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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金簪临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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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旬日子眨眼而过,永定城家家户户都好奇的昭玥公主被收作安国大将军的义女一事,在这十几天中,发酵地越来越厉害。夏挽这个传奇人物,更是被讨论地愈加频繁。茶馆的说书先生近日也在讲。有些人不解,在下面喊着问:“一国公主,为何要做大将军的义女啊?”

先生骄傲地一笑,沾沾自喜地说:“东宛小国,连连战败,离灭国也没差几天。在咱们西陵永定城,这样国家的一个公主身份,自然是没有大将军义女的地位高了。”

众人又是一阵自喜,又是一阵蔑视。芸芸众生,为着不属于自己的荣耀而得意,又因为不属于他人本身的低贱而自感优越。这是百态,是人间。夏挽美滋滋地享受了几天性命无虞的快活日子,和蒋达斗斗嘴,和菱叶打打牌,三个人一起出门逛街,如临大敌一般蒙着面纱,结果发现根本没人认识他们。甚至,卖首饰的小老板和她拍着胸脯保证:“我家的首饰,连最近特别出名的东宛昭公主,她都经常来买。”

夏挽:“您说的难道是,昭玥公主······”老板:“对对对,就是昭玥公主。她啊,特别喜欢这个簪子,来,你看看你看看,是不是好看?”

菱叶插嘴:“是挺好看的,公主买了几回啊?”

老板一瞬间僵硬,随后慈祥地回答:“四回,日子我都能背出来。买的是这个,这个,还有这两个。”

他一边说一边指出了几个金灿灿的簪子,又俗气又贵。菱叶微笑着说:“公主眼光可真好。”

老板连连说着那可不,又摆出了好几个金链子,非说夏挽的气质特别配。夏挽快坚持不下去了,胖乎乎的老板眉飞色舞的样子,让人又想笑又生气。笑老板信口胡说还言之凿凿的样子,又生气他说自己和大金链子配,夏挽这么想着,面部表情精彩纷呈。蒋达忍住笑意,撑在台子上,食指点了点,歪着头,模样竟有几分痞气。他对夏挽说:“公主都买过,你不买是不是不够意思啊?”

老板眼睛一亮:“小公子好眼光,你是这位小姐的······”蒋达刚想开口说话,老板一伸手挡住了,然后一副天下事尽在我掌握的样子,说:“我知道!是小情郎吧!”

永定民风这么开放吗!夏挽倒没有不好意思,“噗”地笑了一声,眨眨眼睛,对蒋达摆出可怜的样子说:“是啊,哥哥,这些金的我都想要,你买给我好不好。”

蒋达:“这?都要?”

老板又想见缝插针,被一道男声截了回去。“夏小姐什么时候有了情郎,我怎么不知道?”

夏挽回头一看。男子模样周正,含着凛冽之气,鼻子又挺又直,衬得唇薄而润。他很高,说话的时候微微弯着腰,一双小杏眼睛浅浅地闪着,很好看。此人很亲和,但夏挽感到心跳乱了几拍,立刻后退一步,心道:此男妖孽,不是好人,速速远离。她略微强硬地说:“阁下知道的再多也不住泰山顶,管不到我头上来。”

谢棪站直,看起来比蒋达略微高了一点,他友好地笑了笑,说:“我是······”夏挽不高兴地打断:“我有情郎,阁下还在大街上自我介绍?万花丛中过,阁下也只能摘野花,把登徒子的一套收回去,换个人搭讪吧。”

她扭头走了,留下一脸懵的老板抱着一堆金簪子金链子不知所措。他常年在街上摆摊,知道这男子恐怕是东宫太子谢棪。看夏挽天不怕地不怕地三两句撅他,想拦又不敢拦。蒋达皱眉,暗含不满,他走近男子一些,警告道:“她不是随便就能沾染的人,别动歪心思。”

说完追上夏挽,二人并肩远去。菱叶看事情不对,早就先行撤场,已经找不到人影了。谢棪:“......”谢棪转头问老板:“我有这么可怕?”

老板诚惶诚恐地想跪下行礼,谢棪摇头示意不用,接着问:“她来你这儿说什么了?”

