头的不是秦墨，而是比秦墨官高几级的中年男人，国字脸，看上去不好说话的样子。　　“果然还活着。”

凌威惊喜地盯着白橙，这次立大功了，只要严督察认定她是丧尸王，那他就是护民有功，官升一级，与凌蓁平起平坐了。　　“这么多人？”

白橙抱着胳膊走到程离的身边，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你请来做客谁做饭？”

程离把她拉到身后，目光不善地扫了眼这群擅自闯入的不速之客，“你们要做什么？”

“有人举报，你私自圈养丧尸，而且还是一只丧尸王。这对于你的个人安全和滨城居民安全都存在极大的威胁，我们是来教育你，顺便替你收拾了这只丧尸王。”

严督察义正言辞地说道。　　程离冷笑，“她是人，才不是丧尸。”

“你在撒谎，”凌威站出来，“她七年前还号令丧尸群围攻丧尸王呢，你还骗人说她已经死了，其实你一直把她关在这里做研究，又把她复活了。到现在你还想瞒着大家，她要是失控，谁来负责？”

“她不会失控。”

程离冷冷地与其对视，凌威感觉到他的戾气，缩着脖子后退到严督察的后面。　　“因为她是人，活生生的人。”

“那你就说吧，她是不是白橙！”

凌威站在严督察后面狐假虎威地发起质问。　　“是，也不是。”

程离顿了下，回头把白橙揽进怀里，“她早在七年前死了，现在的她是人类，不是丧尸。”

凌威不信，跟严督察说程离在戏弄他，后者冷着脸让人检查白橙的体征。　　一名女异能兵上来给白橙检查了一番，回到严督察身边摇了摇头说道：“她有体温和心跳，是正常人。”

凌威立即就收到了严督察的质疑，连忙狡辩：“你检查得太简单了，程离是什么人，肯定能把丧尸打扮得跟人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