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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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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  大婚之日,一早管家就送了丰盛的早餐到浮馨阁。虽然鄢辞他们谁也没有吃,但对方也完全不在乎他们到底吃不吃,只要送来就算是完事儿了。  这个畸泡空间里,也许是因为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的原因,人的体能消耗变得很慢。鄢辞整整一天两夜,只吃了冯山山分给他的一包压缩饼干。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冯山山自己也没什么胃口,叼着一块黑巧克力说,“今天雾隐公的女儿就要结婚了吧?是不是大招就要来了?”

鄢辞躺在窗边的胡床上闭目养神,懒得搭腔。他昨晚后来又去了一趟蘅娘的小跨院,回来浮馨阁都快凌晨了,迷迷糊糊也没睡几个小时。  昨夜和暮商的会面太过诡异,他一直不自觉地在脑海中反复回想,她的表情,她的神态,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暮商对自己的婚事仿佛完全无所谓,冷漠得令人无法理解,如果她喜欢的是那个绛天笑,嫁给别人难道不会难过么?  还有,这个绛天笑到底是谁?雾隐公这么神通广大,把女儿关在天地边缘的绣楼里,楼梯都撤掉了,他当初是怎么和暮商好上的?  西厢记里还有个红娘呢,暮商连个丫鬟都没有。  房门忽然响起剥啄之声,接着便是管家和煦的声音:“诸位,老爷让我送东西来啦,请开开门罢!”

“送什么啊?早饭送过了,午饭还早呢。”

冯山山询问地看向阿黛,后者给他耸了耸肩,他只得自己去开房门。  门外除了管家,还有四个侍女,手中捧着木盘,盘子里盛着各色衣料饰物。老头照旧是一脸殷勤的笑容,点头哈腰地道:“打扰,打扰,今日家里就要办喜事啦,老爷高兴得很,恐诸位客居不便,没有准备礼服,特命小人送了几套来。”

冯山山惊讶,还从没听说过办婚礼要给宾客送衣服的,不过看看自己身上的户外装和跑鞋,又觉得请他们换装好像也正常。  “千万不要误会,老爷并不是对您的穿着打扮有什么意见。”

管家满怀歉意地解释道,“只是今日婚礼场面甚大,来的宾客又多……咳咳,总之万请体谅,体谅!”

“哦……那谢谢了。“冯山山说,接过女乙递来的托盘。  “客气,客气!”

管家再三致意,又带着侍女们去隔壁送东西了。  托盘里有两身男装,一身女裙。其中有一件是汉服男袍,一看就是给冯山山备的,剩下的都是缟岚山本地样式。  鄢辞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件长衣,低调的钴蓝色,棉麻质地,点缀着简单的雷纹刺绣,立领处包着真红的撞色镶边,庄重,但又不至于过分素净。  “这雾隐公是不是有强迫症啊?”

冯山山披着男袍,甩甩袖子,“女儿结婚,连给客人的礼服都准备了,这么追求完美么?”

“是啊,这衣服好精致,简直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

阿黛将裙子在身上比了比,发现尺寸十分完美。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王司理的声音:“多谢你家主人考虑得如此周到。”

“应该的,应该的。”

管家说,“万请您一定穿礼服出席婚礼,否则恐惹其他贵宾侧目,令主人失了颜面。毕竟老爷就这一个女儿,这辈子也就办这一回婚礼呀。”

他对王司理显然没有对鄢辞那么客气,几乎是在下命令了。王司理听后顿了一下,才道:“知道了。请问婚礼几时举行?”

“多谢您的体谅呐。”

管家带着笑音回答道,“婚礼子时举行,诸位可以提前一刻去前庭,届时会有很多宾客来观礼。哎呀呀,荒丘的迎亲礼可是不大多见呢,听说十分热闹有趣。”

“我们一定按时到场。”

王司理说。  “好,好。”

管家感激地道,随后一行人杂沓的脚步消失在楼梯上。  鄢辞打开门,看见王司理还站在原处,隔着扶栏目光沉沉地看着楼下。管家与侍女鱼贯而出,走上花园小径,随即化作几缕青烟消散在花树之中。  “子时纳征,子时迎亲。”

王司理低声道,回头看向鄢辞,“你不觉得奇怪吗?”

经过几次神奇的发疯事件,他现在对鄢辞非常客气,几乎是拿他当资深同行在交流。  鄢辞想了想,道:“子时纳征还算合理,毕竟纳征是男方求亲,为了表示对女方的尊重,以燔石道的规矩行礼也算正常。”

“不错,但今天可是男方迎亲的日子。”

王司理道,“狐修娶媳妇,为什么还要按女方的规矩来?”

冯山山插言道:“也许夫家比较尊重雾隐公吧。”

“可明明是他有求于荒丘狐修,不是么?”