老板弯着腰,不敢看谢棪的脸,回答道:“就是来买簪子,要买昭玥公主买过的簪子。”

谢棪愣了一秒。难道他看错人了?刚才的不就是昭玥公主吗,身边跟着的就是她的“哥哥”,舌灿莲花的书生蒋达。下一刻他理解为什么刚才大老远的就能看见夏挽的表情十分别扭了。原来是老板撒谎让正主抓个正着,特别是正主本人还被说成是——谢棪看了看被堆成一堆的金簪子。这种品味的。谢棪笑了一声,走到小铺前,认真挑了一个淡白色的簪子,玉的成色说不上有多好,但是清淡中透着冷傲,盈盈偏光,和夏挽很相配。簪子的价格并不贵,他付了款,站在原地半天没有走动,盯着簪子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首饰摊的老板听到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说了一句:“挺有意思的小姑娘。”

夏挽理所当然地没有出席沈义为她而办的盛大宴会。据说各家女眷气势汹汹地去了,迎接她们的不是想象中的柔弱如柳的小公主,而是一院子的刀枪剑戟,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沈夫人早年跟随丈夫在边关扎寨,是个军医,生沈子青的时候身子骨落下毛病,一日比一日虚弱,最终不到三十岁就离世了。沈义没有续弦,和沈子青爷们两个粗粗糙糙对付这些年,京城的将军府后院也没人打理,跟仓库没什么区别。夏挽给他传了信,说自己不会去抛头露面,引别人敌视。于是沈义根本没想好好办这场宴会。众人花枝招展地去,怒气冲冲地回。依然没见到小公主的真面目,还是只能在心里自己幻想她是个什么倾国倾城模样,又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本事。要说最抓心挠肝的,就是柳云韶。夏挽明看着是要搅弄风云,偏偏谢棪不让动她。柳云韶不得不在无从下手、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各处防范着。谢棪一句话,她累得要命。这种种艰辛,自然是都算到夏挽的头上了。而这位让各家女眷好奇、让柳云韶爱恨交织的奇女子,装傻十七年,单纯无害的外表下藏着颗七窍玲珑、聪慧万分的心,可剥开第一层面纱,还有第二层。她心思剔透,却只想游山玩水,一点荣华富贵都不想要。实在有趣的很。世人匆匆来去,为利来,为权往。浑浊天气之间,竟真有着心思纯澈,只求安然的人。大智若愚,夏挽把自己费力摘出永定风云,又蠢笨地要放弃权势远走高飞。不仅谢棪觉得夏挽有意思,满城的人都觉得她挺有意思。尽管知道夏挽要早脱身早奔向自然的人不多。谢棪甚至觉得有些可惜,这样所作所为出乎意料的人,实在很少。而且自从他知道夏挽要来,并且楚渊和夏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时,他便想着要做一阵子的“乘凉树”,让她抱着太子总会救她的心态嫁给晋王,算一枚安插在晋王府中的细作棋子。皇帝为何要让晋王娶她为正妻的原因,谢棪心知肚明;晋王为何一而再再而三请求贬低夏挽身份,让她做侧妃甚至侍妾的原因,谢棪也知道。他了解局势,看透局中人的心思,知道自己所求是什么。但他却不知道,夏挽所求是什么。从头至尾,夏挽想要的只有活命。一个人起点太低,所欲所求在他人眼里就像无欲无求而已。夏挽告知沈义她不会去花宴,在当天和谢修见面去了。她本想先到以施压力,没想到谢修早早就去了,笔墨纸砚铺好了在饭桌上写字。夏挽抑制不住的好奇,已经做到晋王了,真的还有这么忙?殊不知谢修最擅长掩人耳目,逢场作戏,外华内干,是个顶顶虚伪的人。谢修好似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笑了笑,说:“父皇突发奇想要查功课,本王要补一补才是。”

谢修面容清秀,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和谢棪相比,他少了些许野性。因此,朝堂上也有不明事理的人会觉得晋王谢修并无夺嫡之心,他实在是太过温和了。夏挽脑中飞速闪过在西陵见过的另一个美男子,漂亮的唇形,一双亮亮的眼睛。瞬间面瘫。漂亮的人都不是好东西。谢修看见她表情不对,摸摸鼻子,难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吗,只不过说一句话,她怎么就不高兴了?夏挽淡淡地说:“我长话短说,不占用殿下太多时间。”

谢修安慰道:“没关系,本王为了你,挨点责骂也无妨。”

夏挽鸡皮疙瘩起一身,内心闪过无数话。她现在特别想把蒋达薅进来跟他大声嚷嚷永定皇子是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夏挽依然没有反应,说:“殿下知道我是来做什么。退婚一事,我不能给殿下出谋划策,也不会自己直接向皇帝提及。”

谢修叹道:“本王知道,你想退婚。又不想自己来悔婚,想让本王来做这个恶人。”

夏挽毫无波动,一点都没有被指责的愧疚,说:“对。不仅如此,我还要在皇帝面前表现得像个贤妻良母,堪当晋王妃之位。殿下手眼通天,定知道太子已经找过我。我属不属于太子府,你都一定不会信任我。与其让我进了晋王府后闹得天翻地覆,殿下何必不早早退婚,两全其美呢?”

