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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小野鸟,你在紧张什么?”(1 / 1)

七王爷府,赵远生这一路上脸色都不怎么好,一下车就连忙吩咐人去喊管家。

  管家不知是有什么要紧事,放下手边的事急匆匆跑来。

  赵远生让他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管家神色一僵,忙不迭的下去照办了。

  院子里的桃树上挂了三四个鸟笼,笼子里养的是八哥,上上下下蹦跶着瞧他。

  赵远生盯着它们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明平侯府,云奕从顾长云院门外悄悄探出一个头,顾长云低着头和阿驿一起逗白头鹎吃食。

  阿驿听见云奕的脚步声,扭头看了一眼,正好同她对视。

  云奕见阿驿回头,连忙对他眨了眨眼。

  阿驿并没有接收到什么,不解的歪了下头,拉拉顾长云的袖子,道,“少爷,云奕回来了,”又担心的补上一句,“她的眼睛好像有点难受,一直眨巴眨巴的,我们要不要找白管家给她看一下啊?”

  云奕听见原地石化。

  顾长云忍了笑,淡淡道,“不管她,她眼睛没事。”

  云奕讪讪的从墙后走出来,微笑,“侯爷逗鸟呢,真是好兴致。”

  顾长云懒懒瞥她一眼,问,“去三合楼了?”

  “对,去给我表妹交代了几句,”顾长云院子里只有两个竹椅,此时被他们二人一人一个占了,云奕没地儿坐,就站在一旁微微低着头给他们说话。

  顾长云的目光落在她因低头露出来的后颈上,竹青色的衣裳很衬人白,顾长云眼尖的看见云奕后颈有一个浅浅的小痣,看了几眼后不动声色移开目光,继续逗弄白头鹎,“交代几句花得了那么长时间?”

  云奕面不改色,“店里人多,表妹拉我看了会儿柜台。”

  顾长云冷哼一声,看样子是对这个理由不太满意。

  云奕还正想着用什么话再圆上几句,就听见顾长云轻飘飘开了口。

  “厨房里给你留了饭,在灶上盖着。”

  云奕摸摸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阿驿添话,“中午有烟笋烧鸭,阿驿专门给云奕留了个大鸭腿。”

  那应该是没听错了,云奕突然有了被人惦记着的欣喜,也不管什么野鸟汤不野鸟汤的了,用力揉了一把阿驿的额发,“阿驿真好。”

  顾长云放下给白头鹎添水的小瓷勺,看向她。

  云奕马上反应过来,憋笑道,“多谢侯爷给我留饭。”

  顾长云点头接了她这句谢,依旧淡淡道,“赶紧去厨房,别占着灶。”

  云奕走了一会儿,顾长云突地站了起来,本来是憋着气儿的怎么方才忘了事,还跟阿驿一样要人道谢,真是鬼迷了心窍,后知后觉的别扭起来,扔下一脸不解的阿驿和白头鹎自己进了屋。

  阿驿喊,“少爷!你干什么去?”

  顾长云冷静道,“少爷看书,阿驿去找来喜来福他们玩去。”

  “哦……”房门关上,阿驿愣了一会儿,提着鸟笼去找来喜来福了。

  掀开盖在灶上的蒸笼,云奕被热气扑了一脸,眯着眼躲开,待热气散去,看清灶上满满一大碗码的整整齐齐的各类菜品,并一碗晶莹饱满的梗米饭,顿时觉得方才的那碗三鲜面太多余。

  三合楼里的柳才平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顾长云在房里独自生不知道从哪来的闷气,待了一下午还是浑身不舒坦,云奕拎着被阿驿折腾了一天蔫了吧唧的白头鹎找他,没找到人,问来喜说是侯爷出门去了。

  云奕“哦”了一声,想了想问,“侯爷出门时带着人了吗?”

  来喜揣着手,笑眯眯的,“云姑娘放心,陆侍卫跟着侯爷呢。”

  云奕被他说穿了心思也不羞恼,将鸟笼子给他,道,“劳烦将这交给白管家,我也出门一趟。”

  来喜捧着鸟笼子,问,“马上就用饭了,云姑娘不用了饭再出去?”