王司理道。  众人无言以对。  “今晚大家不要分开,互相照应。”

王司理正色道,浑浊的双眼扫过鄢辞几人,“我收了佣金,当然会尽力保证你们的安全,但现在少了一个人,恐怕会有疏漏。总之,大家多加小心吧。”

明明艳阳高照,众人站在灿金的阳光下,却都因为这句话感受到了凉浸浸的寒意。  转眼已近午夜,薄雾又开始在庄园中弥漫。  自天黑后庄园里便点起了无数红灯笼,从花园到主院,连前庭的方向都依稀能看到喜庆的灯光。  临近子时,女乙和女辛特意来浮馨阁请他们去前庭观礼:“老爷和管家都在忙哩,怕贵客们天黑走错路,特让奴婢来接引。”

一边说着,一边非常认真地观察了他们的衣着,确认他们全都穿上了管家之前送来的礼服,才满意地点点头,提着羊角灯在前头带路:“请随奴婢来!”

花园里流转着甜蜜的香气,和往常沉闷的胭脂香不大一样,鄢辞绕过假山时往燔石塔的方向看了一眼,猜测这香味的变化是不是和“浮生如何”炼制的香引有关。  燔石塔内亮着灯,但很暗,倒是顶层的飞檐上挂着许多红灯笼,将塔刹也照得红蒙蒙的。  走过石拱桥,便是那栋三开间的明堂了,此刻青瓦檐下挂满了红灯笼,门窗上也结满了红绸扎的花球,不时有人声从前庭的方向传来,隐约还有酒菜的香气。  “请!”

女乙带他们绕过屏风,喜气洋洋地道,“迎亲的队伍马上就到啦,到时候请多多捧场呀!”

明堂里摆着几桌席面,主要是干果、糕点和凉菜之类,大约是给送亲的人用的。十几个身穿华服的宾客坐在椅子上,正兴高采烈地说着话,不时互相斟茶倒酒。  外面里也是张灯结彩,至少有二三十个亲友在前庭等着夫家的接亲队伍,小厮们在檐下设了投壶游戏,另有四五个顽童在人群中穿来跑去,发出清脆的笑声。  雾气氤氲,灯影摇红,客人们的脸都被隐藏在朦胧的暗影里,只听见四周一片喜庆的嘈杂。  “好热闹啊,哪来这么多人?”

冯山山被吓住了,原以为雾隐公这种修道之人应该是淡泊名利,不问俗事的那种,没想到嫁个女儿竟然请了这么多人!  “是啊,这都是他的亲友吗?我怎么有点看不清……”阿黛跟在鄢辞身边,抽了抽鼻子,问,“阿辞你身上好像有股香味哦,是你这件衣服熏香了吗?”

鄢辞穿着那件钴蓝色的长衣,衣领系得很紧,真红色的滚边衬得他脸色越发雪白,甚至有一种艳丽的感觉。  他没有回答阿黛的问题,只快速扫视着厅堂内外的客人们,越看,脸色越是凝重——从刚刚进来他就发现了,这些客人全部都不是真人!  他们没有具体的脸,虽然雾气阻隔了视线,灯笼的红光让人眼睛发花,但鄢辞几乎可以确定,这里所有所有的人,包括倒茶的侍女、捡矢的小厮、尖叫跑闹的顽童……全部都是烟气化成的幻影!  他紧紧握着胸前的包带,脑海里仿佛炸开了烟花一样,迸发着数不清的火星,这两天两夜里发生的一切,像过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迅速播放。  他飞快复盘着自己所有留意过的细节,梳理着一切不正常的线索,然后,他得出了一个不可思议但很可能就是真相的结论——他们正在参加的,是一场根本不存在的婚礼!  从他们进入这个空间开始,就没有要来迎娶小姐的狐修,那天晚上他们看见的所谓“荒丘送来的征礼”,根本就是雾隐公自己准备的。  因为装着征礼的箱子和装着嫁妆的箱子是一模一样的!材质一样,样式一样,刷的红漆也一样!  连盖在上面的大红“囍”字,都是同一个人,用同一个字体,在同样的红纸上写出来的!  鄢辞清楚地记得,那晚他看见管家一个个打开征礼箱子,向夫人展示“亲家送来的礼物”时,就已经发觉哪里不对了。但当时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蘅娘古怪的模样吸引了,一转头就忘了这个细节!  现在,站在这个喧闹的明堂里,看着四周几十个面目模糊的,散发着香药气味的“宾客”,他几乎可以肯定,今夜根本不会有所谓的“迎亲队伍”!  就算有,也和这些人一样全是假的,是雾隐公布置的!  所以暮商昨天晚上才会那么淡定,那么平静,因为她知道这一切只是一场戏!  鄢辞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衣服后背有些淡淡的濡湿,他意识到自己正走进一个巨大的圈套,问题是,这个圈套到底是为谁准备的?  是他?是他们?  还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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