谢修噎住,有点儿吃瘪。这种说话方式的确少见,以往的人不论是顾及他的身份,还是被他三言两语圈住,都不会这么不给他面子。谢修表面上依旧笑着,说:“不退婚,又能怎样?你进了晋王府,太子怎么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难道还能处处护你周全?不知是你闹得天翻地覆快呢,还是本王快刀斩乱麻快。”

夏挽暗自紧张,手心里出了汗,她只是一个刚出远门的小姑娘,别说没怎么见过风雨,就是常年沉浮官海的人听到晋王的威胁,也是要紧张的,更何况,谢修看似笑眯眯的,实则说的可是料理性命的大事。“我刚到永定时,以为太子和晋王殿下,并不会拿我做棋子博弈,有失身分。如今看来,是我想错了。我虽然猜不透皇帝,但我看得见事实。殿下虽有威胁之意,但如果能动我,为什么没有贬我做侍妾的圣旨传下?可见皇帝是想让我嫁进晋王府的。同样,太子看似想纳我为妃,实则也是想让陛下保我出嫁成功。太子想让我进晋王府为真,陛下想让我进晋王府为真,殿下想娶我为假,殿下能在婚后处理了我为假。真真假假,我不知具体缘由,但我看得清楚。”

夏挽缓了口气,继续说:“不论我是不是太子的人,不论陛下为何坚持让我嫁给殿下,殿下都不喜欢我,也绝不会迎我进门。”

谢修眨眨眼睛,牵起嘴角,玩味地问:“凭什么呢?”

夏挽也笑了,她说:“当然是凭,我能救殿下一命了。”

谢修面色僵住,眼神早在夏挽进行长篇大论的分析时就没有了轻蔑,听到这句话时更是冷冽了起来。“什么意思?”

夏挽仍然不动声色,也不知道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哪儿来这么大胆子。她说:“殿下,吏部尚书已经深陷泥淖,想拉您下马。”

谢修不信道:“本王怎么不知?难不成你知道的比本王还多?”

“工部、兵部,说已经是殿下的一言堂也不为过,太子无处插手,陛下管的也不多。如若吏部在手,殿下功成唾手可得。可殿下有些过于心急,当局者迷,身在庐山。晋王妃未立,但城中风言风语孙孟瑛会是晋王妃,殿下一定有所耳闻。”

谢修点头。“殿下心里知道她会不会是晋王妃,但晋王府的人不一定都知道。孙孟瑛不是个简单角色,殿下,有些事情您已经看不到了。”

谢修眼神阴沉下来,反问:“你是说,孙孟瑛断了晋王府的消息?”

“不是全部。但是起码吏部尚书孙术里利用自己的远房外甥搜刮民脂民膏这件事情,殿下就不知道。”

“历朝历代,此类现象层出不穷,并不足以治大罪。”

夏挽抿嘴,心里犯寒。就凭这一点,谢修坐不上皇帝的位置。若君主不能真心为民谋生,疆土再辽阔,内里的空气都是刺痛腐败的。夏挽选择激进的方式,为沈子青和千万黔首放开一条生路。眼下他们孤立无援,四面围困,受着洪水之惊,眼看着赖以生存的土地被吞没而束手无策。真金白银倒还不说,稻谷藜稷是救他们命的东西。孙术里开的茶馆生意不好亏了钱,就想到别处捞回来。永定城下不好动手,就逮到偏远地区的补助和这次天灾的赈款来做手脚。他收到一两银子,可能会皱眉嫌少。可这银子上带血,是用哭号和悲哀堆砌起来的。孙术里不是不懂,只是无情。谢修也不是不懂,他只是认为,同灾民的命相比,孙术里的话语权,孙家对他的支持更重要。“但本朝并非如此。陛下对此很反感,也许就要将孙家连根拔起了。”

谢修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谁告诉你的。”

他仿佛想起什么,说:“你住在千息,是谢棪给你的消息吧!父皇也是被他煽动,这样一来,本王就少了一位六部大员的支持。你这样反手把他卖了,不怕回去就被处理掉吗?”

