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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一切罪孽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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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蓁绣了半日的针线,檀云从外头跑进来,喘着气,一脸喜色道。  “姑娘,范家那位,没了。”

阮蓁的手一抖,银针刺破指尖很快扎出血来,她连忙放下喜服,生怕将血渍给沾了上去。  对范坤,她是怕的。  可这一句让她由衷的松了口气。  她取过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淡淡道,显然不欲多提范坤这种恶人:“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着,她笑着招呼檀云走近。  “你瞧瞧,绣的如何。”

阮蓁的绣工精湛,自然是不用说的,檀云上前,细细的瞅过去。  “世子爷瞧了一定喜欢!”

阮蓁嘴里荡着美人笑:“你倒是会下保证,他啊,挑剔着呢。”

不过,绣的满不满意,就由不得顾淮之了。  ————  短短几日,池兴勋送去和亲的事一锤定音。  池家  池夫人肿着眼,咬着牙跑去池彰书房。正要大闹,就见池彰穿着官服,手里抱着乌纱帽。显然是打算出门。  “你非得这样?”

池彰不言苟笑:“如今不是我要,而是皇上的旨意。夫人逾矩了。”

池夫人哽咽,也知事情再无回旋的余地。  可整件事下来,她恨的最多的就是池彰。  “兴勋从昨儿便不吃不喝!你一个当父亲的如何忍心!”

她全身都在抖,带着数不清的怨念:“若不是你为了护着东宫那位!我儿何至于此!”

“一次两次护着也便罢了,你竟然用勋哥儿给他铺路!”

她还想要说什么,就被池彰打了一巴掌。  力道之大,毫无预兆。  啪的一声响。  池夫人没站稳,直接撞上了身后的柱子,养尊处优保养的看不出皱眉的脸上出现一道明显的巴掌印。  “注意分寸!”

池彰沉下脸,不悦:“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糊涂,你也跟着糊涂?他当我儿子享福至今,如今做些牺牲怎么了?”

“他有本事就把自己饿死!只要留着一口气番国是去定了。”

“你若再疯,我就休了你!你看我敢不敢!”

一个时辰后,池彰带着面容憔悴的池夫人去御前叩谢天恩。  池彰不怒吗?  怒!  可他心里有着大业,池兴勋身上流着他的血,舍身成仁不应该吗?  他哭也成,闹也罢,反正去做驸马的事已板上定钉。  好在,吴煦辰成了刑部尚书,成了池彰最欣慰的事。  吴家,会是他的一大助力。  池兴勋不过忍辱负重几年,待周焕登基,他便做主吞了番国。池兴勋还愁回不了临安?  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整个天朝,都会是他池家的。  徽帝笑眯眯道:“即是你们夫妇二人,对此也满意,朕便放心了。使臣后日就走,是打算把兴勋也一并带上,番国一向没那么多规矩,倡议一向从简。婚仪去了番国再举办。朕答应了。”

池夫人的脸色更加白了。  什么一切从简,无非是糊弄人的漂亮话!  这哪是和亲,这分明是侮辱人!  番国都是一群野蛮之徒!她儿怎就这般命苦!  “皇上。”

她刚出腔,就被池彰扯了一把。  池彰噙着笑拱了拱手:“这是自然,兴勋过去,自然得守那边的规矩。”

徽帝无视面色惨淡的池夫人,跟着笑:“我就知道爱卿最是知朕的意。”

徽帝而后用三两两语打发了装模作样的一对夫妻。心下畅快!  因此大手一挥。待番国使臣带着池兴勋一走,就让罪孽深重的范家,株连九族,问斩行刑。  行刑那日,阮蓁去看了。  她亲眼看着那视人命为蝼蚁的范承,蓬头垢面,好不狼狈。在无以往外表的光鲜。  看着那精明算计的范老夫人中风抽搐,被牢狱压制,跪在范承身旁。  周边都是一群叫好声。  阮蓁以为这一天要等很久,女子立在人群里面色沉静,眼底却带着湿润。  她听着周边的人抹着眼泪:“我女儿在范府当差,样貌清秀,却被这狗东西看上,她誓死不从,却丢人性命,偏偏我没本事,给她报仇,范家!好一个勋贵出声!我看是恶贯满盈,死有余辜!”

“可不是,莫说范承,我看这范老夫人也是个狠角儿。死的好!”

阮蓁却什么也不想说。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范家那些熟悉到面孔。  她看着刽子手,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对着蹭亮的大刀吐了上去。  手起刀落。  那些脑袋同一时间脑袋掉在了地上。  溅了一地的血。  空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阮蓁吓得把头埋到葛妈妈怀里。  晶莹的泪顺着香腮往下落。  姑母,你瞧,这些伤你之人,总算遭了报应。  范承是要下地狱的,他不会纠缠您了。  小娘子哪儿见过此等场面,再镇定也是个姑娘,葛妈妈察觉出她战栗的身子,安抚的拍着她的背,连忙护着她退出了人群。  葛妈妈担忧道:“都说了姑娘莫来,您偏生不听。”

阮蓁腿软,紧紧捏着葛妈妈的衣领。  她小声哽咽:“要来的。”

她要亲眼看着那些人,人头落地。  阮蓁肩膀一抖一抖的,啜泣着。那一地的红占据了她所有的心神。  解气的同时,是久久不散的可怖。  泪眼婆娑间,有人提步而来。一手揽住她的腰身。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那熟悉的冷松木清香,让阮蓁紧绷的情绪得到片刻的缓解。  顾淮之沉着脸,把人抱着往外走。而后上了马车。嘴里嘲讽:“你倒是胆子不小,也敢来此?”

盛挽这种脾气的都不敢来煞气重的刑场。她倒是好能耐!  说着,就要把她放到座位上。  阮蓁却是搂紧他的胳膊。  男人有些不耐烦:“撒手。”

阮蓁搂的更紧了。  泪渍浸染衣袍,如一道沉重的枷锁,让男人徒然没了脾气。  阮蓁吸着鼻子。  “顾淮之。”

她有些委屈:“我夜里不敢睡了。”

顾淮之沉默。  阮蓁慢吞吞的用他的袖摆擦了下脸。  ……  顾淮之想骂人。  临到头却是微叹一声:“这不是还有我么。”

阮蓁却很坚持:“成亲前我要一个人睡。”

她鼻音有些重:“慕玖说了,要保持新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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