  想起中午她勉强吃完的饭菜,云奕现在还觉得撑,“中午用多了饭,现不觉得饿……待会儿可能我表妹就来了,叫月杏儿,还请给她开个门。”

  来喜点头,“云姑娘放心,侯爷吩咐过了,让连翘领着月姑娘去房间。”

  云奕又客气的道了谢才离去。

  街上夜市千灯照碧云,云奕漫无目的的转了一会儿,没见着顾长云的影子,看见路边有个摊子围了挺多人看,就凑过去看了两眼,是个捏泥人的摊子,师傅正照着面前一个穿红衣的小娃娃捏泥人,手巧,小竹签一挑一按竟将小娃娃的样子学了个七七八八。

  云奕一一看过架子上插着的泥人,突然目光一凛。

  架子最右侧,插着一个像是刚捏好没多久的泥人,泥人肤色微深,眉目英挺,师傅手确实巧,连泥人右耳上挂着的一枚白色的耳坠子都捏了出来,虽是中原人士的打扮,云奕一眼就看出来这捏的是一个离北草原外族人。

  心头微动,云奕问了一句,“老叔,你这架子上的泥人都是照着人现捏的啊?”

  师傅三下五除二捏好泥人,串上细木棍递给小娃娃,乐呵呵的,“那当然,不是老夫吹牛,看咱这手艺那是捏的真像,这架子上一排都是我今日现捏的,三个铜板一个,保不齐你一回头就看见这模样的真人了哈哈哈。”

  小娃娃举着泥人乐颠颠的扑进后面一妇人的怀里,围观的人一阵善意的哄笑。

  云奕放下三个铜板,道,“老叔,我要一个。”

说完就拿起最右侧那个泥人走了。

  师傅头都不抬,笑呵呵收了铜板继续捏下一个。

  云奕举着那泥人细细看了一回,抽了木棍单把泥人用帕子裹了收到腰包里。

  江渭孙的死肯定被他身后的人知道,现在这个时候离北外族混入京都,谁知道存的什么心思,顾长云那边有陆沉跟着应该是不碍事,云奕想着事,抬脚往花街走。

  狼牙的事不能再等了,就算七王爷是依云的幕后主使,知道这个对查清狼牙也没有半分作用,赵远生好歹是个王爷,一时半会不好下手。

  前朝离北一战,依云有江家的玉牌,江汝行……

  还是要从依云查起。

  茶楼酒馆赌坊,顾长云向来是换着场子去的,算算日子已经许久没去赌坊,于是今晚就去了长乐坊。

  长乐坊的荷官惊喜他来,连忙拉了一个闲着发愣的匣奴去给坊主说一声,自己忙上前给侯爷开路,一路送到了二楼,二楼没一楼大堂那么吵闹,桌子与桌子之前用屏风隔开,只正中间五张桌子梅花状摆在一起,用珠帘围了,是长乐坊里的托儿专门给客人助兴用的,二楼差不多都是京都中有头有脸的富商来消遣,或者是偷跑来玩乐的富家官宦子弟,怕被人看见会专门给荷官塞钱说是上楼开包间。

  顾长云打赏了荷官,撩开珠帘找了个空位坐。

  有人认出是明平侯,着急忙慌的就要起身行礼。

  顾长云一抬手止了他们的动作,笑道,“你们玩罢,本侯无聊,来看看你们凑个热闹。”

  长乐坊的托儿都是心思活跃的,连忙热场子,“侯爷都来看我们了,大家可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啊!可得让侯爷看得尽兴!”

  众人各怀心事的笑笑。

  摸骨牌,行樗蒲,不多时赌桌上又是热火朝天。

  顾长云懒洋洋的撑着头,端起茶杯。

  陆沉微微俯下身,轻轻的喊了句侯爷。

  不用陆沉提醒,长乐坊的茶水吃食他不会碰,只是端起茶杯送到唇边,象征性的润了润唇。

  樗蒲之骰呈银杏状,被涂上鲜艳的色彩,投掷在桌上就会滚上几圈,顾长云的目光随着樗蒲滚动,心中的烦躁只增不减。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歪着头继续看,觉得无聊了就去栏杆那站着,低头看下面大堂里的情景。

  陆沉站在他身后三步之外。

  一如既往的吵吵嚷嚷,赌输一场赌赢一场,大呼小叫,神色癫狂,没甚意思。

  顾长云不好赌,不单是因为双亲在世时管教严,也不说长乐坊私下动的手脚,他只是觉得把筹码压在这种不知输赢的赌局上十分可笑,他漫不经心的想,若是他赌就一定要赢,他的筹码不会拿捏在别人手里。

  算起时辰也该回去了,顾长云伸展了下腰身,刚欲望楼下走,忽而视线一扫看见个格格不入的人,嗤笑一声,一身翩翩公子样,来长乐坊这种地方也不知道换身打扮。

  不是南衙禁军副都督凌肖还能是谁。

  凌肖来的是第三次了,每次都是在一楼大堂转悠,看似不经意的往二楼一瞥,正好看见明平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笑容。