夏挽面色如寒霜覆盖,拥有着不属于自己这个年龄段的沉稳。她知道谢修有些慌了,无论是栽在一个女人身上,还是孙家要倒台,他都承担不起。夏挽冷静地说:“殿下,我不受谢棪控制。”

谢修冷笑:“谢棪,叫得倒是亲切。不是谢棪,那便是沈义了。”

“与其说是亲切,不是说是不尊重。西陵太子的身份,对我施加不了什么压力。”

夏挽反驳道,她已然察觉谢修在套她的话,不欲牵扯他人。她知道这些官场人什么都不信,索性摸浑水起来:“也不是沈将军。殿下对我疑心既重,可是太子乐见其成的。我在西陵有别的人脉,才能一路走得顺风顺水。孙术里的事,和谢棪没关系。”

“殿下,孙家如何走到您身边,如何借晋王府的势,您是知道的,这其中谢棪插不上手。”

“是孙术里自己起了祸心,他眼看瞒不住,让孙孟瑛遮住您的眼,想和皇帝博弈。是揭发一个贪官,还是保全一个大有作为的皇子。”

“我只是来卖您一个消息,用来换自己的一方安宁。天无绝人之路,这局怎么破要殿下自己走。”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了。过了好一会儿,谢修才又开口:“本王明白了,你走吧。”

夏挽谢过他,飘飘然离开。谢修的亲信问:“殿下,她的话可靠吗?”

谢修答:“可不可靠,试试不就知道了。这次消息不从往常的渠道走,本王不信,孙孟瑛有这么大能耐。”

亲信拱手,退下了。一位侍女从帘后走出来,收拾了谢修写到一半的宣纸。她轻轻地说:“也许,真的与谢棪无关。是孙家的问题。”

谢修恶狠狠道:“与孙家交往的一切事,都是我亲自做的。是我蠢,竟然让孙孟瑛爬到头上来作威作福。”

侍女垂眼,不说话了。谢修烦躁地夺过她手里的宣纸,手掌掐过她的腰,将她按在桌上,问:“你觉得,我下一步怎么做?”

侍女顺从地被他压在下面,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她说:“弃孙孟瑛,退婚。”

谢修笑了,仿佛怒气都消失不见,他还是那个翩翩君子。“不愧是菀榕,与我想的丝毫不差。”

他俯身,在侍女耳边吹气,调笑着:“怎么会这么了解我,是因为平常与我走得太近吗?”

菀榕闭眼。她轻轻地,带着些许悲哀说道:“再近些也可以。”

谢修的亲吻降临,如神衹解救人民。聪慧如她,见过多少进进出出的女子,魂消梦断。她知道谢修的喜欢似真似假,时有时无,消逝的比昙花凋落还快。但在谢修接近她的时候,她还是沦陷了。也许被这样的人喜欢过,拥抱过,更值得。第二日,三皇子上朝时突然站出来,说自己发现孙术里受贿贪污,要皇帝严惩。孙术里吓得伏在地上,一字不敢说。皇帝问:“孙卿的千金,素来和你相交甚深,你不管了?”

谢修义正言辞地说:“儿臣与孙家千金,向来毫无瓜葛。”

谢棪听到之后只觉得好笑,当时夏挽要嫁过来,他提了一嘴孙孟瑛的时候,谢修都没反驳的这么坚定。皇帝板着脸,命礼部好好查一查,并让谢修下朝以后去找他。谢棪晃晃脑袋,简直都想象到皇帝会对谢修说什么。不外乎,如何让一介女流蒙了心智,多次点醒还不知悔改,连累皇帝被臣子威胁难办事。可惜,只让他挨一顿骂。要是直接把他当作孙家人多好啊,就能一起送走了。谢棪想起之前在路上遇到过谢修的马车,摇摇晃晃的。他不好意思不打招呼就离开,等了半天。谢修下车时衣冠楚楚,只是头发略有些散,他不紧不慢地拱手赔罪。谢棪问到马车里的是谁,竟然同意和他在大街上明目张胆地寻欢。谢修不在意地答道,孙孟瑛。名门望族,官家小姐,也就被他这样折辱。三天后,孙术里投入狱,孙家九族流放。“孙孟瑛的名声都被谢修给败没了。”

