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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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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篮球应声砸中篮板,绕了几圈落入篮网。

阳光下,一名少女的身影跃动,像是树叶缝隙间落下的跳动光晕。

江亦舒没有去捡落下的篮球,自顾自蹲在了地上,仍由风拂起发丝飘扬。

时间像是被放慢了。

“阿舒——!”

又一个女孩的身影闪过,扑到江亦舒的身上。江亦舒撑住地面,方才没有摔倒。

“宋妍!你怎么才到!”

是嗔怪的意思。

“阿舒看!我带来了一个教练!”

被叫做宋妍的女生不以为意,自顾自介绍着,“他可是我们班篮球队主力!”

江亦舒这才注意到前面站着的男孩。额前黑色碎发在风中微晃,像夜里翻涌的海浪。

男孩身后,天际线变成橘红色。

江亦舒却略微出了神,她漫不经心地想着,“今天傍晚的风好像很适合溺死在晚霞里。”

-

周司安率先打破了霞色的宁静。

“我是周司安,”他的声音也温和,像月光下的海,“和你还有宋妍同班。”

江亦舒这才回过神来,正当想说些什么时,宋妍突然插了进来:“他是来教我们打球的。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练吧。”

江亦舒只好点点头,收回了想说的话。

-

落日的余晖将透明的篮板 照成了日月更替时波光粼粼的海湾,少年的背影被拉长,再拉长,篮球的撞击声和笑声混合,在篮球场上空回响。

夜色渐浓,操场旁的灯光渐次亮起,暖黄色的光晕照的球场像是一个盛大的舞台。

只属于他们青春的舞台。

“我一打二。”

周司安把球传给江亦舒。

“我和宋妍发球。”

江亦舒带球出了三分线。

“那我只防你,不防宋妍。”

周司安在三分线停住,眼中盛满笑意,“反正你们也进不了球。”

江亦舒挑了挑眉,带着球就往篮下突。周司安不紧不慢跟着,正当江亦舒略微放松警惕时,一下抢走了她手中的球,以一个漂亮的上篮——球没进。

江亦舒笑出了声。

风吹过。

周司安不禁有些晃神,又很快调整好了情绪:“让你们一次而已,别太得意了。”

说着,带着球又欲投篮。

江亦舒赶忙跳起冒球,却高度不够打上了周司安的手腕。男孩的手腕温热,带着夏天的温度。

周司安手腕一抖,球仍然稳稳当当进了篮。

“唰——”空心球。

江亦舒不曾察觉,只懊恼败于周司安。

她抬头,略带不满地盯着周司安。

周司安的心中,却起了风,似有草叶翻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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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夏夜。

操场上的人三三两两离去,最终只剩下三人坐在漫天微弱星光下。

少年肩头便是凝固的夜色。

周司安看着江亦舒的影子,少女的形状在路灯下温柔至极。

“你们都想去哪个大学啊?”

宋妍问。

“我想去N大。阿妍你应该也是吧。”

江亦舒靠在宋妍的肩膀上。

宋妍点头,又扭过身子:“周司安,你呢?”

周司安轻声答到:“我也想去N大。”

江亦舒惊奇:“我们三个都想去N大欸。”

周司安默默笑着,心里有句话没有说出来:

“因为我想陪你再久一点。”

有的人,真的可以一眼沦陷。

即使知道结局注定离散,我也想在你的青春中留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像是溺水时一边挣扎一边下沉的感觉。

但我愿意落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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