  他眸色一压,仿佛没看见顾长云一般,目光重新回到眼前赌桌身上。

  顾长云轻轻敲了敲栏杆,稍微来了些精神,侧脸对身后陆沉说,“看见下面凌大人了吗?去请凌大人上楼来玩,下面乌烟瘴气的,别扰了凌大人的兴致。”

  陆沉看清了顾长云眼底的坏意,无奈下去找人了。

  顾长云双手撑在栏杆上,看着凌肖面色波澜不惊,谢过侯爷的好意跟着陆沉上楼来,他挑挑眉,没想到凌肖会真的上来,就是单纯想逗弄他罢了。

  凌肖一上来就暗暗将二楼打量了一遍,边往顾长云那边走边用目光轻轻带过赌桌。

  珠帘加上遮挡的人,看不清赌桌。

  凌肖眸色一沉,继而马上恢复原样,走到顾长云面前行礼,“明平侯好。”

  顾长云虚虚一拦,“凌大人不必多礼,”笑道,“本侯不知凌大人对掷骰子也有兴趣,定是这长乐坊里荷官不会识人,本侯若是早知道,怎么能让大人和下面那些人挤在一起。”

  凌肖淡淡一笑,“侯爷客气,消遣罢了,在下在哪都行。”

  他端着个油盐不进的架势,说话规矩又木讷,没聊几句顾长云就失了兴趣,草草结了话就说要告辞。

  凌肖看了看中心的赌桌,朝顾长云拱了拱手,“侯爷慢走。”

  顾长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笑道,“时候不早了,大人再消遣一会儿也早些回去罢。”

  凌肖礼貌颔首,“多谢侯爷提醒。”

  没意思,比小野鸟没意思多了,顾长云没再多话转身离开。

  一楼的荷官迎上去将他送到门外。

  凌肖站在原地,直到顾长云走到屏风后从视野中消失。

  暗暗松了口气,蹙眉,没想到今晚遇见了明平侯,他的目光转向赌桌,罢了,若不是明平侯,他还上不来这二楼。

  凌肖无声无息的走进,撩开珠帘,桌上几沓方形筹码缓缓映入眼帘。

  顾长云坐上马车,行出些距离,撩起窗帘。

  陆沉马上靠近,侧耳听他要吩咐什么。

  顾长云回首看了眼长乐坊,缓声道,“盯着凌肖,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陆沉领了命,犹豫了下。

  顾长云知道他在想什么,道,“云卫在暗处跟着,不碍事,你去罢。”

  陆沉这才下去。

  凌肖绝不会闲来无事去长乐坊找消遣,他肯定是有什么事。

  凌宽若是知道了……顾长云想到这,唇角往上提了提。

  云奕回去的时候月杏儿已经收拾好了,巴巴的拉着她唠了几句,云奕安抚好她让她乖乖放心睡觉,回了自己院子,发现顾长云的屋里没亮灯。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书房?

  云奕想起腰包里的泥人,转身去书房。

  顾长云也不在书房,阿驿院子里也没有,云奕溜达着去找白清实的路上遇见了王管家,拉着他问侯爷去了哪。

  王管家正打算去门口等着,道,“侯爷还没回来呢。”

  还没回来?云奕微微皱眉,“我跟您一起去门口等。”

  片刻后,陆沉一个人回来了。

  云奕远远看见他的身影,心猛地提起来,陆沉一走近就开口问,“陆侍卫,侯爷呢?”

  陆沉也皱眉,“侯爷还没回来?”

  云奕一听就慌了,声音不自觉提起来,“侯爷没跟你在一起?”

  陆沉没说话,脚步一转就要往身后拐。

  云奕比他走的更快。

  没走两步,明平侯的马车慢慢从拐角驶出来,云奕猛地站住脚。

  马车驶近,顾长云撩开窗帘,看见面前一前一后杵着的俩人,再看看大门前明显长舒一口气的王管家,心中有了定夺。

  嘴角挑起一个玩味的笑,盯着云奕轻声问道,“小野鸟,你在紧张什么?”

  云奕抬头,皮笑肉不笑,“当然是怕侯爷找不到回府的路啊。”

  顾长云也笑,“侯爷又不是你,自然是找得到路的。”

  云奕没理他,一扭头往回走。

  顾长云在她身后笑出了声,“没个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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