夏挽剥桔子给菱叶吃,自己嘴里也塞了两瓣。“到远点的地方也好,起码没人知道那些事,她能嫁人生子,再幸运点,安度晚年。”

蒋达坐在对面,伸手也要桔子吃。夏挽拿起另一个晃了晃,表示下一个再给他剥。蒋达说:“谁让孙术里老糊涂,自以为能挟制住皇帝。事实上父子俩一唱一和,让他最后赔了自己,失个女儿。不过,谢修真是个大萝卜,快和咱们那天遇见的登徒子不相上下了。”

他想了想,又说:“这么一比,谢棪好像还不错,从未听说有谁是内定的太子妃。”

夏挽不明显地翻了个白眼,说:“干什么干什么,全天下没别人吗,我非要在他们两个人里选。谢棪也不是什么干净人,乐坊,潇湘院,高门大户,有的是嘴里念着他的名字的。”

蒋达问:“三皇子,太子,这是西陵女人最想嫁的两个人了。你都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夏挽思索着,说:“最基本,必须喜欢我。不能花边事太多,最好杂七杂八的历史也不要有。温良的,浑身透着书生气息,彬彬有礼,弱不禁风。”

蒋达重复了一遍“弱不禁风”。他好笑地问:“为什么要弱不禁风?”

夏挽说:“主要是,我觉得弱不禁风的男子比较耐看。”

蒋达失声地张张嘴,发现自己反驳不了什么。只能说:“好吧,比较耐看。”

转眼七日又过,夏挽每天在千息客栈白吃白喝,自己都快不好意思了。期间之碰到过一次柳云韶,是在三楼二人之前见面的房间前面。夏挽三人上街去吃面,走到客栈门前时,菱叶说要去买点食材自己研究做小笼包,蒋达觉得和菱叶买东西比和夏挽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好玩,毫不犹豫地扭头走了。夏挽一边玩着沈义将军玉佩上的粉色流苏,一边上楼。本来她住在顶层四楼,没想到不留神,走到了三楼的拐角。柳云韶正向外走,碰到她吓了一跳。随后点点头,礼貌地说:“小殿下。”

这下把夏挽吓到了。柳云韶怎么突然这么客气?“柳......柳老板。”

柳云韶说:“多谢小殿下。”

夏挽:“什么?”

柳云韶愣了一瞬,解释道:“小殿下对三皇子曾说,太子殿下没有参与孙尚书的事。”

夏挽:“啊。”

二人沉默了。夏挽觉得气氛越来越尴尬,特别是柳云韶诡异地转变了态度,让她手足无措。她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柳云韶率先打破安静,说:“小殿下的房间,应该再往上走一层。”

夏挽赶紧接道:“对对对,我走错了。柳老板还有什么事,去忙吧。”

一口一个殿下,小殿下。她听得头都大了。夏挽转身跑上楼。在她的身形被楼梯拐角全部遮挡住后,谢棪背着手慢慢从柳云韶身后走出来,看着夏挽身影消失的方向。“三哥提退婚,父皇没有同意。”

柳云韶毫不惊讶地说:“陛下不同意是情理之中的事。”

谢棪说:“父皇向来如此,对三哥所作所为不管不问,仿佛不去看,矛盾就不存在一样。隔在我们之间的可是皇位之争,九死一生。怎么可能兄友弟恭。”

柳云韶语塞。她不敢对皇帝的事做评论,在上司发表个人感悟时,下属还是闭嘴为妙。谢棪点点头,好像又放心了什么,说:“除非十成把握,绝不打草惊蛇。让他再做几天的秋后蚂蚱吧,毕竟兄弟一场。”

柳云韶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伸手,让谢棪先走。二人刚刚走到楼梯口,迎面撞上了被菱叶嘲笑到受不了先行跑回来的蒋达。这两个月,三楼四楼都没有人,蒋达习惯了大老远就喊着和夏挽说话,虽然夏挽什么也听不清。他扯着大嗓门抱怨:“菱叶说我不会挑香菜,还嫌弃我最喜欢的茄子长得丑!”

柳云韶:“......”谢棪:“茄子,丑?”

蒋达从冒出个头,就看到谢棪。他跳起来大喊:“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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